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點不甘心,但是老人的話,他們還是覺得要聽,以順爲孝嘛,也是做兒女的義務。
因爲蕭亞軒犯了不該犯的錯,這讓大嘴臉上無光,呆在師傅身邊,被師傅百般呵護和關愛,讓她倍感愧疚。
帶着這種愧疚的心情,她第一次覺得上班的時間,慢悠悠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成了煎熬。
蕭亞軒的那個電話,讓她又驚又疑惑。
明明跑回家對她大獻殷勤,目的就是想她去幫忙向師傅求情,可是臨陣突變,讓她心事重重。
不知道蕭亞軒又在玩什麽花樣!
蕭亞軒從來不按常理出牌,這讓大嘴越來越看不懂他,也開始自我反省。
在蕭亞軒身邊,應該不缺女人味十足的莺莺燕燕,他爲什麽會看上自己呢?
帶着雙重疑問,一下班,大嘴就直奔出租屋。
西瓜皮他們幾個,早把他們在梅花糕鋪子裏無理取鬧的事,告訴了蕭亞軒。
雖然沒有得到确切的回複,他心裏已經十拿九穩。
那個殘疾老頭,爲了現實安穩,肯定要想方設法阻止他的寶貝女兒做傻事。
至于張笑笑會不會聽,他的把握隻有百分之六十。
張笑笑這個女子,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其實很有主見。
誰知道她和她那個有錢的男朋友,會想出什麽招數來對付西瓜皮他們這幾個小混混。
東窗事發是遲早的事,蕭亞軒心裏其實清楚得很。
大嘴風風火火趕回家,門虛掩着,裏面飄出熟悉的香味。
盡管心裏有火,蕭亞軒能在她下班回家的時候,給她做一頓豐盛的晚餐,她心裏也覺得暖洋洋的。
“嗯,在家呢,我還以爲你的老相好又把你叫回去了。”大嘴一本正經道。
蕭亞軒白了她一眼,随手把最後一道菜放在桌子上,又重新把所有的菜排列組合,直到位置美觀。
這個家夥做事總是那樣,力求完美。
大嘴的話難聽,蕭亞軒心裏不痛快,也隻是一分鍾的事。
她之所以會有這麽一說,不就是在乎他嗎?
“這是我們的家,别人叫就回去,我還是你的男朋友嗎?
上一天班,累了吧,去,洗洗手,過來吃飯,看我今天準備了什麽菜,紅燒鯉魚,牛肉絲炒苦瓜,還有獅子頭……”
那麽多大嘴愛吃的菜,她忍不住了,用手想去抓一個往嘴巴裏塞。
蕭亞軒一把抓住她的手:“你這個小吃貨,這麽抓菜吃多不衛生啊,聽話,把手洗了再吃。”
“不嘛,我現在饞死了,就想吃!”大嘴看見美食,所有的不快頓時煙消雲散。
這些切切實實的小幸福,畢竟看得見摸得着。
不管蕭亞軒有沒有老相好,大嘴在這一刻,也都不再計較了,隻要他安分守己在家,她下班回家能看見他,她就心滿意足了。
吃飯時,蕭亞軒一個勁給她夾菜。
“喜歡吃就多吃一點,以後天天給你做。”大嘴貪吃這一點,蕭亞軒心裏有數。
和她交往這麽久了,她的脾性,蕭亞軒還是知道的。
不管有多大的煩惱,隻要有美食相伴,她就能把所有的煩惱抛諸腦後。
而哄大嘴的拿手锏,就是不停的給她喂美食。
有時他都産生了差距,都說想要留住男人的心,就必須留住他的胃。
到了他這裏變成了想要留住女朋友的心,得先留住她的胃。
“真好吃,你不去當大廚可惜啦!”大嘴邊吃邊對蕭亞軒大加贊美。
“嘿嘿,去當大廚,那是伺候人的活,我才不幹呢。
我之所以喜歡廚藝,是因爲以前家裏窮,沒吃過什麽美食,現在年紀大了,
也有幾個閑錢了,天天出去胡吃海喝的,還花錢,不如自己在家好好琢磨各種美食,既豐富了自己的業餘生活,
又能給未來的老婆做吃的,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爲呢?”
“所以你就找了一個吃貨老婆?”大嘴甜甜的笑。
“哈哈,你終于承認是我老婆啦!”蕭亞軒喜不自禁,“對呀,我心裏是把你看成老婆了,
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隻要老婆你堅定不移的支持我,我們就能白頭偕老,幸福快樂的過一生。”
“真的嗎?”大嘴嚴肅的問。
“當然是真的啦,我騙天下所有人,也不會騙老婆你呀!”
“爲什麽選擇我做你的老婆 你身邊漂亮有女人味的,比比皆是,爲什麽會喜歡上我這樣大大咧咧的山野村姑?”
這話埋藏在她心裏很久了,蕭亞軒年齡是大了一點點,可是并不會影響他找漂亮女人。
“緣分的事,誰說得清楚,也許我們世世代代都是夫妻吧。”
“切,别人三生三世都可遇而不可求,你還想生生世世。”大嘴嘲諷道,“你啊,就是一個花心大蘿蔔變的,現在才招惹那麽多爛桃花。”
風卷殘雲般掃蕩盤盤碗碗裏的菜肴之後,大嘴拍了拍肚皮,笑道:“謝謝你的美味佳肴,
現在請你告訴我,我們已經商量好了的事,爲什麽中途變卦?
不會又讓人去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了吧,威脅,恐吓,無理取鬧,這些個雞毛蒜皮的小事,是你們拿手的好戲。”
“隻要能躲過一劫,以後我不會再做傻事了,就算西瓜皮他們耍一點點手段,又不會出人命,對誰都沒什麽損失,有何不可呢?
況且,讓你師傅知道背後的主使是你未來的老公,你心裏就不愧疚嗎?
在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把你急吼吼推出去當擋箭牌,我舍不得。”
“真的沒整出大動靜!”大嘴還是有點不放心,又追問了一句。
蕭亞軒在她鼻子上輕捏了捏:“是的,我向你保證,梅花糕鋪子一點都沒損失什麽,你就放心好啦。”
陳浩原本打算下班後,和張笑笑一起去派出所報案,因爲梅花糕鋪子有小混混搗亂,張笑笑不放心,才執意要回家先看一看。
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張雲翔這裏出了狀況,要阻止他們報案。
飯後,張笑笑陪陳浩出去散步溜達溜達。
“笑笑,這件事就這麽偃旗息鼓了不成?”陳浩幽幽的問。
張笑笑苦笑道:“老爸都這麽說了,你還想違背他嗎?老人家不容易,想過幾天清靜安穩的日子,
這麽小小的要求,我這個做女兒的,如果都滿足不了,那就是不孝。”
“我隻是怕這些街痞無賴,不知好歹,過不了多久,又會出幺蛾子,以後覺得你們家好欺負。”陳浩憤憤不平道。
張笑笑頻頻點頭:“嘻嘻,你說得太對了,我們可不能輕易饒了那個西瓜皮。
莫說上次因爲買梅花糕驅趕我的顧客,後又綁架我這事,就是哄騙我弟弟這事,我絕不放過他。”
“嗯嗯嗯,不能讓他再逍遙快活了,我們要想辦法讓他知道,一個人做了壞事,是要受到懲罰的。”陳浩附和道。
張笑笑和陳浩達成一緻,心裏非常高興,可是片刻就焉了,因爲她又情不自禁想起了老爸的懇求。
老爸的那句話,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在她耳邊回繞。
“可是老爸那裏,我們怎麽過關?”張笑笑憂心忡忡的問。
陳浩皺着眉頭,低頭想了想,好像下定決心了一樣。
“我們不能讓他老人家擔驚受怕!”這一點必須意識到。
“至于如何避開這個問題,就要我們多動動腦子。”
“嗯嗯嗯,你腦子好使,有沒有好辦法治治他?”
張笑笑喜不自禁,本來就那樣,西瓜皮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刁難尋事,
如果輕而易舉的繞過他,他肯定氣焰越來越嚣張,誰知道他以後,又會對她們張家,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來。
不能助纣爲虐,助長了他的壞脾氣。
二人正熱烈的讨論,如何整治西瓜皮這個小混混。
突然兩個人的頭被好幾個苦梨子打了一下。
苦梨子,一種長不大的,拇指大小的灌木果子,沒什麽價值。
“誰!”張笑笑和陳浩十二分的緊張,異口同聲的叫起來,并且不約而同轉過身去東張西望。
他們都想找出背後偷襲者!
馬世健突然從大樹背後跳出來,拍手大笑道:“哈哈,你們兩個果然在這裏散步,聽媽媽說笑笑回家了,我正想找她玩呢。”
“原來是你,我還以爲是西瓜皮那個街痞無賴呢!”笑笑驚喜萬分。
馬世健打趣道:“我兩隻眼睛看得清清楚楚,見你們從那邊過來,嘿嘿,你們四隻眼睛卻看不見我。
你們說什麽事呢,時而笑得那麽開心,我能不能分享分享?
當然,談情說愛的甜蜜話,就留給你們自己回味,如果是關于今天西瓜皮威脅張大伯的事,我就參與讨論。”
“可不就是那件事嗎,我老爸是被吓住了,不讓我和浩浩去派出所送資料,
那個壞東西威脅我老爸,老爸又央求我們不要再惹是生非了,可是我們又不甘心。
西瓜皮那個壞蛋,不是一次兩次使壞了,哪一次都能讓他進牢裏去吃牢飯。”
“老人膽小怕事很正常,我們年輕人就不能咽下這口氣,
以前綁架你的事不了了之,便宜他了,這次朝陽的事,可不能輕易放過他。”
三個年輕人的思想達成了共識,俗話說得好,三個臭皮匠,抵得過一個諸葛亮。
他們一起讨論,怎麽懲治這個壞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