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爺,你今天是不是和别人打仗了,才這麽累的?”歡歡蹦蹦跳跳跑過來,幫車正方捶腳。
車正方贊道:“哎呀,我們的歡歡怎麽這麽聰明呀,老爺爺今天累,就知道爺爺去打仗了,真聰明。”
“爸,看你今天累得腰酸腿疼,你到底幹嘛去了?”秀琴詫異的問。
車正方調皮的笑道:“哈哈哈,剛才歡歡不是說了嗎?說老爺爺今天打仗去了,所以才會這麽累。”
“現在是和平年代,哪裏還要打仗?”秀琴也忍不住開心的笑起來。
“我告訴你呀,我今天碰到的事,比打仗還要激烈,可以說是針鋒相對,各不相讓。”
“你今天不是執意要去和張雲翔攤牌,向他一五一十說出笑笑的事嗎?
怎麽又變成和人去打仗了,還打得特别激烈,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如今年紀也大了,怎麽還像年輕人一樣去湊這個熱鬧。
老爸,咱下一次可不敢了啊,你知道這種玩法,多危險嗎,萬一傷着了怎麽辦?”
秀琴以爲車正方參與打架鬥毆事件去了,對試下了個半死,連忙苦口婆心加以勸說。
“老爺爺,奶奶在和你說話呢,你聽到了沒?”歡歡也學着秀琴的聲音,給老爺爺敲警鍾。
車正方聽了媳婦一本正經的訓詞,又是一陣大笑,笑了個半死,氣都喘不上來了,緊接着一陣咳嗽。
秀琴生氣了:“看見了嗎?看見嗎?這就是參加打架鬥毆的下場,看你下次還敢不敢?”
“老爺爺,下次如果看見别人打架鬥毆,你就趕緊跑,知道嗎。”
這一老一少一唱一和,讓人覺得特别溫馨,這大概就是家的感覺吧。
“真好!”
車正方喘息未定,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來,心裏有說不出的高興。
“媳婦,你誤會我了,我都一大把年紀了,哪裏還敢去和别人打架鬥毆啊!
今天我和老小子兩個,鬥了一場口水戰,他啊,被我氣得要死,恨不得用擀面杖抽我一頓呢。”
“你好心好意去勸他,他怎麽可以冥頑不靈,還想要擀面杖抽你,他敢!”
“誰如果敢打老爺爺,我去和他去拼命。”歡歡捏緊兩隻小拳頭,做揮舞狀。
一旁的小歡歡,總能冷不丁冒出一兩句話來,惹得大家開心的不得了。
車正方說:“他當然不敢了,隻不過是口頭上說說罷了,哪裏真的敢用擀面杖打我,就算他敢打我,
他的寶貝女兒也不依,嘿嘿,也會幫我找那個老小子出氣的。
我們之間的積怨太深,他壓根就不相信我的話,而且他心裏總認爲攀上了高枝,我們心存嫉妒,才會這樣說笑笑。
唉,他哪裏知道,我們真心的希望笑笑過得好,我們一直都拿笑笑當親生女兒對待。
對于笑笑的遭遇,我深表同情,這麽好的女孩子,不應該有這麽糟糕的命運。
可惜啊,什麽不順心的事都被她碰到了,真難爲這孩子了。”
秀琴也跟着唉聲歎氣,隻是看見老爸剛才還興高采烈的,一下子就不高興了。
連忙把悲傷的氣氛壓住,故意逗歡歡。
“是你朝陽哥哥的爸爸要打你老爺爺,你可願意,你會幫誰?”
“爲什麽呀,爲什麽朝陽哥哥的爸爸要打老爺爺呀?奶奶,你帶我去他家好不好?
我和朝陽哥哥的爸爸說,讓他别打老爺爺,他肯定聽我的。
張爺爺也特别喜歡我,我每次去他家,他總會拿好多好吃的東西給我。”
“哦,是嗎,我們的歡歡這麽讨人喜歡呀?”
“我也喜歡奶奶呀。”歡歡閃着一對大眼睛,笑眯眯的說道。
秀琴和歡歡的談話,把滿腹心酸的車正方,也逗得笑起來了。
于是秀琴這才開口問:“後來笑笑的老爸是怎麽相信的?”
“正好馬世健賣西瓜去路過這裏,我讓他來和老小子對質,他這才相信。
于是梅花糕鋪子也不要啦,那麽多人來買梅花糕,他也不管了,一心急着要跑去找寶貝女兒笑笑,讓馬世健帶着去了。
沒辦法,我隻好待在那裏,替他賣梅花糕啦。後來張梅婆正好路過這裏,要去買菜,被我叫住了,
然後她幫我一起把梅花糕賣完了。嘿嘿,沒想到她也不知道笑笑出事了,聽了這事以後,她急得要找人拼命。”
秀琴驚訝的問:“她找人拼什麽命,這又和她什麽相幹,張媒婆和笑笑的關系,
不是一直都很差嗎,就爲那次笑笑慫恿歡歡認馬世健做幹爹的事,
她一直都沒給過笑笑好臉色,吓得笑笑好多次都不敢回家。”
車正方嚴肅的說:“變了,她也全變啦。”
“是嗎,怎麽個變法?”
“她以前骨子裏讨厭笑笑,就是怕他那個寶貝兒子,那隻癞蛤蟆想吃笑笑這塊天鵝肉。
因爲笑笑以前什麽事都要找馬世健幫忙,偏偏馬世健對笑笑言聽計從。
後來馬世健移情别戀,喜歡上了她的媽媽……”車正方用嘴朝歡歡驽了驽,秀琴會意,點點頭。
歡歡這個不小不點兒,人小鬼大,如果聽到翁媳兩個,背地裏談論她媽媽和馬世健,肯定又去向她媽媽告狀。
所以翁媳兩個才避開那個話,隻用動作表示一下,隻要二人心裏明白就行。
“那次他進山被人毆打……”
“你們是在說我爸爸打幹爹的事嗎?”這小丫頭耳朵真靈。
“誰說你爸幹什麽,你爸就是個暴君,我們大家都讨厭他,歡歡你不讨厭他嗎?”秀琴故意問。
“我也不喜歡我爸爸,我巴不得幹爹做我的爸爸就好了。”
車正方繼續說:“那次張媒婆突發腦溢血,差一點就一命嗚呼了,幸虧被張雲翔救了,後來還是笑笑的男朋友簽的字,老命才保住。
在醫院那段時間,母子二人都住院了,那時可把笑笑父女累壞了,病好以後,張媒婆便對笑笑特别好。
現在隻要聽說笑笑被誰欺負了,她就是豁出老命,也要去鬧一場。
這個老太婆厲害,嘴上功夫尤其厲害,誰沒事敢就是招惹她,一旦招惹她,就永無甯日。
這會子隻怕在等他的兒子回來,要仔細審問一番,她可是連菜也不去買了,
在家專門等他的兒子回來問明情況,哈哈,你看着好了,不知道哪裏又要被她鬧得天翻地覆。”
“張姐有多厲害,我當然心知肚明。那次在新世紀房産中介公司,罵得肖亞軒像縮頭烏龜,一直躲在公司裏不敢出來。
爲這事還驚動了警察,好在最後不了了之。”秀琴笑道,打心底裏佩服張媒婆。
車正方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秀琴:“笑笑現在的男朋友叫什麽浩浩的,到底靠不靠譜?
爲什麽我說他抛棄了笑笑,張雲翔和張媒婆,兩個都表示不可能。
你覺得那個男孩子怎麽樣,我和他隻有一面之緣,又沒交談過,所以看不出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唉,說起這個男孩子,那真真的是世上少有的好孩子。我們家秋良已經算最好的了,聰明,帥氣,能幹。
可是我冷眼旁觀這個是叫陳浩的男孩子,他不但有錢,人長得帥氣,對人還特親切,是一個非常接地氣的好孩子。
不光是張媒婆他們兩個這麽認爲,就連我也是不相信,陳浩會抛棄笑笑,一走了之。
你是沒見過他對笑笑的好啊,那是發自肺腑的好,你見過那麽有錢的公子哥,會親自下廚的?
那次我之所以會生病,大概就是被他刺激的吧。有他這麽好的男孩子守護在笑笑身邊,還有我們家秋良什麽事?”
車正方點點頭:“一個人的人品好壞,是輕易裝不出來的,連刻薄的張媒婆都說陳浩這孩子好,又有張雲翔和你的話,你我也不敢随便亂下定語了。
說不定陳浩和笑笑之間真的存在誤會,陳浩走得蹊跷,笑笑被無故炒鱿魚,也是一件怪事。
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這就是一個做好的局,想把他們兩個拆開。到底是誰讨厭他們兩個在一起呢?”
“這事可能要問大嘴,或許她應該知道一點,因爲她和她師傅朝夕相處,兩個人名爲師徒,實爲姐妹,無話不談,我相信她應該知道。”
“笑笑這麽聰明的一個女孩子,難道就不知道背後有人算計她?”車正方百思不得其解。
“當年秋良背叛笑笑,愣是在酒店被笑笑堵住了,笑笑也不是那麽傻的女孩子。”
“但願如此。”秀琴黯然神傷。
張媒婆在家左等右等,好不容易把兒子等回來了。
馬世健的肚子,餓的咕咕叫,回家卻是冷鍋冷竈,什麽吃的都沒有。
“我以爲把我叫回來,有好吃的等我,什麽吃的都沒有!”馬世健不高興的嘀咕道。
張媒婆把一包碎了的梅花糕拿出來:“給,你今天就吃這包壞掉了的梅花糕吧。”
“隻要有吃的就行,我才不管它好壞呢。”馬世健拿出一瓶水,坐下來大口大口吞噬梅花糕。“嗯,梅花糕味道就是不錯,真好吃。我從小吃到大,都不覺得膩。”
“當然啦,那可是進貢皇帝老兒的東西,怎麽吃得膩呢?”
“老媽,你把我叫回來,有什麽事盡管問,反正笑笑說了,也用不着藏着掖着了。”
馬世健也不等老媽盤問,把自己是怎麽知道這事的來龍去脈都說了出來。
“李小波,他又是哪裏跑出來的東東?”
“他是煙雨夕陽的大廚,曾經來過笑笑家,大嘴老爸活着那次來笑笑家,他也來幫忙,還大顯身手,做過一大桌好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