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笑笑安撫好張媒婆之後,尋了個借口,離開了病房。
她心急火燎跑去前台打聽情況,果然有一個叫馬世健的人,被人揍了,好像骨折了,正在檢查。
她連忙跑去二樓找人,門口,果然看見大嘴和蕭亞軒,正百無聊賴的坐在門口等,很顯然,人已經進去檢查了。
“大嘴,這是怎麽回事,好好的一個人,回來怎麽就進了醫院?”
“師傅,你怎麽也在醫院,誰病了?”看見張笑笑,大嘴大感意外。
“唉,世健大哥的老媽,急病了,急性膽囊炎,膽結石并發症,動了手術。
世健大哥又是怎麽一回事,剛才我老爸回家取雞湯來醫院,看見了你們。
他剛才說世健大哥好像出事了,我還不相信呢。
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還有李手母女呢,怎麽沒回來?”
張笑笑把心裏的疑惑,一股腦全部說了出來。
她迫切的想知道,他們進山以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看起來爲什麽如此狼狽不堪。
還有她和蕭亞軒的事,媽媽同意了沒有,這一切的一切,張笑笑都很想知道。
“還有你們的手機是怎麽回事,老打不通?
知道嗎,你們離開的這些日子,我寝食難安,害怕你們出事。
唉,沒想到怕什麽來什麽,真的就出事了。”
張笑笑的情緒太激動了,想要知道的事也太多了。
好像十萬個爲什麽,都不夠她詢問。
“三姐這次,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們的事解決了,她卻陷入了萬丈深淵。”蕭亞軒激動的說起來。
“好不容易帶着歡歡從小山村裏逃出來,又在這個城市落了腳,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可是她腦子發熱,喜歡多管閑事,明知道那個家回不去,卻偏偏要再入虎穴。
這不是傻是什麽,你說,這不是傻是什麽?”蕭亞軒的話,有些不近情理。
大嘴聽起來,覺得特刺耳。
“蕭亞軒,你怎麽可以這麽說我三姐,我三姐做這些,不都是爲我好嗎?”大嘴拉長着臉,氣沖沖的嚷起來。
蕭亞軒不服氣,據理力争道:“她如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不會出這麽多鬼事。
現在好啦,自己搭進去不說,還連累了馬世健,又間接害了馬世健的老娘。
你仔細想想我的話,說錯了嗎,反正我覺得沒錯,她就是多事。
自己的事鬧得一塌糊塗,還來管我們兩個,她管得了嗎?”
“聲音小一點,聲音小一點,吵架回家去吵,這裏是醫院,不要大聲喧嘩。”叫号的醫生跑過來制止了他們。
大嘴憋了一肚子的話,硬是被壓了回去,她氣得直翻白眼。
這時馬世健出來了,他臉色蒼白,眉頭緊鎖。
不知道他是身上的傷痛,還是心裏難過,反正看起來心情不好,
大概是因爲沒有保護好李手母女,他心裏特别難過吧。
醫生走出來告訴他們,馬世健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要好好保養,不然以後手就廢了。
“世健大哥,你還好吧?”
看見馬世健垂頭喪氣,無精打采的模樣,張笑笑鼻子一酸,忍不住悲從中來。
“笑笑,你怎麽在醫院裏,是伯父生病了嗎?”
本來還沉侵在悲傷之中的馬世健,被一個熟悉的聲音一叫,頓時精神抖擻起來。
“啊,我爸生病了……哦,是的,不過你放心,沒什麽大毛病,就是這幾天腳……”
張笑笑隻能将錯就錯,語無倫次的回答道。
“咳咳咳,咳咳咳……”馬世健突然劇烈的咳嗽,他捂住心口處,咳得臉都紅了。
蕭亞軒連忙遞給他面巾紙,馬世健用面巾紙捂住嘴,大嘴則連忙跑去弄水來。
張笑笑大驚失色,連忙攙着他的胳膊,扶他去椅子上坐下來。
“很嚴重嗎,是感冒了還是被……”張笑笑驚慌失措,終于軟弱的流下來眼淚,“世健大哥,短短幾天不見,你這到底是怎麽啦。”
“我……沒事,沒事,你不要難過,我真的沒事。”
馬世健好不容易克制住了咳嗽,但是臉色依然不好。
他無意之中朝面巾紙上瞥了一眼,發現居然咳出了血來。
笑笑也看見了面巾紙上的血,越發手足冰涼,痛徹心扉。
“血!”張笑笑驚叫起來。
馬世健連忙把面巾紙捏成一團:“你看,你看,又在那裏大驚小怪了,什麽血,你眼花了吧!”
“是血,我看得清清楚楚!”張笑笑膽戰心驚道,“你是不是覺得心口痛,很難受?
世健大哥,這可不能開玩笑,是内傷嗎?不行,你必須全面檢查一下。”張笑笑嚴肅的說道。
“哎呀,全面檢查什麽呀,笑笑,你别這樣大驚小怪好不好?
我身強力壯,這點小毛病算得了什麽,休養休養就好啦。”
“不行,這可不是兒戲,得治療,萬一不及時治療,落下後遺症可不是鬧着玩的。”
張笑笑不由分說,就要監督馬世健立馬去做全面檢查。
“笑笑,我自己的身體我還不清楚嗎,沒事的,别大驚小怪,行嗎?”馬世健懇求道。
張笑笑想都沒想,立馬回絕道:“不行!”
“我都這樣了,你還要氣我,不讓着我,偏偏和我擡杠。”馬世健狠狠的刮了她一眼,眼裏滿是央求。
張笑笑依然堅持自己的原則,不肯有稍微讓步。
蕭亞軒也在旁邊勸道:“馬世健,你就聽我們一回吧,去全面檢查,我們也好安心一點。
你放心,錢我出了,你隻管去檢查,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那不行,我怎麽好意思用你的錢,又不是你揍的我,和你半毛錢關系都沒有。”馬世健立馬拒絕了他的好心好意。
“隻是我想先回一趟家,然後再回來檢查檢查。
從我老娘眼前消失了這些天,她肯定是急壞了,我要是再不出現在眼前,
嘿嘿,隻怕老天爺都饒不過我。所以哪怕我是爬也要爬回去。”
“不行,你不能回家!”
張笑笑又是一口回絕,那種果斷堅決的語氣,毫無商量的餘地。
今天張笑笑太莫名其妙了,而且近乎冷酷無情。
“笑笑,拜托拜托,我自己的事情你就别管了,行不行?”
馬世健不高興的盯着她,将信将疑道:“士别三日,當刮目相看,我發現離開這幾天,你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笑笑,你是不是刺激過度了,你老爸的病,真有你說的那麽簡單?
也難怪你這麽緊張,老媽年紀輕輕就走了,隻剩下唯一的老爸,還沒享受過呢。
嗯,既然如此,我就更應該回家了,其實我老娘也不容易。
她比你老爸好不到哪裏去,年紀輕輕爲了我,就一直守寡。
我呢,又不太争氣,嘿嘿,我現在連我自己都有點瞧不上自己了。
還說以後長大了,一定要讓老媽開開心心,快快樂樂,過幸福日子。
唉,照目前看來,不惹她生氣,就已經不錯了。”
馬世健堅持要回去,張笑笑說什麽也不讓,二人僵持不下。
蕭亞軒看不過眼了,做兒子一聲不吭,出去了好幾天,回家看看守寡多年的老娘,也是人之常情,天經地義的事。
可是這個張笑笑,又把自己的怪癖性格發揮到了極緻,愣是不讓不别人回家。
他背過身對大嘴抱怨道:“你一天到晚在我面前,說你師傅如何如何的好,
可是自從我和她多多少少有點交集以來,發現她就是一個神經病,瘋子,多管閑事的怪癖。
别人想回家怎麽啦,回家看看老娘,也是爲人子女應盡的義務,她怎麽可以這樣呢?
反正她的行爲太奇怪,真的是太奇怪了,你說她年紀輕輕,又不是更年期的女人,至于這麽霸道嗎,憑什麽管别人。”
“啪”蕭亞軒的胳膊挨了大嘴一巴掌,這個家夥,居然敢說師傅更年期。
“你才更年期呢,不可理喻!”大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師傅就喜歡專橫跋扈,你管得着嗎?”
“确實,我管不着,那你幫忙去說服她吧。”蕭亞軒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大嘴白了他一眼,拿着水杯,趾高氣昂從他面前走過。
蕭亞軒兀自歎息:“有其師必有其徒弟,以後大嘴不會也變成她師傅那個樣子吧!”
“世健大哥,水來了!”大嘴叫了一聲,把水遞給馬世健。“你們幹嘛呢,見面就争論不休?”
馬世健憤憤不平道:“大嘴,幫我說說你師傅,幾天不見,她越來越霸道,不近人情了。”
張笑笑撇撇嘴:“我這都是爲你好!”
大嘴拍手笑道:“那這樣好啦,世健大哥既然回不去,可以讓阿姨來醫院,不也是一樣嗎?”
“對呀,山不過來,你過去,就讓阿姨來醫院!”蕭亞軒也贊同大嘴的主意。
沒想到,張笑笑和馬世健異口同聲拒絕道:“不行!”
今天是什麽日子,奇了怪了,說什麽話,都通不過!
“哎呀,你們是怎麽回事,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能不能都退一步呀?”
“反正我說不行就不行,你們得聽我的!”張笑笑的态度出奇的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