看見就看見了呗,大嘴現在已經不在公司幹活啦,就連藍領班她也不怕。
“大嘴,你過來,不要怕,我看他們還敢把你吃了不成!”
張媒婆一把拽過大嘴的手,陪着她走到李小波面前。
“大嘴,你現在越來越能了,成了聚衆鬧事的頭目了,上次把你男人整下馬啦,你今天的目标又是誰呀?”李小波不客氣的問。
“誰跟大嘴過不去,大嘴就跟誰過不去,李小波,既然你想代表那隻金鳳凰來說話,你倒是說說,憑什麽炒她們鱿魚?
我們大家來這裏,是給她們師徒打抱不平來了,大家夥說是不是啊?”
所有的人都強烈響應張媒婆的話:“對,我們大家都是自發來這裏,給笑笑師徒二人打抱不平的,
就因爲她們師徒二人是孕婦,你們公司就炒她們鱿魚,這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王法?”
這時車正方走過來,對藍領班說:“你也是個女人,肯定也有小孩。
你自己說說,公司這樣對待懷孕女工,是不是違法的,别打量我們都是傻子,以爲我們沒有法律意識。
告訴你,你們也太小瞧我們啦。
勞動法第四條裏明确規定:不得在女職工懷孕期、産期、哺乳期降低其基本工資,或者解除勞動合同。”
這老家夥真厲害,勞動法的條條框框他都知道,而且點名是第四條規定,可見是有備而來。
藍領班額頭開始冒汗!
車正方繼續道:“據了解,在職孕媽媽享有多種孕期福利,
比如保胎假、産前假、産假、哺乳假、丈夫護理假以及其他假期等。
就因爲她們那天早上遲到了一會兒,你們就想以這個名義,來解除勞動合同,這不就是變相的開除嗎?”
“啪啪啪啪”好多人替老頭鼓掌。
“想要解除她們的合同,除非她們觸犯了公司這兩條規章制度:
一,嚴重違反用人單位的規章制度的;二,嚴重失職,營私舞弊,給用人單位造成重大損害的;
想必沒有吧,正常的人都還要遲到,何況還是兩個孕婦,大家說是不是啊?”
很多人響應道:“對,這是公司的變相辭退,我們一定要替她們師徒兩個讨回公道!”
衆怒難犯,又有老頭鐵齒銅牙,藍領班隻好忽悠道:“這事是公司領導做的決定,和我們兩個人無關,你們爽快一點,說,到底想幹嘛?”
“喲,我們想幹嘛來了?”張媒婆趕緊問大嘴。
大嘴茫然道:“想幹嘛,當然是讨回公道啊?”
車正方說:“他們領導的意思是,你想要回去繼續上班,還是索要賠償?”
大嘴搖搖頭:“這個我沒考慮過,我也不知道。”
“如果你們師徒二人回去,就怕金鳳凰給你們穿小鞋,她會想方設法整你們的。”張媒婆低語道。
車正方點點頭:“這個很有可能喲,你們師徒要想好,再做決定。”
馬世健說:“大嘴,你想好了嗎,是打算回去上班還是自己創業?”
大嘴搖頭說不知道!
“我還是跟着師傅走吧,不如打電話問問師傅,看她怎麽決定的?”
張媒婆卻說:“現在是非常時期,你們出來創業,身子越來越笨重,行動也越來越不方便,自然也賺不了多少錢。
我覺得還是躲在公司裏面,旱澇保收強一點,畢竟背靠大樹好乘涼。”
他們幾個悄悄議論,各執己見,商量來商量去,也拿不定一個好主意。”
最後還是車正方以退爲進,幹脆把這個包袱抛給他們,于是對她們說:“公司想怎麽處理這事?是打算堅持辭退她們,還是賠償她們?”
藍做不了住,隻好和李小波返回酒樓,找金鳳凰商量商量。
金鳳凰看見他們兩個進來,趕緊問情況怎麽樣?
“還能怎麽樣,衆怒難犯。”李小波沮喪萬分。
藍領班說:“金總監,我們犯不着爲了這兩個人,把公司的名譽毀于一旦。
如果懷孕之後女員工,都要被踢出公司,那以後還能有女的進來工作嗎?
酒樓的員工,百分之八十都是女的,況且我們酒樓以前對待懷孕女員工,福利待遇多多。
隻要在這裏面做的老員工,基本上都知道有這種福利。
你這樣熱辣辣對她們下手,會寒了很多人的心。”
“藍領班,你在胡說什麽呀,難道因爲她們是孕婦,我才把她們解雇的嗎?
那是因爲她們工作吊兒郎當,視公司的規章制度兒戲,真拿公司當茅房,想進就進,想出就出,想不來就不來,想遲到就遲到?
如果公司的每一個員工都像她們兩個這樣,這個酒樓還要不要繼續維持?”
金鳳凰義正辭嚴,說話咄咄逼人。
藍領班和李小波雖然吓得連大氣也不敢出,但是心裏卻幸災樂禍。
你既然這麽能,那你自己出面擺平好了,我們兩個無能,沒辦法擺平這個棘手的事。
上次新世紀房産中介公司鬧事的事,之所以能得到平息,全仰仗陳曦的人脈關系廣,能請得動警察局局長這尊佛。
以金鳳凰的勢力,她肯定請不動。
藍領班低聲催促道:“你聽,外面的人又在吼了,你得趕緊想個辦法才行!”
金鳳凰冷笑道:“急什麽,很快就會有人來幫我解決這件事。”
李小波一下子來了精神:“這會兒功夫,你真就想出了一個好辦法?很快有人來幫忙,是誰呀?”
“這個你就不要管啦,一會兒那人來,你不就能看到嗎?
對了,那隻醜小鴨來了沒有?我在上面觀察了半天,好像沒看見她。”
李小波搖搖頭:“笑笑倒是沒有來,來的都是烏合之衆,帶頭鬧的最厲害的就是車秋良的爺爺,還有就是馬世健的老娘。”
“哦,是嗎,那太好了,那這出戲就熱鬧了,爺爺來拆孫子的牆角,你說孫子會不會徇私枉法?”金鳳凰得意的大笑起來。
藍領班豁然開朗,原來金鳳凰把這個難題,扔給了車秋良。
陳總姐弟兩個不是都已經離開N城了嗎,陳曦怕金鳳凰一個人獨攬大權,讓車秋良偶爾來這裏監視她。
說白了,這個酒樓現在最大的代理總裁,應該是車秋良,不是她金鳳凰。
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帶刺的粘粘藥,誰如果一碰到,準粘上滿身的小球,還得一個一個去拔。
車秋良接到金鳳凰的電話,匆匆忙忙開了車過來。
門口人如潮水,根本擠不進去。
車秋良别無選擇,隻能按喇叭,示意大家讓出一條道來讓他的車進去。
保安也揮舞着手中的電棒,幫忙開出一條車到來。
金鳳凰聽到小車喇叭聲,早笑嘻嘻的把頭探出窗外:“喲,我們的車總來了,有問題由他來解決,我就可以高枕無憂咯。
藍領班,你等會到外面去和鬧事的她們說,就說他們有什麽怨言,有什麽冤枉,盡管向我們車總去傾訴,
我金鳳凰才疏學淺,隻不過是個局外人,哪裏管得了這麽大的事。
一下子開出兩位糕點大師傅,我可沒有那麽大的職權,何況一位還是未來的老闆娘,何況他肚子裏還有一位未來的老闆。
哈哈哈,就是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呀。可是我們的車總就敢,大筆一揮,兩位大師傅就隻能卷鋪蓋走人。”
藍領班領命而去!
沒想到金鳳凰做事如此慎密,沒有半點可以挑剔的毛病。
明明是開除笑笑師徒二人是她的主意,關鍵時刻畫風急轉,罪魁禍首居然變成了車秋良。
車總才來過公司一次,還是浩浩的姐姐陳曦委托他過來看一看的,他這一看就變成了替罪羔羊。
記得他那次來公司的時候,專門去了一趟糕點間,發現莫名其妙少了兩個人,才跑去問藍領班怎麽回事。
那時候的笑笑和大嘴,早就被掃地出門,卷鋪蓋離開了公司。
他也隻不過是事後才知道的,怎麽莫名其妙就變成了罪魁禍首,替罪羔羊?
不但藍領班納悶,李小波也是這麽想的。
藍領班一走,李小波就湊過來問金鳳凰:“你這出戲可以說是曲折離奇,高,潮,疊起,讓人猝不及防,意想不到啊!
到底怎麽回事?連我也有點糊塗了,你這招金蟬脫殼,也脫得太順利了吧?”
“哈哈,你糊塗點有什麽關系,隻要我不糊塗就可以了。”
“這事怎麽就栽到車秋良頭上去了,虧你怎麽想出來的?”
“玩這個嫁禍于人,那還不簡單呀,隻要弄點文字,讓他簽上名字,順順利利變了白紙黑字,不就大功告成了嗎?”
李小波搖搖頭,還是不知道金鳳凰是怎麽做手腳的。
金鳳凰從文件裏抽出一張合同解雇書,遞給了李小波。
“你仔細看看吧,看看就明白了。”金鳳凰得意洋洋。
李小波狐疑的拿起解雇合約書,仔細看了看。
發現上面隻是普普通通一張解雇員工的合同書,除了落款簽着車秋良的名字,根本毫無新奇之處。
“不會吧,就這種合同,所有的包袱就甩給他啦?”
“那你還需要什麽證據,這就足夠了呀。”金鳳凰微笑道。
可是這個解除員工合約書,沒有具體提及哪兩個員工的名子啊?”
“你傻了吧,如果名字寫出來,車秋良還會簽上自己的大名嗎?”
李小波搖頭道:“那還用問,肯定不會,嘻嘻,畢竟他們兩個是老情人,感情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