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我們要換一個地方找找。”
羅曼離開姐姐的梳妝間,天知道他是怎麽答應特蕾沙的,在這個危險地帶試探?
沙蒂法拎着自己的裙子有些磕磕絆絆的上樓梯,她的戰車女仆們已經疲倦了,她們拖着沉重的腳步爬行,她們已經跟不上她們那個穿着吊帶襪踩着高跟鞋的大小姐了。
大小姐依然是她們的大小姐,十二年前她們抓不住那個披頭散發的小姑娘,十二年後她們還是跟不上這個活力無限的新娘。
“馬文!我的發型變了,等一會兒在我換下一套的時候幫我扶正一下。”
沙蒂法一沖上樓梯,她一轉頭就看到她的弟弟形色匆匆的往這邊走。
羅曼看見她立馬急刹車,那種不可置信的眼神在這對姐弟眼中交換。
“噢,羅曼……”
“沙蒂法你不應該在這個樓梯上來的。”
羅曼爲難的皺了皺眉,特蕾沙也因爲突然間不尋常的樓梯沖不了新娘而猛然停下腳步。
“你是來看望我的嗎?”
羅曼的家人都高大,沙蒂法穿上高跟鞋特蕾沙的頭隻能勉強碰到她的鼻子。
“不是。”
羅曼看着沙蒂法走進近他,他跟着沙蒂法移動而移動,特蕾沙覺得這對姐弟像是準備戰鬥的鬥雞一般,四目相對。
“你不打算讓出一條路嗎,沙蒂法?”
羅曼看着自己的姐姐,沙蒂法搖搖頭。
“我今天是新娘,你讓開,羅曼。”
沙蒂法說對了,今天沙蒂法說一不二。
“好吧……”
羅曼退開,他覺得沙蒂法喝了酒,他聞到了自己姐姐身上淡淡的酒氣。
看着羅曼禮讓的态度。
“事先聲明,我沒喝多少!”
沙蒂法似乎感覺到了羅曼退讓的真實想法,她大聲聲明到,喝醉的人總再說自己沒醉。
羅曼的表情微妙。
“班年瑞卡幫你都擋了,你還能喝些什麽?”
羅曼一邊走,一邊對沙蒂法說,顯然他在說反話,他在說沙蒂法已經有些上頭了。
“班年瑞卡已經被你們這群不安好心的人灌醉了!你們怎麽可以這樣對他!他從不喝酒!”
特蕾沙小心翼翼的從沙蒂法身邊鑽過去,靈活的像貓一樣,她跟上羅曼又忍不住好奇的往後面看。
“現在他喝了!他現在是一個真男兒了!”
羅曼甚至對着他的姐姐比了一個拇指,是沙蒂法的兄弟造就了她的丈夫的男兒血性。
“喔!魔鬼們!”
特蕾沙聽着沙蒂法轉身對着羅曼怒吼,他們之間的對話沒有火藥味,就像小孩子鬥嘴一般,讓對方氣急敗壞無話可說是他們的最終目的。
“她真是可愛。”
特蕾沙跟着羅曼往沙蒂法反方向走,一邊走特蕾沙一邊說。
沙蒂法在語言上和羅曼掐架,看着羅曼狼狽敗走不敢戀戰的模樣,不敢戀戰。
“你不會覺得那個從小和你掐到大的人有絲毫可愛之處。”
羅曼冷聲說,小時候沙蒂法哭了羅曼就瞪着她,他的哥哥們怒視着他指責他,羅曼還是瞪着她。
“會,我有哥哥。”
特蕾沙說,就像平常談話一般,她有哥哥接
着他死了,在特蕾沙記憶力她的哥哥很可愛。
“呵,好巧我也有,數量還不少。”
羅曼搭腔,傻得不行,但是羅曼就是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那不一樣,我的哥哥死了,你的全部健在呢。”
特蕾沙出口否定,有些過去的事情就這樣自然的說了出來。
羅曼一時語塞,他無法把一個這麽悲傷的過去與特蕾沙聯系起來,按照因果特蕾沙應該如娅露露般身負深仇大恨,再不濟也要像羅曼一般怪誕。
“我的媽媽死于寒斑。”
他必須說什麽挽救自己的過失。
羅曼的兄長告訴他,他們的的母親确實被寒斑病毒耗死,他們的母親沒有陰謀算計,沒有意外降臨,就是那種生老病死的自然死亡。
“好巧,我的媽媽也是,嘻……”
特蕾沙竟然快速的應到,學着羅曼剛才的話語說到,她竟然笑出聲。
“我沒有開玩笑!”
羅曼意識到特蕾沙好像在開玩笑,他突然間生氣。
“我也沒和你開玩笑,我隻是覺得用你的原話回答有些好玩。”
特蕾沙聳聳肩表示自己毫無惡意,誰會用死者的事情當做遊戲對待。
就在羅曼以爲自己已經走得夠遠的時候,他聽見遠處傳來一聲沙蒂法的驚叫。
羅曼低下頭,猜沙蒂法一定是看到了那個梳妝台上的新婚娃娃,他就是覺得那娃娃例外透露着怪異,事情沒這麽簡單。
靠。
就在沙蒂法驚叫後,走廊傳來一陣吵雜聲。
“羅曼我愛死你送的禮物了!”
不明事理的新娘沖出梳妝間,對着已經走得快看不見人影的弟弟喊到。
“白癡嗎!我怎麽可能送這種弱智玩意!”
羅曼不甘被誣陷,他大聲反擊,這些話在知道事情真相的特蕾沙聽來不免覺得好笑。
“我愛你!”
沙蒂法顯然沒聽出什麽,她隻是以爲羅曼不好意思,她的弟弟害羞了。
“滾蛋!愛你的班年瑞卡吧!”
羅曼任何喊話都在沙蒂法耳中自覺過濾,她總是會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羅曼聽着身後特蕾沙吃吃的笑,她幸災樂禍的。
“如果你想獨自一人去找娅露露,我會很高興的。”
受不了特蕾沙的漏氣笑聲,羅曼側臉威脅到。
“嗯?”
特蕾沙笑得正歡實,她突然間被打斷顯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閉嘴,當做沒聽見,懂嗎?”
在羅曼凝重得快要擰起來的表情下,特蕾沙點點頭做了一個嘴巴上拉鏈的表情。
“羅曼你身邊的女孩很棒哦,是我的菜!”
特蕾沙不僅是沙蒂法的菜,還是羅曼的菜。
遠處傳來沙蒂法那種不認輸的叫嚷聲,特蕾沙幾乎可以想象出她一邊大喊一邊豎起一個拇指,比給羅曼看。
“換你的禮服吧,瘋婆子算我求求你……”
好像是爲了避免和自己姐姐進行二次沖突,羅曼低聲嘟囔到,畢竟他也不敢反駁說些什麽。
沙蒂法把話題挪到了特蕾沙頭上,羅曼肉眼可見的熄火,特蕾沙聽着羅曼碎碎叨叨的不知道說什麽。
似乎酒後略帶興奮的沙蒂法讓羅曼感到頭大?
他們的親密接觸隻停留了一會兒,就在羅曼本人還在雲海裏漂浮的時候,特蕾沙開始催促他去看看娅露露在不在梳妝間。
美夢幻滅。
特蕾沙拉過他的時候無比自然,扔開他的手的時候自然得讓羅曼發指,就像是她踹人一般,她的情感表現得十分平常,自然的羅曼都覺得她好像對這些沒什麽知覺。
特蕾沙究竟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這個問題羅曼一直在心裏思考,看着特蕾沙四處開門道歉的樣子,說她是無意的,特蕾沙從不會做出親密的動作,說她是無意的,羅曼自己又不樂意見到這種答案。
他發現自己名爲瞎想的功力越來越深厚,他總覺得特蕾沙不是無意的,特蕾沙是特别能藏的住心事的人,她不會給人機會。
想到這裏羅曼再度飄起來,就在特蕾沙一無所獲的時候她發現羅曼的表情很微妙。
特蕾沙有點後悔,她其實不用抓着羅曼的手沖沖沖的,她可以換一個動作,比如說她推着羅曼走之類的……
現在她也不敢看羅曼,總之就是有些追悔莫及,羅曼剛才手還抽搐了一下像是她電了他一般。
想到這裏羅曼抓抓頭發,就在他抓頭發的時候他突然間愣了一下。
頭發的觸感,似曾相識。
就在特蕾沙覺得一無所獲的時候,他們在剛才特蕾沙找到羅曼的陽台找到了獨自吹冷風的娅露露。
這個場景如此的熟悉,同一個場所做同樣的事情,羅曼抽了抽眼角,娅露露在同一個陽台看着夜幕吹着冷風……他剛才也在這樣做。
“娅露露!”
特蕾沙喊了一身,娅露露突然被人大喊名字,她快速的抹了抹眼睛才匆匆轉過來。
是特蕾沙,還有……羅曼。
娅露露看到羅曼,那個表情陰冷得可怕,特蕾沙小跑過去,一模娅露露的手,發現她像一個冰雕一般,渾身散發着冰冷。
“快點回去暖一暖,你好冷。”
特蕾沙和羅曼這種組合,娅露露見怪不怪了,他們平日裏在星島就像是歡喜冤家一般。
娅露露沒有說話,她隻是任由特蕾沙拉着她,經過羅曼的的時候羅曼盯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沙蒂法梳妝台上的娃娃是不是你放的。”
就在特蕾沙打算招呼羅曼不要在外面天寒地凍的站着的時候,羅曼轉過頭看着娅露露說。
特蕾沙也看到了那對娃娃,其實挺可愛的,也很應景。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娅露露說到,她的聲音因爲長時間呆在寒冷的室外有些沙啞。
“最好不是你送的。”
羅曼的任務到此結束,看着娅露露的背影,羅曼想起來了,那個娃娃的頭發手感就是頭發的觸感。
有着人的頭發還有奇怪氣味的新婚娃娃,想起來都讓人毛骨悚然。
“如果是你送的,我會殺了你的。”
特蕾沙聽到羅曼這樣說,下意識瞄了一眼娅露露,她沒有摸過那個娃娃也沒有感受過那股氣味,她不知道那對娃娃究竟有多麽詭異。
“呵呵,婚禮死人真不吉利啊羅曼。”
娅露露突然笑了笑,娅露露又不是在回答又似乎在回答,特蕾沙心裏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