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點錢,就能出口惡氣,這讓心情郁悶死了的蕭亞軒,瞬間感覺好多了。
氣是出了,但是想和大嘴繼續走下去,怕是不可能了。
爲了房産中介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紅利,蕭亞軒隻能選擇離開大嘴。
大嘴要尋死覓活,他一下子沒轍了。
有錢以後什麽樣的女人都有,沒有錢以後什麽樣的女人都沒有了。
本來想在陳曦眼皮子底下另尋新歡的蕭亞軒,很快就被她發現了,
不敢忤逆陳曦的他,隻能選擇忍痛割愛,放棄這段不倫不類的父女戀。
招惹小蘿莉本就有難度,沒想到維持這種戀人關系,難度更大。
失戀的大嘴無法接受分手的打擊,要尋死覓活,這讓蕭亞軒于心不忍。
他心裏雖然糾結這事,可是如果讓他在金錢和愛情中做一個選擇,他還是會毫不猶豫選擇金錢。
畢竟現在是金錢社會,沒有錢,活得還不如一隻狗。
看着睡夢裏時時哭醒的大嘴,蕭亞軒把所有的恨,都算在了張笑笑的頭上。
既然已經邁出了第一步,開弓沒有回頭箭,他隻能一錯再錯。
大嘴要尋死覓活,他不可能眼睜睜看她在自己面前死去,在百般勸阻無效的情況下,蕭亞軒隻能選擇金蟬脫殼。
當然,大嘴也不傻,心裏清楚蕭亞軒一旦離開這個屋子,就有可能猶如黃鶴,一去不複返了。
蕭亞軒要擺脫大嘴的糾纏,還是很容易的,趁她迷迷糊糊睡過頭,用枕頭替代自己,便輕而易舉離開了。
大嘴是被車的聲音驚醒的,當她撕心裂肺跑出屋子的時候,隻能抓住一股刺鼻的尾氣。
“他走了,真的走了,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啊!”
大嘴記得蕭亞軒的話,說都是别人不想讓他們兩個在一起的緣故,他才會選擇和自己分手。
蕭亞軒嘴裏的别人,不就是多管閑事的師傅張笑笑嗎?
失去理智的大嘴,把所有的怨氣,都抛到了師傅的頭上。
她爲什麽要多管閑事,她爲什麽要破壞自己的愛情,爲什麽?
大嘴的眼睛裏充滿了怨毒,戾氣把她全身心占據了。
她擦了一把臉上的淚痕,一骨碌爬起來,朝煙雨夕陽酒樓跑去,她要質問張笑笑,憑什麽破壞她的愛情。
張笑笑如果不把她的心上人還給自己,她和她沒完。
梅花糕鋪子遭劫,這是前所未有過的事,滿地狼藉的場景,讓張雲翔手足無措,隻能打電話告訴笑笑。
“不會吧,誰這麽無聊,打梅花糕鋪子的主意?”接到電話,張笑笑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心急火燎趕到梅花糕鋪子,看到一地狼藉,心碎了一地。
“怎麽會這樣呢?”張笑笑納悶了。
按照道理,沒人會這麽無聊,會對梅花糕鋪子下手,因爲裏面沒多大油水撈。
張笑笑百思不得其解,也沒多大損失,砸壞的那些東西,稍微敲打敲打,還可以複原。
父女二人一邊收拾一邊猜測,到底是那個讨厭的家夥,做出這種費力不讨好的事來。
在笑笑的幫助下,很快整理完畢。
笑笑又幫老爸做好梅花糕,在老爸的催促聲中,走出鋪子。
外面,天已經大亮了。
“完了完了,已經遲到了!”張笑笑慌慌張張,騎着自行車往酒樓奔去。
煙雨夕陽糕點間窗戶下面,大嘴正站在那裏,哭天喊地,讓張笑笑滾下來。
金鳳凰把頭探出窗外,看見大嘴身邊圍得水洩不通,又聽她出言不遜,詛咒她的師傅張笑笑,頓時眉花眼笑,心花怒放。
藍領班匆匆忙忙趕過來,問:“總監,要不要讓保安去控制一下場面,這樣任由大嘴在下面大聲呼喊哭罵,會不會影響不好?”
“藍領班,大嘴現在還是不是煙雨夕陽的員工?”金鳳凰故意明知故問。
藍領班搖搖頭:“她已經辭工那麽久了,早和煙雨夕陽沒有任何瓜葛了。”
“那我問你,你憑什麽可以趕她走,她既不是本酒店員工,又沒踩我們酒店的地方,你憑什麽理由趕她走呢?”
“這個……”藍領班被問得啞口無言。
什麽時候,金鳳凰這麽善良好欺負了,别人都打上門來,
叫陣辱罵本酒店員工了,她還這麽沉得住氣,真是奇了怪了。
“那我該怎麽辦,總不能任由大嘴如此放肆吧,
那我們酒店的臉面還要不要?”藍領班繼續陳述其中的厲害關系。
“藍領班,我們管天管地,管人家吃喝拉撒睡,還能管别人罵誰?
哼,冤有頭債有主,大嘴唉罵誰自有她的道理,
那個被罵的人,自然會站出來把問題解決掉,用不着你在這裏瞎操心。
你是不是年齡大了,腦子進水了,該管的不管,不該管的,卻愛多管閑事,
還想不想做,不想做後面大把的人在排隊,等着你下崗好上位呢。”
“呃”藍領班馬上噤若寒蟬,垂頭喪氣,不敢再吭聲。
“還不走,該幹嘛幹嘛去呀,一大早在這裏來唧唧歪歪浪費時間。”
金鳳凰兩眼一橫,瞪得藍領班一身雞皮疙瘩,冷汗直冒。
她萬分沮喪着離開辦公室,穿過走廊,下了樓梯,迎面碰見急吼吼趕來的陳浩。
“怎麽回事,人都死光了嗎,領導都去哪裏了?
别人在外面大叫大罵,你們都聾了嗎?”
一向以溫文儒雅,風度翩翩的陳總,一反常态,居然口吐粗言,罵起人來。
那些見慣了他好脾氣的員工,突然發現他像脫胎換骨,變了一個人似的,心驚膽戰,早逃之夭夭了。
害怕被陳浩逮住,誰知道沒脾氣的帥哥,一旦有了脾氣,會幹出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大家能躲的,早躲得遠遠的。
“大姐,你還想不想做,不想做馬上走人,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害人害己。”
陳浩一看見藍領班從三樓下來,行色匆匆,他顧不得形象,對着她噼裏啪啦一頓臭罵,也沒心思聽人解釋。
“陳總,你何出此言,明明知道我熱愛這份工作,怎麽可以輕易離開這裏?
對不起,剛剛有點事去辦。我很珍惜你給我的這份工作。”
陳浩怒不可遏,怒瞪雙眼,緊咬嘴唇,一副盛怒的表情。
“既然珍惜這份工作,那爲什麽還任由别人在外面破口大罵,酒店的臉面何存?
你爲什麽不第一時間出去制止,而任由那些旁觀者繼續圍觀?”
“是的,這确确實實是我不對,可是我剛剛去請示的,就是這個事情,我已經第一時間去請示金總監了。”
“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請示金總監幹什麽?”陳浩的語氣一下子平靜了很多,不再心急火燎。
因爲他發現,自己發火的對象,好無辜的。
“她怎麽說的?”陳浩又問。
藍領班發現自己活像一隻鑽封箱的老鼠,正兩頭受氣。
“金總監說了,冤有頭債有主,外面的罵人者,不可能無緣無故罵人,随她罵去,總會有人出去阻止的。
畢竟罵人的,不是我的下屬,我無權幹涉别人罵人的言論自由。”
“張笑笑,你這個縮頭烏龜,你下來,你下來,你是我什麽人,喜歡多管閑事……”外面,一疊聲的提名道姓,聲嘶力竭。
“張笑笑呢?”金鳳凰的話還是有一點點道理的,陳浩隻能皺着眉頭,問肇事者。
冤有頭債有主,這事還真的要當事人出面解決才行。
“她……好像還沒來!”
藍領班小心翼翼的回答着,心裏卻在想,誰不知道張笑笑現在是陳總身邊的大紅人,一身兼兩職。
一是煙雨夕陽的糕點大師傅,二是老總的私人保姆加女朋友。
讓你懲罰,你也不忍心啊!
“都什麽時候了,怎麽還沒來,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陳浩自言自語咕哝着,早把怒氣抛到了後腦勺,取而代之的是焦躁不安的擔心。
“陳總,外面……”藍領班欲言又止。
陳浩撇撇嘴,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算了,還是我自己出面解決吧,你忙去吧!”
藍領班大喜過望,連忙點點頭,溜之大吉。
大嘴的責罵聲聲聲入耳,陳浩聽得心煩意亂。
“不行,再任由這個小女子謾罵下去,笑笑的臉該往哪裏擱?”陳浩隻好掉頭往樓下走去。
金鳳凰幸災樂禍,巴不得大嘴的聲音變成高音喇叭,再擴大十倍百倍才讓她稱心如意。
“哈哈,張笑笑,你也有今天,今天讓你好好嘗嘗,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滋味。”
金鳳凰眉花眼笑,靜靜的觀賞這精彩的一幕獨角戲。
張笑笑慌慌張張從家裏騎着自行車趕到酒樓,因爲酒樓下面裏裏外外圍了很多看熱鬧的。
她自行車騎得匆忙,又因爲來來往往的人多,一個不留神,眼看要和穿越火線的人撞上了。
來不及多想的她,連忙強行轉彎,别人躲過了人仰馬翻的災禍,
張笑笑卻連人帶自行車一齊摔倒在地,痛得她呲牙咧嘴,半天都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