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笑笑本來就是一個直性子的人,做事從來不會繞彎抹角。
但是今天早上,她的言行舉止,都讓陳浩猜不透,也看不明白她的意圖。
“我說你這個人,是不是有點賤,非要别人對你橫挑鼻子豎挑眼,你才會安心?”
張笑笑勃然大怒,言語忍不住刻薄起來。
陳浩拍手笑道:“對,這才是你張笑笑應有的本色!”
“呃!”張笑笑氣得夠嗆。
這人是不是犯賤啊,對他好一點吧,他心裏又不踏實了,真沒辦法。
“好吧,我的本色,我是什麽本色,親愛的陳總,請你告訴我是什麽本色?”張笑笑盡量壓制住内心的躁動,一本正經問道。
陳浩整張臉都洋溢着快樂,他忍住笑,盯着笑笑,一闆一眼問:“真的要我說呀,你不會生氣?”
“不生氣!”
“真的不生氣?”陳浩扭扭捏捏,婆婆媽媽的話,要是擱往日,早挨拳打腳踢啦。
張笑笑刀子似的眼神,在陳浩臉上稍縱即逝。
“說吧,我認真聽着呢!”張笑笑突然伸出胳膊,搭在陳浩肩膀上。
陳浩一哆嗦,有點扛不住啊!
雖說笑笑除了某處地方像孿生姐妹,男人既奢望又怕扛不住,那是不熟悉她的人,眼睛才會盯着女人那個地方心蕩神怡。
熟悉她的男人,都知道這個女人,有一對強有力的胳膊,她長年累月揉面粉的拳頭,足可以媲美拳擊手。
那細胳膊搭在陳浩肩膀上,說實話,胳膊沒幾斤幾兩,可是心理壓力蠻大。
隻要自己一說錯話,那隻胳膊就會猶如泰山壓頂,頃刻之間讓你壓彎腰。
“你啊,屬于頭頂飛鞋子,男洗手間自我安慰,蛋糕往别人臉上抹,醉酒後随地大小便,面對流氓阿飛臉不改色心不跳,這才是你的本色。”
“是嗎?都記得啊!”張笑笑一字一頓,咬文嚼字。
陳浩硬着頭皮點點頭,一副視死如歸的壯漢風範:“是的,都記得呢,我可沒添油加醋,過分描寫。”
等着對方窮追猛打,半天功夫,閉着眼睛咬着牙的陳浩,卻沒有迎來暴風驟雨。
“怎麽回事,這個粗魯的女漢子,變得溫柔可親啦?”
陳浩詫異的歪着頭,想看看張笑笑的表情。
張笑笑也歪着頭,把腦袋搭在那隻胳膊上,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燦爛得像衆星捧的那輪明月。
“當然,因爲我不要變女漢子啦,因爲我現在已經有可以靠的肩膀啦,因爲我找到了一座強有力的靠山啦。”
“切,笨女人,你說的可是我……”一股驕傲的情緒湧上心頭,陳浩的心在呐喊,“哇塞,我也終于變成山啦,可以讓人依靠啦。”
陳浩心裏甜滋滋的,随手拈來一塊脆皮鮮奶,塞進笑笑的嘴裏。
“多謝你的愛心早點,我受寵若驚,來,你也吃一塊。”
張笑笑張開櫻桃小嘴,把脆皮鮮奶噙在嘴裏,甜絲絲的感覺,在嘴巴裏彌漫。
“真甜,好吃!”
“哈哈,看你一臉幸福的小模樣,你可别告訴我,你很少吃這個。”陳浩寵溺的叫道。
張笑笑的腦袋,點得像小雞啄米:“知我者,倒黴蛋也!”
“爲什麽呢?”
張笑笑咧嘴道:“窮,沒錢!”
“那你現在……”
“也一樣,窮,沒錢,不過現在還沒窮得那麽徹底,有消費它的能力了。”張笑笑調皮的眨巴着眼睛,輕描淡寫道。
陳浩點點頭,張笑笑的底細,他心知肚明。
“還有這麽多,我一個人也吃不完,不如你也嘗嘗鮮,一起品嘗啊!”
陳浩這是邀請她共進早餐呀。
張笑笑沖他點點頭,幸福的拉過椅子,坐陳浩對面。
“來,吃一塊蝦子!”陳浩喂過笑笑一塊,她既然沒拒絕,他打算再接再厲,繼續剛才甜甜蜜蜜的小動作。
張笑笑果然來者不拒,張開櫻桃小嘴,露出一排貝齒,連筷子咬住。
“哈哈,别鬧,小心牙齒。”陳浩笑嘻嘻提醒淘氣的女人。
來而不往非禮也,張笑笑也不甘示弱,夾起脆皮鮮奶,對着陳浩道:“啊!”
陳浩果然百依百順,啊的張開嘴,一下吃掉送到嘴邊的美食小吃。
二人你濃我濃,正玩得不可開交,什麽時候藍領班走了進來,也張開血盆大口,“啊”的一聲,吓得二人一下子跳起來,筷子落到台子上,聲音脆得很。
“幹嘛呢,陳總?”藍領班皮笑肉不笑的問,又扭頭問張笑笑,“你們這是唱哪出呢,糕點美人?”
陳浩和張笑笑尴尬死了,異口同聲道:“藍領班,你是什麽時候進來的,悄無聲息,你是屬貓的呀!”
“不是我屬貓,是你們兩個秀恩愛太過于專注,走路是驚動不了你們的,隻有打雷才能驚擾你們兩個。
對不起,打擾你們秀恩愛了,八号餐桌要定迷你蛋糕八塊,麻煩你們動作要快,别讓客人等得不耐煩了!”
藍領班交代完此行的目的,對她們兩個抛了一個媚眼,樂颠颠走啦。
“過來人,很理解我們的言行舉止嘛!”陳浩目送藍領班離開,自言自語道。
張笑笑則夾起最後一塊美食小吃,送到陳浩嘴裏:“好啦,吃完這一塊,我們精神抖擻,開工!”
“對,開工!”陳浩積極響應張笑笑的指示。
藍領班還在回想剛才看到的那幕,被那對情侶撒的狗糧,感動得一塌糊塗,輕盈的步伐,吃吃的笑聲,看起來蠻高興的。
“你看起來心情不錯嘛!”金鳳凰突然擋在她的面前,“遇到什麽開心事了嗎?”
“啊!金總監,是……的。”藍領班吓了一大跳,本能的作出回應。
“什麽事?”
金鳳凰狐疑的盯着她,藍領班剛剛從糕點間出來,莫非看見了什麽不雅事?
糕點間除了那隻醜小鴨外,就是自告奮勇去當幫工的陳浩。
他們兩個不會是在做見不得人的醜事,被藍領班看見了吧。
“撒狗糧!”藍領班極不情願的回答道。
“看來狗糧很甜,感染了你!”金鳳凰皮笑肉不笑的咬文嚼字,心卻在滴血。“幹你的正事去吧!”
金鳳凰喝斥一聲之後,也情不自禁往糕點間走去。
撒了什麽樣的狗糧,把藍領班這個過來人,都感染成這樣,她自然很好奇。
金鳳凰步履匆匆的走到糕點間門口,從貓眼裏望去。
她所看到的卻又是另外一道風景,陳浩和張笑笑正埋頭苦幹,忙得不亦樂乎,連交流的話語都沒有。
裏面靜悄悄的,整個糕點間,隻彌漫着一陣忙忙碌碌的氣息。
她看得百無聊賴,浮想聯翩。
李小波這幾天彙報的情報,說這二人有可能已經翻臉,因爲在對待辭工了的大嘴,意見上沒有達成共識。
她這幾天也有觀察到,陳浩和張笑笑,也沒有出雙入對,有說有笑。
她們兩個甚至都在刻意避開對方,各走各的路。
可是剛才藍領班明明說她們兩個在撒狗糧呀!
金鳳凰一臉懵逼,百思不得其解。
看裏面的情形,他們兩個顯然還在冷戰間斷嘛。
金鳳凰正納悶,突然一隻爪子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她本能的扭頭看去。
李小波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金鳳凰不悅的看了看那隻爪子。
工作場地,金鳳凰最讨厭任何親密接觸,包括那隻随意搭到她肩膀上的爪子。
李小波很有自知之明,連忙擡起手,向她做了一個對不起的,不好意思的怪表情。
“你怎麽老喜歡随意離開自己的工作崗位?”立馬扭頭就走的金鳳凰,
低聲斥責道,“我就搞不懂你們男人,糕點間就那麽有吸引力嗎?”
“嘿嘿,糕點甜哪,當然有吸引力,哪怕是過期了的糕點,味道也甜滋滋的。”李小波嬉皮笑臉道。
金鳳凰冷冷地說:“醉翁之意不在糕點,在乎的是那隻醜小鴨吧!”
“你說的那是陳總,我不是,我真的是在意糕點。”
“那是因爲你沒機會染指,被别人捷足先登了的緣故。”金鳳凰面無表情,冷哼道。
“你硬要這麽說,那我就是下一個窦娥,冤死了。”李小波隻能無奈的搖搖頭。
在金鳳凰眼裏,每一個成熟的男人,都是好色的登徒子,吃着碗裏,還在望着鍋裏。
“你們男人,就沒一個好的,隻要有機會,就像隻饞貓,來者不拒。
我還不了解你們男人嗎?”金鳳凰輕蔑的看了李小波一眼,
如果給這個男人一個機會,他高興得分不清東西南北。
“嘿嘿,嘿嘿,你最有理,我認輸,在你面前,我隻能繳槍投降。”
确實,金鳳凰要的男人,除了陳浩,就沒她拿不下馬來的。
東哥是這樣,他李小波也是這樣,就連那些大客戶,也是這樣,
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男人,都願意死心塌地爲她當牛做馬,在所不辭,毫無怨言。
除了陳浩那種木頭人例外,倒貼他也懶得多看一眼,怕污了自己的眼睛。
他越是這樣一個潔身自好的男人,金鳳凰就越感興趣。
得不到的東西,永遠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