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直住在這裏?”李東皺眉。
“被丁剛設計後,我隻能住在這裏。”莊永年低聲道。
他一手推開木門,露出狹小空間,隻有一個卧室一個衛生間,看起來擁擠無比,隻能容下一人,從門口,可以看到卧室裏 ,有一中年男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軟弱無力。
李東大步走向前,用力很輕,宛如燕子,沒發出一點聲音,來到床前,對上那雙絕望目光,心裏一跳。
這雙眸子,仿佛掉入了深淵當中,無盡黑暗陪伴。
李東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擡起左手,五指叉開,潔白無瑕,一枚戒子,十分明顯。
忽然間!
絕望之中, 仿若有一道光明,從天際而來,往深淵而去,這道光明,伴随着鋒芒,似有殺伐之意。
莊永年父親,睜開眼睛,努力 擡起手,嘴巴微張:“少…”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先不要激動。”李東露出笑容,内心卻冰冷無比。
身爲九玄閣貴人,卻淪落到這種地步,這其中一定有原因,他身爲少閣主,絕對要爲其出頭。
莊永年臉上有些不可思議:“李先生,我已經有好幾年,沒聽到我爸說過話。”
“他本來就生病,怎麽能住在這裏?丁庫,你馬上安排,我要讓他住在最好醫院,世界頂級醫生,過來救治他。”
李東指揮道。
丁庫明白,李東與這人關系不淺,不敢怠慢,立刻打電話,不到幾分鍾,就有專業醫護 人員,把莊永年父親擡上救護車,來到最頂尖醫院。
江南醫院,以江南命名,當然是江南最好,醫師衆多,幾乎都是各自領域專家,堪稱國内頂級。
見到丁庫過來,院長都出來迎接,安排最好病房,請醫生過來救治。
片刻過後,一名身穿白色大褂,帶着口罩的醫師,從急救病房走出來,在他身邊,還有一個小護士,爲醫師整理衣服。
“丁家主,這個人…”醫師說道:“身體機能,已經到達極點,能活到現在,算是一個奇迹,怕是沒多長時間可活了。”
“沒多長時間,是多長時間?”丁庫立刻問道。
“怕是撐不過一個月。”醫師道。
“一個月?我要讓他再活二十年,你能不能做到!”
李東站出來說道,他實力被封印,醫術也展現不出,已經聯系小秋,讓她快速來到江南。
“這位先生,醫術是要講究科學理論的,不是随口一說,就能成功,剛才我說,活一個月,都是保守估計,最壞的情況,他撐不過兩星期!”
醫師皺着眉頭,看了李東看兩眼,眉宇之間,有隐藏不耐。
護士瞥了李東一眼,冷聲道:“何院長是我們醫院,最專業最好的醫師,獲得過多次國際大獎,他說沒救了,就是沒救了,你還是做好心理準備,趁早買個棺材。”
“你說什麽?”
李東目光如電,望向護士,刺啦刺啦,宛如閃電火花,在虛空狂舞,讓護士眼睛刺痛,心中生出畏懼,忍不住退後一步。
若是宗師,一道目光,蘊含意志,就能讓護士變成白癡。
李東實力被封印,但是心中鋒芒,一點不少,被護士冷言嘲諷,心中不爽,不再掩飾那股犀利:“你們做不到,并不代表别人做不到,隻是代表你們無能,拿自己能力,衡量天下,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事!”
“我說他活不過一個月,他就活不過一個月!”
何院長心中有傲氣,這名護士,和他關系匪淺,有不可說關系,看到被欺負,身爲男人,當然要出頭,面容冷漠,宛如領導面對下屬,有不可冒犯之意。
“你?”李東忽然笑了,一字一句,字字珠玑:“你算什麽東西?”
“我是江南醫院副院長,被稱爲妙手回春,在我手底下,治好病人無數,你說我算什麽東西?”何院長冷笑:“我治好病人,比你見過人都多,你敢冒犯我,不害怕遭天譴嗎?就連你們丁家家主,都不敢大聲對我說話。”
唰!
丁庫面容冰冷,他心中殺意密布,表面不動聲色,隻聽李東吩咐。
“這麽說,你是有才無德?還沒開始救治,就說沒救了,這就是醫者仁心?”李東帶着一絲銳利。
何院長不屑道:“我說治不好,就是治不好,即便你找世界上最頂尖醫師,也絕對治不好, 他如果能活過一個月,我當場離職,以後不再當醫生。”
“記住你說的話。”李東淡淡道。
他本不該和醫師計較,但這名何院長,有才無德,身爲醫師,衣衫都不整,并且不耐煩,和護士關系不清楚,不把人命當回事,不配當作醫生。
“記住又能怎麽樣?丁家主,這就是你們丁家的态度?不說其他,但是這份智商,都有些堪憂。”何院長和丁庫交談,嘲諷之意十分明顯。
“依我看,這種人,就不應該在丁家,否則隻會丢人,更何況,我們丁院長,可是被稱爲十年難出的醫師,被你們丁家人這麽侮辱,說什麽都不能就這麽算了。”
護士在一旁冷冷道。
這是得到何院長默認,說出來後,何院長也是冷哼一聲,仿佛非常贊同。
李東離開,帶着姜龍,去莊永年父親身旁,姜龍是宗師,也懂些醫術,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
“丁家主,這可是沒把你放在眼裏。”何院長淡淡道。
“他當然沒把我放在眼裏。”丁庫忽然說道。
“嗯?”何院長疑惑,随後笑了:“既然這樣,這種人還留着幹什麽?不如除掉,否則丢的,是丁家的臉!”
“你理解錯了,我說他不把我放在眼裏,是因爲他沒必要,把我放在眼裏。”
丁庫盯着何院長,問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誰?”
何院長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