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斯丁大概在淩晨被樓梯聲吵醒,他知道羅曼拖着疲憊的身子回來了。
羅曼僅僅回來躺在床上片刻,接着便像往常一般起床刷牙洗漱。
被羅曼一大早的淋浴聲吵醒的霍南斯丁,他驚歎與羅曼的鋼鐵意志。
在看到教室裏倒在課桌上昏睡不醒特蕾沙,霍南斯丁知道此時腦袋清醒的羅曼究竟有多麽的難得。
特蕾沙和娅露露沒有回宿舍,她們直接睡在教室,羅曼看着特蕾沙有點散開的盤發,霍南斯丁看着羅曼戳了戳特蕾沙的頭發。
看來他們在沙蒂法的婚禮後他們的關系又突飛猛進了一步。
羅曼拍怕特蕾沙的頭,準确的說不是拍是擊打,羅曼竟然殘酷的把她拍醒了。
“羅曼……”
特蕾沙豎起手指比了一個中指給他,顫巍巍的手指豎起來,羅曼擡了擡眉頭捉住她的手指。
可能羅曼覺得好玩……
“去死吧……”
之後沒有預兆的,特蕾沙突然微微擡起腦袋像是找準了方位一般,就在霍南斯丁還在看着羅曼迷惑行爲的時候。
羅曼腹部受到襲擊,攻擊者特蕾沙,武器特蕾沙的腦袋,她一頭撞了過去,霍南斯丁驚了。
“我讨厭别人打擾我……睡覺……”
特蕾沙撞完人後像個沒事人一般,頭又悄悄的埋了回去。
“你,沒事吧……”
霍南斯丁看着揉了揉肚子的羅曼,羅曼也驚呆了但是事實上特蕾沙撞人并不痛。
就像是小孩撞大人一般,有些好玩。
“沒,她沒用力。”
羅曼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霍南斯丁坐在他對面,他感覺到羅曼好像突破了什麽。
“發生什麽事情了,一夜之間,我感覺你變了。”
霍南斯丁把圍巾解開,他看着羅曼低下頭搓着自己的下巴,羅曼變得有些優柔寡斷了……霍南斯丁看着羅曼久久不開口。
“怎麽說呢……”
羅曼看了眼沒有聲響的特蕾沙,這有些難開口,但是又不吐不快。
“你越來越娘了。”
霍南斯丁看着羅曼久久不開口,他變爺們了,羅曼反而變得娘們了。
“他媽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她牽了我的手。”
愛情,讓人無法緘默不言,羅曼無意識的領悟到人在感情降臨時那種必須找人傾訴的怪異感覺,事實上他起初并不會分享。
羅曼喜歡保存自己的秘密,現在全亂套了。
但是現在他又分享得如此自然,隻要霍南斯丁擺出聆聽的姿态他就會一股腦的托出事情的一切。
那該死的男性天生吝啬于情感分享的缪論。
“什麽!”
霍南斯丁聽完了立刻跳了起來,就像是法恩肖多聽到沙蒂法壓根沒接過吻一樣,吓得跳了起來。
“她她!你!”
霍南斯丁甚至結巴了,幸好現在教室裏還沒有人。
羅曼承認他說出的那句話有誤導性,沒有說背景前因經過,隻說了片面結果。
“噓!你能安靜一點嗎?”
羅曼翻了一個白眼,霍南斯丁那種又驚又喜的眼神看得他受不了。
“詳細說,詳細說……”
霍南斯丁在驚喜後,露出對八卦的躍躍欲試,這讓羅曼感到絲絲的後悔。
“沒啥好說的,你不用看着我……”
羅曼放低音量,霍南斯丁露出不樂意的神情。
“你都說出來了,大膽的說完又有什麽關系,說了和詳細的說沒什麽本質的區别。”
就在霍南斯丁打算規勸羅曼的時候,特蕾沙動了一下,她側過臉轉過身,羅曼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僵硬。
“你們可以……安靜一點嗎……尤其是你。”
特蕾沙就近戳了戳羅曼的背,她一戳羅曼就被迫挺直腰。
特蕾沙的意思并不是她聽到了,她的意思是她要睡覺不要吵她。
“出去說……”
霍南斯丁看着羅曼做出來的口型,他點點頭,手腳的率先離開教室,羅曼随後輕手輕腳的出去。
特蕾沙疲倦後起床氣特别的大,就在她意識昏迷的時候她不知道自己就情急下做出來的一個舉動,可以被羅曼說的這麽的暧昧,霍南斯丁想象那般想入非非。
男人該死的想象力。
……
肖看了一下四周,現在寒冬臘月,酒館最近的生意終于回升了些許,他再看了一下最近經常出現在酒館的莎賓娜。
好像是莎賓娜吧,肖暗自确定了一下,他真的不大靈光尤其是對象是莎賓娜的時候。
莎賓娜這個0字頭學生頻頻的出現在酒館,這不大正常,肖看了一下現在還沒有客人來。
他總覺得,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他鑽出吧台,走到低頭看書的莎賓娜的桌前,敲敲桌子。
“來談談?”
瞄了一眼莎賓娜看得書,肖知道不是什麽好看的作品。
莎賓娜把書合上表情有些吃驚的看像他,肖看見莎賓娜那種驚訝的眼神,他有一瞬間遲疑。
或許莎賓娜隻是不喜歡去圖書館,不喜歡去咖啡廳,她就是喜歡在酒館找一個位置安靜得看書……
這有何不可?
“你……很喜歡酒館?”
肖想了一下,還是問吧,問出口心暢快一點。
“不。”
肖打了一個響指,他就知道每人會對又髒又吵鬧的酒館産生天然的親切感。
“那你爲什麽會來這裏,這裏又髒又吵根本不能靜下來讀書。”
果然還是圖書館諸如此類的場所适合讀書人,肖看着莎賓娜托着腮看向她。
“其實說實話,我是來等待的。”
這個問題聽得肖頭皮一緊,說實話,這個地方不是等人的最佳場所,無論是等男人還是等女人。
“我可以知道具體原因嗎?恕我冒昧,你難難道是坐台妹。”
雖然莎賓娜看起來不像但是誰知道呢,肖很少以貌取人,因爲這很蠢,但是肖心裏面打賭莎賓娜十有不是來釣魚。
莎賓娜不自在的咳了咳,看來他說的話讓她有些難堪。
“不是……看來我的話有讓你誤會的成分。”
莎賓娜想了想,肖不自覺的歎了口氣。
“你在等人……”
這句話,就像蘭澤瑞姆說她在等錢一般,這算是什麽回答,根本毫無意義,肖心裏默念了一遍這句話。
“如果,我說如果……我是來賺男人錢的我至少會用粉霜遮一下我的雀斑,再噴點香水什麽的。”
莎賓娜也沒因爲無解而生氣,她很耐心的說到。
“我在等一個女人,我的姐姐。”
肖點點頭,又是一個他難以理解的理由。
“請允許我道個歉,我無意冒犯。”
莎賓娜笑着點點頭,算是接受他的道歉,她看起來根本不生氣。
“被人這樣誤會即使道歉也很生氣啊。”
莎賓娜敲了敲自己書的封皮,她看見肖露出了絲絲尴尬,露出一絲危險的笑容。
“啊……”
肖犯難的感慨了一聲,原來他也有犯難的時候。
“不過也沒關系的,像我這樣的人像是在水煙館和酒館生了根一樣,經常徘徊,是人都會覺得奇怪吧。”
莎賓娜一直在找霍爾金娜,她聽說這裏亂,她就過來碰碰運氣,她去哪裏都像是在碰運氣。
肖聽着莎賓娜喃喃自語,他是不是應該走了?
“剛才真的不大好意思,我隻是想說你在酒館不大可能會找到你想找的人,除非你想……被找麻煩。”
肖從不異想天開,
去勸導那些可能在酒館被撿屍的女性,大家都是成年人,自己要對自己負責。
但是他一定會提醒莎賓娜,并不是因爲莎賓娜未成年,而是莎賓娜的勳章是0字頭,這個班級的學生出事了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雇主警告過他,所以,肖也不得不嘴碎。
肖是一個少見的冷臉熱心人,莎賓娜看着這個青年很坦然的這樣說到,沒有人有義務告訴别人你在做無用功。
“爲什麽?”
肖深深看了莎賓娜一眼,果然莎賓娜會問爲什麽,知道嗎,有些顯而易見的答案旁人根本不需明說。
“如果你找到了,你還坐在這裏幹什麽,嗯?”
肖問她,如果莎賓娜碰運氣碰來了酒館,她一無所獲,那就是一無所獲的意思。
“我是來碰運氣,運氣懂嗎?具有一定随機性。”
莎賓娜扁扁嘴,她解釋到。
“你真樂觀,千萬分之一的概率,你真的覺得我們這群凡人是特例嗎。”
肖看着莎賓娜委屈的低下頭,爲什麽她可以把無辜感表現得這麽淋漓盡緻?
“……你有時間聽一個少女的故事嗎?”
肖知道自己這樣說有些現實,但是人還是要現實點比較實在,放棄無謂幻想認清形勢。
“這要看一個故事需要多久。”
肖心裏想,一個女孩的故事?那個女孩應該叫“莎賓娜”吧。
“有個女孩,她有一個姐姐,她的姐姐從小到大就是一個男人婆,她總是腳踹追求者,嚷嚷着打死都不會出嫁,女孩聽到這裏很不高興,因爲她的姐姐不嫁出去她也不能嫁出去。”
莎賓娜開口,肖以爲是什麽沉重的故事,之後他被這個故事逗笑了。
“你很恨嫁?”
莎賓娜的姐姐真是不同凡響,腳踹追求者,肖心裏面不厚道的在想,真的是一個男人婆。
“我不是這個女孩,這是個故事,認真聽!”
莎賓娜警告肖不要打岔,聽她認真說完,肖做了一個請講的手勢。
“女孩的姐姐離開家,女孩的爸爸說她表面上說是不想結婚,其實是去追求理想,她一走就是好幾年,女孩想她的姐姐。”
莎賓娜停下,故事說完了,肖等了一會兒确認她無話可說了。
“那麽,你……不,那個女孩爲什麽認爲她的姐姐會出現在酒館水煙館這些奇奇怪怪的地方?”
肖嘴角還留着一點笑,莎賓娜的故事倒是意外的簡單,沒有什麽煽情還有贅述,就是她想自己的姐姐了。
肖喜歡莎賓娜的表達方式,很清晰簡單。
“那個女孩知道自己的姐姐的性格,所以那個女孩一直在碰運氣。”
肖心裏面罵了一句自己多事。
“但是那個女孩這樣子碰運氣已經很久了,她知道這樣子下去不是辦法……”
肖發現自己真是一個心口不一的人,他一邊想要輕松公休日一邊給自己攬活,該死的。
“那個女孩不死心……”
莎賓娜知道這個問題隻要用概率算法,就可以得出她是蠢蛋的結論,但是她隻能這樣。
“故事的轉機是,有個多管閑事的青年……他覺得這個姑娘有點傻,她隔三差五的來酒館看似很勤奮其實她在做無用功,她爲什麽不好好拜托那個青年在工作之餘幫他留意一下?”
莎賓娜聽到這裏皺了一下眉頭。
“我不是那個女孩。”
她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居然還否認!肖快要被她第二次逗笑了。
“當我沒說,打擾了。”
算了,當他沒說,肖做了一個感謝分享的動作,示意女孩繼續。
他盡力了,莎賓娜被騷擾撿屍都與他無關。
“等一等!”
就在肖轉過身準備走的時候,莎賓娜突然抓住他的馬甲把他硬是拉了回來。
“那個女孩告訴我,她需要吧台青年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