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這次将錯就錯,打他老舅,也是情非得已。
每次吃小舅啞巴虧,陳浩也都不計較他了,可是他千不該萬不該,對張笑笑伸鹹豬爪。
不管他是有意還是無意,陳浩都不想原諒他。
“好啦,小舅舅,就陳浩那兩拳頭,你如此身強力壯,還受不了嗎?
說吧,想要什麽補償,我來替他向你賠禮道歉。”
“這話可是你說的,我可沒向你提任何要求,是你自己要向我賠禮道歉的。”
本來痛得哼哼唧唧的東哥,一下子來了精神。
“什麽山珍海味,绫羅綢緞,我都不稀罕……”
“你想要那個翡翠白菜吧?”陳曦打斷了小舅舅的轉彎抹角,自己先說了出來。
東哥一拍大腿:“知我者,外甥女也!”
“切,你惦記我這個寶貝,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行,我就把這個翡翠白菜送給你好了。”陳曦爽快的答應了。
東哥大喜過望,碧玉翡翠白菜,那可是無價之寶呀。
他腹诽道:浩浩啊,再多賞我兩拳頭吧,這兩拳頭打出來一個價值連城的碧玉翡翠白菜。
再來兩拳頭,魚戲荷葉,童子拜觀音,就又是我的啦。
車秋良去精品店買了上好蜂王漿,又買了一些幹果類,回來讓陳曦過目。
“這這些東西就别拿去了!”陳曦臨時變卦,讓車秋良莫名其妙。
他呆呆的站在那裏,不知所措,是不是自己哪裏又做錯了什麽,讓陳曦不滿意啦?
陳曦看見他無辜的樣子,粲然一笑:“不管你的事,這些東西不是拿去扔,待會兒回你家的時候,帶給爺爺去吃好啦。”
“那東哥那裏……”
“唉,承蒙小舅舅關顧,這次浩浩惹出來的禍真是太大了。
買點營養品,根本沒辦法交差,小舅舅不缺這些。”陳曦歎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
車秋良汗顔,依然不知道陳曦葫蘆裏買的什麽藥。
“把我那尊碧玉翡翠白菜拿上吧,該大出血的時候,還是要大出血,不能太吝啬了。
這個碧玉翡翠白菜,雖然價值連城,但我和小舅舅的關系,那是無法用寶貝來衡量的。
隻要小舅舅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計較浩浩的魯莽,送一件寶貝,無所謂。
肥水不流外人田,這寶貝在小舅舅那裏,我也放心。”
“你這個姐姐當的,真的是沒話說。”車秋良爲陳曦點贊。
陳曦微笑着看他:“你也不賴呀,如果沒有你爲家庭的付出,你弟弟車有良,不可能有機會去留學。
如果沒有你爲家庭的付出,你媽媽或許還是一個瘋婆子。
隻是希望我們的付出,值得,那就知足了。”
車秋良連忙安慰她說:“你放心,浩浩也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你背後爲他默默做的這些,他一定會知道的,也一定會感激你的。”
“都是一家人,要什麽感激呀,隻要他過得好,我也就開心了。
想要化解他和小舅舅的矛盾,除了用這尊碧玉翡翠白菜賄賂他,他肯定不會賣賬。
哈哈,你知道嗎,當小舅舅知道我要把這個寶貝送給他的時候,
他興奮得要死,我揣摩着他的心裏,那個時候巴不得浩浩多給他兩拳頭。”
陳曦想想都開心,一家人和和美美,比什麽寶貝都金貴。
正如陳曦猜測的那樣,陳曦把寶貝拿給東哥的時候,他顧不上紅腫的眼睛,
聽到小車的鳴笛聲,馬上跑出來看。
“哎呀呀,好外甥女啊,望眼欲穿,總算把你盼來了。”東哥屁颠屁颠迎上前。
陳曦打趣道:“小舅舅,你哪裏是在盼我呀,你是在盼它!”
陳曦指了指車秋良手裏的精裝盒,樂呵呵的調侃道。
東哥笑嘻嘻的說:“都盼望,都盼望。秋良,你可要小心一點,如果碰碎了,你的小命就沒了。”
車秋良微笑着點點頭:“這個我知道,寶貝可是無價之寶,價值連城,我車秋良還沒這個盒子金貴呢。”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快進屋!”東哥顯得格外殷勤。
一跨進客廳,東哥就迫不及待的要打開盒子,驗驗貨。
車秋良小心翼翼的打開盒子,揭開盒蓋的那一刻,東哥的眼睛笑得沒縫隙了。
他愛不釋手,嘴裏不停的感謝陳曦。
“小舅舅,你挨打的事……”
陳曦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東哥打斷了:“算了,外甥打舅舅兩拳,怎麽啦,沒事,小時候我們又不是沒打過。”
“這事就這麽完啦!”
“完啦,不計較啦!”東哥回答得格外幹脆。“哈哈,哪天有機會再找浩浩來兩拳,你另外兩件寶貝,也可以進我的櫥櫃啦。”
“我以爲隻有浩浩還像一個沒長大的小孩,沒想到小舅舅也一樣,都像沒長大的孩子。”
陳曦的一件無價之寶,把東哥給擺平啦,她心裏别提有多高興。
陳浩在笑笑面前,盡管裝得若無其事,其實心裏直打鼓。
天上雷公大,地上娘舅大。
他倒好,把地上最大的人給揍了,而且他這個小舅舅,雖然比她們姐弟癡長幾歲,但是自幼在他們家一起長大的。
盡管輩分不一樣,在老媽眼裏,小舅舅倒不像是他的親弟弟,更像是他的親兒子。
小時候,每次小舅舅被他欺負的時候,都是盡量讓着他。最多也就去老媽那裏告狀。
小時候是不懂事,但是現在都快三十歲的人了,居然還打架,老媽聽了,不知道會氣成什麽樣子。
這回下手有點狠,證據确鑿,都留在小舅舅的臉上了,老媽看見了,肯定會心痛死。
他人雖然在辦公室裏坐着,但是時刻提心吊膽,等着老娘來興師問罪。
這回連狡辯的借口都沒有!
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息事甯人比較好。至于如何息事甯人,得好好考慮考慮。
東哥有錢,又不缺女人,他什麽都不缺啊!
陳浩絞盡腦汁,都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
張笑笑見陳浩悶悶不樂,她也郁郁寡歡。
李小波還跑過來說風涼話:“喲,大嘴啊,你可露臉了,小小一個學徒工,居然有福氣去參加慶功宴。
怎麽樣,慶功宴熱鬧嗎?那一個個精英人士,是不是都人模狗樣啊!快說來聽聽。”
“你想我說啊,幹嘛不去找金總監問問,她可是代表陳總打頭陣的。
你直接找她不就完了嗎,我一個小小的學徒工,不懂什麽精英不精英。
反正在我看來,都是兩條腿的人,沒看到比别人高級多少。”
“氣質,看那些人要看氣質。哈哈,你這次去收獲怎麽樣,
聽說你沾了師傅的光,也是盛裝出席的,有沒有迷倒無數帥哥呀?”
“迷倒你個大頭鬼!”大嘴張口就罵。
“好啦,不和你開玩笑啦,聽說昨天動靜鬧大啦,陳總好像把他小舅舅給揍了,有沒有這回事?”
大嘴面無表情道:“不知道,滾,我今天心情不好,你趕緊在我面前消失,不然别怪我不客氣。”
“喲,虧你還見過社會那些上層人物,我都替你害臊,什麽都沒學到手,還像以前一樣,粗魯!”
李小波這是屁屁上帶稻谷,惹雞啄啊。
大嘴抄起掃把,直接追了過去,差一點點就打着了。
藍領班剛好看見了,皺着眉頭走過來:“你們兩個消停一下,上班時間,不要打打鬧鬧,影響不好。
萬一被金總監發現了,我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對了,陳總今天一天都沒出辦公室,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昨天不是大張旗鼓開慶功宴,邀請社會精英人士參加嗎。
這應該是喜事呀,怎麽看起來每個人面若秋霜,無精打采呢?”
“陳總把他小舅舅打了,那一帶的樓盤,隻怕開發不了啦。
那些投資商精明得很,都隻賣東哥的面子,和陳總不相幹。
你想想,東哥出了這檔子事,他不發言,那些精英人士,敢投資嗎?
蛇無頭不走,沒有領頭羊,誰願意随随便便把錢拿出來呀。”
李小波多嘴多舌,活像一個長舌婦,愣是把事情一五一十抖給了藍領班。
藍領班才不關心那些人願不願意投資開發那一片地方,
她所關心的就是,陳總爲什麽要打他的小舅舅,他們之間有什麽不可調和的矛盾,非要在那麽多人面前出醜。
“能不能說重點,那些不相幹的什麽投資的事,和我們半毛錢關系都沒有,說那些沒用的幹啥?”
李小波隻不過也是道聽途說來的消息,萬一傳播謠言,被陳總追查,那就麻煩了。
于是他把頭一縮,變成了縮頭烏龜。
“昨天我們的小徒弟大嘴,有幸參加了慶功宴,你隻要問問她,
陳總爲什麽打他的小舅舅,不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嗎?
我又沒參加什麽慶功宴,所以沒辦法給你提供那些細節,
不好意思,我得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去了,不然被金總監拿下,又該和我甩臉子啦。”
“大嘴,你來說!”藍領班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命令道。
李小波逃之夭夭了,藍領班隻能問大嘴事情的來龍去脈。
“大姐,還是不要說吧!”大嘴有些爲難。
藍領班嚴肅的說:“你沒看見陳總悶悶不樂,郁郁寡歡嗎,萬一出點什麽事,你擔得了責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