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張亭上前一步,道:“讓小的服侍幾位爺燙菜吃吧。”
蘆瑜直搖頭:“不好不好,吃這個就要自己燙來吃,這才有意思。”
黃顯俊也道:“對啊,這是在外面,咱們也不用講究那麽多規矩,對了,謝大哥,你不在意的吧?”
謝思成笑道:“無妨,熱鬧就好。”
黃顯俊大聲道:“聽聽,謝大哥也這麽說了,誰想吃啥就自己燙來吃,不用讓人服侍了。”
說到這裏,他扭頭瞪着霍柔風:“霍九,你行嗎?”
霍柔風的腦袋像小雞啄米似的:“我行的,我自己來。”
說着,站起身來,踮起腳尖,拔着脖子就往紫銅鍋裏看,然後,端起那碟羊腸子,噗通一聲倒進紫銅鍋裏,湯汁四濺,她吓了一跳,一旁的謝思成眼疾手快,把她向後一拽,即使這樣,還有幾滴熱湯濺到了她的衣襟上。
張亭和張軒面如土色,九爺差一點就給燙到了。
“九爺,您沒事吧?”張亭問道。
霍柔風嫌棄地抖抖胸前的衫子:“沒事。”
說着,回頭對謝思成道:“多謝謝大哥。”
剛才被謝思成一拉,她貼到了謝思成胸前,現在離開了一點,但是一回頭,耳朵還是蹭到了謝思成的肩頭。
謝思成隻覺那股清甜的水蜜桃味就在鼻端,他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也不知是這味道的緣故,還是桌上傳來的肉香,他的肚子有些餓了。
這時,黃顯俊笑道:“霍九,一看你就是讓人伺候慣了的,哪有你這樣燙菜的,若不是謝大哥拉你一把,今天你就要給燙着了。”
霍柔風沖他做個鬼臉,對張亭道:“你把羊腸子揀出來給我吃。”
張亭和張軒頭都大了,今天他們好不容易說動老滄州的夥計,假裝羊腸子賣完了,才沒讓九爺喝第二碗,卻沒想到黃顯俊還是買下帶到山上來了。
可是九爺要吃,他們也隻能用筷子挑了幾斷羊腸子,放到霍柔風的碗裏。
霍柔風除了羊腸子以外,别的什麽也不吃。
謝思成見了,不由莞爾,這個霍九,就是個小孩子。
幾個人正在吃吃喝喝,黃顯俊的小厮馬兒跑進石亭:“爺,長公主府的人過來了。”
黃顯俊正夾着一片羊肉往嘴裏放,聞言手上一哆嗦,帶着湯汁的羊肉掉到他身上簇新的袍子上:“你說誰?長公主府的?”
馬兒道:“是啊,他說他是長公主府的。”
說着往石亭外面指了指。
衆人一起望過去,隻見一個小厮模樣的人站在不遠處,年紀輕輕,卻弓着腰,黃顯俊常在福王府走動,一看就知道這是個内侍,他不敢怠慢,對馬兒道:“快去請進來。”
霍柔風也認出這人是内侍,蘆瑜自幼長在京城,也是見過的,唯有李烨什麽也不知道,好奇地問道:“長公主府?是不是就是今天遇到的展愉府上?”
蘆瑜悄聲道:“展愉是長公主的驸馬,但是長公主府是長公主府,不是展愉的府第,你可别瞎說。”
李烨還要再問,馬兒已經引了那名小内侍走了進來,内侍沖着亭内的幾個人拱拱手,尖着嗓子說道:“長公主聽說霍九爺在這裏,讓咱家來請霍九爺過去說話。”
原來是沖着霍九來的。
衆人一起看向霍九,霍柔風接過張亭遞過來的帕子,抹了抹嘴,從石凳上跳下來,對衆人說道:“你們先吃着,我跟這位小公公去去就來。”
那個小内侍眉頭微微一動,這個霍九可真沒有規矩,還“去去就來”,說得像是要去見什麽無關緊要的客人一樣。
霍柔風整整衣衫,跟着小内侍走出石亭,張亭和張軒要跟着一起去,霍柔風沖他們擺擺手,示意不用他們跟着。
張亭和張軒無奈,隻好眼巴巴看着霍柔風跟着那名内侍走遠,這才小跑着追過去,卻并沒有靠近,隻是不遠不近地跟着。
謝思成微眯着眼睛看着張亭和張軒的背影,黃顯俊湊過來,羨慕地說道:“啧啧,看霍九身邊的人,個個都是有眼色的,先前我還以爲這兩個小子就是長得順溜一點呢,謝大哥,你說是不是?”
謝思成笑而不語,李烨則插嘴道:“黃大頭,你是在京城待久了,不知道我們江南的事,霍家在江南可比在北直隸的名氣要大得多,下次你到杭州,我請你去浮玉樓,一邊賞着西湖美景,一邊吃美酒佳肴,對了,不該我請,浮玉樓是霍九的,要請也是讓他請。”衆人一起看向霍九,霍柔風接過張亭遞過來的帕子,抹了抹嘴,從石凳上跳下來,對衆人說道:“你們先吃着,我跟這位小公公去去就來。”
那個小内侍眉頭微微一動,這個霍九可真沒有規矩,還“去去就來”,說得像是要去見什麽無關緊要的客人一樣。
霍柔風整整衣衫,跟着小内侍走出石亭,張亭和張軒要跟着一起去,霍柔風沖他們擺擺手,示意不用他們跟着。
張亭和張軒無奈,隻好眼巴巴看着霍柔風跟着那名内侍走遠,這才小跑着追過去,卻并沒有靠近,隻是不遠不近地跟着。
謝思成微眯着眼睛看着張亭和張軒的背影,黃顯俊湊過來,羨慕地說道:“啧啧,看霍九身邊的人,個個都是有眼色的,先前我還以爲這兩個小子就是長得順溜一點呢,謝大哥,你說是不是?”
謝思成笑而不語,李烨則插嘴道:“黃大頭,你是在京城待久了,不知道我們江南的事,霍家在江南可比在北直隸的名氣要大得多,下次你到杭州,我請你去浮玉樓,一邊賞着西湖美景,一邊吃美酒佳肴,對了,不該我請,浮玉樓是霍九的,要請也是讓他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