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如深淵般寂靜。
田芷荷神情自若,感受多道目光,沒絲毫畏懼,反而信心十足:“當然,你們若是不信任我,也可以當我沒說。”
“芷荷,你是我兒媳婦,我不信任你,信任誰?隻是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薛飛鵬沉吟道。
“沒錯,芷荷,之前是我錯過你,這是我的過錯,請你原諒我,以後我無條件相信你,無論你做什麽,我都不會責怪!”
薛經義也連忙道,通過薛飛鵬,他已經知道,田芷荷去見李東,的确是授意,也是光明正大, 不是偷偷摸摸。
聽到這話,劉鴻德有些無語,“以前怎麽沒發現,薛經義這麽傻?分明被人耍的團團轉,還要道歉?還好由我打理薛家,否則被他繼承,這個百年家業,就此斷絕!”
沉吟片刻。
薛飛鵬問道:“芷荷,若是讓你掌握大權,你有幾成把握,解決李東?”
“薛家主,在我眼中,沒有幾成把握,隻有兩種情況,一種是能做到,一種是不能做到,至于能不能做到,我剛才已經說了。”
田芷荷面容清冷,仔細觀看,眉心有一點道疤痕,這道疤痕,成年後才存在,連她自己都很奇怪,爲什麽出現。
“芷荷, 你是真有自信,就沖着你這份自信,我就信任你。”薛飛鵬是經過深思熟慮。
劉鴻德屢次頂撞他,已經讓他不滿,而且,劉鴻德也是外人,田芷荷嫁給薛經義,就是自己人,以後家主還是要傳給薛經義。
隻要有田芷荷幫忙打理,薛家不說強盛,維持原本樣子,不在話下。
“不可!”
劉鴻德急迫,出聲阻止。
“爲什麽不可?劉鴻德,你隻是個外人,這是我們薛家内部交接,你參與不進來,也沒資格參與。”田芷荷知道,劉鴻德是老狐狸,怕是早知道她和李東聯合,一直不說,就是想要借助薛家,解決李東。
畢竟他和薛飛鵬幾十年情誼,信任方面,絕不是問題。
甚至,劉鴻德還想借助薛飛鵬,解決她。
所以田芷荷,率先出手,占據大義,讓劉鴻德無話可說。
劉鴻德也不是省油的燈,度過幾十年風雨,心中有溝壑,萬千計謀,都在于一心,這種小手段,對他不起作用, 一句話不說,彎腰鞠躬,低頭面對薛飛鵬。
“芷荷,劉老是薛家功臣,薛家能有如此成就,劉老功不可沒,你這種态度可不行,要尊敬一點。”薛飛鵬無奈道。
“尊不尊敬無所謂,畢竟我和芷荷小姐,都有一個共同目的,解決李東,薛家主,依我看,該讓老陳才出手了。”劉鴻德像一隻獵豹,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就是猛烈一擊,如同狂風暴雨,一直殘暴,讓人逐漸習慣,猛地一聲驚雷, 會讓所有人恐懼。
“可以。”
薛飛鵬不在考慮:“既然李東是個棄子,我們就沒必要害怕,解決 他, 獲取九玄閣少閣主信任,就是我們目标,老陳,你去丁家,把那兩個女的抓過來,記住,動靜小一點,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下殺手。”
“是。”
老陳宛如幽靈,唰的一聲,蓦然消失。
田芷荷少女一般,坐在凳子上,五指張開,潔白無瑕,端起一杯熱茶, 細品一口,一股熱流,順着喉嚨,沖入胃中,可是依然打不破她心中冰冷。
她要改變策略,先解決劉鴻德,再蠶食薛家。
夜晚。
江南燈火闌珊,花團錦簇,五顔六色燈光,代表着繁華。
一輪明月挂在當空,
潔白月光如同牛奶灑落在大地。
李東幾人在望江南聚餐,今天是中秋,是團圓日子,可是幾人,都沒有和家人在一起,反而爲了彼此目标,共同奮鬥。
這幾人,都是李東真正朋友,也是他在江南班底,有了這群人,就可以 圖謀整個江南。
“可惜,這裏少了一個人。”丁庫忽然開口道。
“少了誰?”連李東都忍不住疑惑。
“當然是田芷荷。”丁庫開玩笑似說道。
李東拉下臉,看了看王賢于輕,她們面無表情,才松了一口氣,笑着回應:“ 和這種人做朋友,是一件難事,她不會相信任何人,眼中隻有利益,所以,隻能成爲合作夥伴,不能真心交朋友。”
“李先生,我總感覺,田芷荷對你有意思。”丁庫最近膽子大了很多,不是對李東不尊敬,而是知道李東性格,所以心胸放開些。
若是明知道,李東不喜歡恭敬,他還恭敬無比,反而不表現随意,這是不敬重。
所謂敬重恭敬,是要按照别人意願來,不是一廂情願,那是傻子行爲。
李東被調笑,沒有憤怒,隻有大方:“你要是說,她想殺了我,我深信不疑,但要說,她對我有意思,我卻一點都不信。”
“這可不一定,李少可是很有魅力。”王賢開玩笑似的說道:“都把我迷住了,何況田芷荷, 她應該喜歡你喜歡不得了。”
“賢姐說的不錯,李少,你應該也要考慮考慮。”于輕語氣中,有一股醋意。
“哈哈哈哈…”
幾人笑出聲,其樂融融,雖在中秋,沒有團圓,但是這個時候,團不團圓,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股氣氛,這個心情,難得一見。
飯局結束後,已經到了十一點。
幾人都住在丁家,所以在一輛大車上,丁庫親自擔任司機,開車很穩健。
大車在半路上行使。
月亮越來越圓,月光也越來越皎潔。
隻不過,卻出現了一絲冷意,這是季節變化,不應該出現的寒冷,非常幹冷。
姜龍有些心神不甯,望向李東:“李少,不知道怎麽回事,我總感覺,有一個人在後面跟着我們。”
“龍哥,别開玩笑了,咱們前後左右,别說人,一輛車都沒有,再說了,就算有人跟着,以我車技,也能把他甩出十裏外!”丁庫開車,眼光四路,耳聽八方,笑着說道。
“可能是我錯覺。”姜龍有些不自在,心中預感越來越強烈。
忽然,他猛地擡頭,望向車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