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氣沖沖的盯着張笑笑,卻一言不發。
張笑笑覺得這個家夥真是不可思議,剛才還好好的,言辭懇切的勸解自己,
說什麽事情要放開,不要瞎操心,一個人操心得太多,是作繭自縛。
他這個樣子,讓笑笑覺得十分奇怪,連忙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這個家夥是不是真的被下了定根法。
她嬉皮笑臉一邊晃手一邊叫着倒黴蛋,完全是一副沒心沒肝的樣子。
陳浩氣啊,如果氣大一點,肯定得和周瑜走同一條道。
周瑜就是因爲氣大,才被諸葛亮活活氣死的。
他狠狠地咬着牙齒,甚至能夠聽見牙齒互相掐架的蹦蹦聲。
“怎麽了嗎,倒黴蛋,你這人真的是很奇怪呀,莫名其妙的,是不是中邪了?”
對着一張橫眉豎眼,笑笑的笑容也僵住了。
陳浩這時候,一把揪住笑笑的胳膊,嚷道:“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這家夥問她是真傻還是假傻,張笑笑徹底癱瘓了,有這麽問話的嗎,牛頭不對馬嘴啊!
她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無奈的攤攤手,表示莫名其妙。
“我可警告你,這裏是遊樂場,别激我,不然後果自負!”
陳浩咬牙警告着,他現在實在沒有辦法忍受,和自己同床異枕了多次的女人,老是和一些莫名其妙的男人糾纏不清。
一個前男友是難對付的,一個青梅竹馬的鄰家大哥也是難對付的,
現在千裏萬裏之遙的異地同事,居然還能夠越過自己,大有後來者居上的可能。
張笑笑心裏不停的喊冤叫屈,這話從何說起啊!
到底是哪裏刺激了這個倒黴蛋,讓他如此生氣,張笑笑挖空心思也想不出來。
既然他喜歡無理取鬧,張笑笑的火氣一下子往上噌,不就是借了他一點錢嗎,至于每天看他的臉色過日子嗎?
她幹脆冷笑道:“激你又怎麽樣,負什麽後果,負什麽後果,有什麽後果可負的!”
“别三番五次的逼我!”陳浩完全失去了理智,瘋子一般。
張笑笑也跳了起來,怒氣沖沖道:“我就是要逼你,我逼你了又……”
她的話還沒有落地,陳浩早粗暴的将她一把拉了過來,毫不猶豫的将自己豐潤的嘴唇壓了上去。
這一親密接觸,将張笑笑的魂魄都吓飛了,她醉醺醺、昏沉沉,
所有的思維都沒有了,宛如一個行屍走肉的人,呆呆的站在那裏。
陳浩的親密接觸,來得太突然了,太不可思議了,她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根本就沒有思考的餘地。
陳浩卻貪婪的親着笑笑,還企圖敲開笑笑的嘴,進入她的嘴裏,去糾纏她嘴裏那一抹溫柔。
遊樂場熙熙攘攘的人群,也都瞠目結舌,看着這人世間最美好的一幕。有羨慕,有嫉妒,有怨恨。
被這麽帥氣的男人公然在如同潮水般的遊樂場中親吻,這女人該是多麽幸福呀。
“姐夫好英明,姐夫好偉大,大愛姐夫!”坐完了碰碰車的張朝陽剛好看見了這一幕,
忍不住歡呼雀躍、手舞足蹈,還拍着手掌,比吃了蜂蜜還要甜。
他甚至還瘋狂的拉扯着看熱鬧的人,不停的介紹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也是我姐姐和姐夫熱戀的日子,大家幫幫忙忙,見證一下她們完美的愛妻。”
這時候如潮水的掌聲響起!
陳浩終于像完成任務似的完成了這一艱難的愛情轉折過程,而且還有潮水般的掌聲,
還有許許多多的氣球和鮮花,都朝她們抛了過去。
一時之間,她們的愛情竟然成了好多年輕人真相校仿的對象。
還成了電台熱門的新聞。
越來越多的愛情,都想在大衆眼前完美的表現出來。
車站,公園,大路上,甚至學校……
帶着這種醉醺醺、昏沉沉、恍恍惚惚的心情,張笑笑算是徹底服了這個倒黴蛋。
回家的路上,張朝陽像一個宣傳員,不停的說着那一幕喜悅。
“世健哥,你知道嗎?我姐姐和姐夫,居然在遊樂場親密接觸呢,好多人都看見了耶!”
“大媽大媽,你知道嗎,我姐姐和姐夫在遊樂場親密接觸呢?”
“李大伯李大媽,我姐姐在遊樂場……”
張朝陽見到一個熟人,都會抓着那人念念叨叨着同一句話。
他要将這個喜悅,說給大家聽。
張笑笑羞得無地自容,恨不得跑上前揪住弟弟的衣領,狠狠地揍一頓,偏偏被陳浩牽制着手動彈不得。
陳浩心裏這個得意呀,像喝了蜂蜜水一樣,甜如肺腑。
送人玫瑰,手留餘香。
今天給了張朝陽一個快樂的生日,他還了陳浩一個地動山搖的回報。
“爸爸,爸爸,今天有大事宣布,你知道嗎,我姐姐和姐夫在遊樂場親密接觸了,
好多人都看見了,當時那情景好美麗,好壯觀,好讓人感動啊!
氣球,鮮花,還有潮水般的掌聲和呼喊聲,哎呀呀,可以說是天搖地動、地動山搖。”
回到家的張笑笑,還清楚的聽見弟弟張朝陽在繪聲繪色向老爸介紹他們兩個羞羞的事情,
張笑笑滿臉绯紅,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那些熟人和親人。
“哎呀,想不到你姐姐和姐夫居然這樣浪漫,哎呀,還是年輕人好,什麽都追求最高境界,在大衆場合這樣親熱,
真是難以置信呀。兒子,真有這樣的事情嗎?”
張雲翔居然一點沒有惱,反而還顯得很激動,很興奮,
好像這兩個年輕人上演了這一處戲,就是闆子上釘釘子,十拿九穩了一樣。
有這麽多人作證,他們的愛情一定會平平穩穩,朝幸福奔去。
“你看,對我們都很支持呀!”陳浩眯着眼睛直樂呵。
“倒黴蛋,你爲什麽要這麽做呢,一定要鬧得衆人皆知你才善罷甘休嗎?
這樣對你對我,以後有什麽好處呢?你是想這樣拴住我,有意思嗎?”
陳浩詫異道:“怎麽會沒有意思呢,在我看來,不但有意思,還有深遠的意思呢。”
“有病的人真是難以對付,總喜歡把什麽事情都鬧得沸沸揚揚,好像人家不知道你有女朋友似的。”張笑笑向她翻翻白眼。
她不好意思面對父親審視的眼神,隻好偷偷溜進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