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階段的學習裏面,光影兩質學派,特蕾沙給這個神秘學派起了一個接地氣的稱呼
“自我感動”法派
她認真的預習了,她似乎懂了,聽課她也很投入就像她真的知道老師口中烏拉烏拉的在說什麽一般,當她寫自己的知識梳理的時候。
烏拉烏拉的到底是什麽,她問自己,她不知道。
特蕾沙歎了一口氣,把筆放下看着書本。
她在光影兩質派中的學習大概就是在“自我感動”吧。
看着老師夾出暗物質,特蕾沙盯着那一小團煤球一樣的東西,她從沒有見過人使用影魔法,她更加沒見過有人用光魔法。
它們真的存在嗎,她甚至開始托腮盯着老師。
看着老師不留餘力的介紹着鑷子鉗住的暗物質,特蕾沙的腦子開始開小差,烏拉烏拉的說有什麽意思呢。
即使老師竭力形容這種暗物質的密度如何表面由什麽組成,這些都是抽象的,特蕾沙無聊的想着。
她能摸一下嗎?
說真的,她真想出去透個氣……特蕾沙在這個一直沉悶的課室裏終于呆煩了,她渴望出去……即便是現在外面風可以把人吹起來。
“看我,當同樣質量的暗物質和光子融合,看我!”
特蕾沙注意到老師手裏拿着一個容杯,裏面有油狀有着詫異色彩的液體光子。
鑷子夾着暗物質放進液體光子中,突然之間,無聲無息的,特蕾沙看見它們都消失了。
怪不的老師不惜餘力的讓他們提高警惕,看他!
液體光子與暗物質的相互抵消在一瞬間完成,看着容杯空空蕩蕩,特蕾沙不自覺的輕輕拍掌。
神奇!
“無論何種狀态的兩質,在同等質量下可以相互抵消,無論我怎麽說也比不是實驗出來的觀感更加直接。”
老師把容杯倒過來,示意裏面已經再無多餘暗物質粉渣還有液體光子。
“除了液體光子還有暗物質,還有什麽物質可以……相互抵消?”
特蕾沙想到水蒸氣,當水在火的高溫下,它換了一種存在方式,那就是水蒸氣。
事實上水與火無法達到相互抵消的境界。
“目前爲止,隻有光子和暗物質可以達到完全無殘留的抵消,希望未來你們中間有人可以填滿相關知識的缺口找到更多的可能性。”
特蕾沙用手指抵着腦袋,說到填補知識的漏洞……那些事情可不是她來做的,可能羅曼……會是未來希望。
就在特蕾沙無意間掃了羅曼一眼,飽含對未來知識巨匠期待的目光下,在霍南斯丁眼中這就是另一番意味。
慈祥母親濾鏡下的霍南斯丁暗自爲舍友欣喜,可惜他看不見特蕾沙眼中未來學者的期待。
……
那個神聖的日子很快就來臨了,這一天是特蕾沙覺得很雀躍的日子畢竟她是第一次參加别人的婚禮。
畢竟那是别人的婚禮,她并不是拿到邀請函的貴賓,她謹慎的選擇了一件衣服,她是去玩耍的并沒有别的目的。
特蕾沙記得那一天她起得很早,她特意沒有編蠍子辮,她一反常态把頭發盤了起來。
說到打扮,特蕾沙毛靴圍巾一定少不了,雖然她處于在乎外表的年年齡,但她記得當摩都晚秋時星島是盛夏,現在星島還未下雪的初冬,那此時摩都正在經曆融雪的寒春。
融雪可比下雪冷多了,特蕾沙在摩都呆了這麽多年,身體牢牢的記住了那種濕冷陰暗的春季。
猶豫了很久,特蕾沙還是穿上了那一套她躊躇已久的衣服。
她曬過這件衣服,每次她看見米色的燈籠袖,還有油亮的棕色高束腰她就想起家鄉的太陽,當鐵砂大陸的雨季前後,大陸的風力強勁,開衩的垂裙會在強勁的風流裏面飄舞。
爲了防止沙石進入鞋内,鐵砂大陸的居民穿的都是高筒靴或是光腳,特蕾沙即便是來到了摩都還是保留着家鄉的習慣。
隻是燈籠袖衣服已經在衣櫃沉寂多年。
在辛達理,領口一定要扣好,因爲袒胸露乳的大多是是做皮肉生意的女人,特蕾沙在鏡子面前整理自己的儀容儀表。
外面的天還是黑的,房門響起,娅露露催她要啓程了。
“等一下!我綁一下鞋帶!”
娅露露推門進來,看見盤了頭發的特蕾沙在熟練的把鞋帶綁好。
“記得穿得暖一點,今天那邊下雨,冷得很。”
特蕾沙一邊走出去,一邊打圍巾,一件法袍套下去除了法袍外露出來的一點垂裙的尾巴外,娅露露什麽都看不見。
娅露露沒說錯,今天真的冷,一路走到飛艇起降平台,特蕾沙的臉被吹僵了。
公休日天都沒亮就整裝待發的,除了娅露露及她的陪伴特蕾沙,還有羅曼連帶着友情湊熱鬧的霍南斯丁。
霍南斯丁做到了披着杯子,起降平台被他帶得哈欠連天,他完成了特蕾沙的夢想。
看着一大早裹着被子睡眼惺忪的霍南斯丁,還有黎明前的黑暗一撇銀白色,特蕾沙驚奇的看了一眼娅露露。
今天羅曼……?
“今天是我的導師和他姐姐的婚禮……”
娅露露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知道是因爲本身有意抽搐,還是因爲冷風無意間肌肉抽搐。
娅露露的聲音在起降平台上被大風吹得模糊,霍南斯丁打了一個哈欠。
“我就送到這裏了,哈!”
看着霍南斯丁獅子口打開的樣子,他拍拍羅曼的肩膀示意他回去了,目送着霍南斯丁馱着厚厚的被子慢悠悠的離開了。
感情他隻是過來給羅曼送一程的,沒有了莫名讓人發笑的霍南斯丁,羅曼沉默娅露露不語。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更加可怕的是娅露露和羅曼竟然要參加同一場婚禮。
特蕾沙想……或許娅露露當初邀請她一同前往,就是這個原因。
新郎和新娘的嘉賓可能會因爲搭乘同一班飛艇,而釀成悲劇。
……
飛艇把他們接走了,羅曼坐在後艙的位置,那裏最吵雜,遇見氣流的時候尾艙也最颠簸,特蕾沙和娅露露選擇了離羅曼很遠的中部座位。
剛才霍南斯丁裹着被子出言不遜特蕾沙沒有跟來,我就喝上一口廁所水!
似乎在醉酒後,霍南斯丁認識到了自己的潛能無極限,他開始和羅曼打賭賭上自己的英俊與愛潔的個性。
“你醉的時候早就喝過了……”
一大早,羅曼腦袋嗡嗡叫,他晚上在和書本死磕,一大早就要趕去參加自己姐姐的婚禮。
他參加了弗利翁的婚禮,他參加了羅貝爾克的婚禮,現在他要參加沙蒂法的婚禮,最後厄卡法恩肖多等等一串的哥哥未婚。
當他到了适婚年齡,還有兄長姐姐圍着他。
饒了他吧……讓他重新選擇,他一定不
會選擇在這樣一個龐大的家庭出生。
羅曼看着鏡中的自己,憔悴不堪。
霍南斯丁一大早就弑神劈願的下毒誓,他他媽的累的都不想拾起那種期待,就在羅曼大聲斥責霍南斯丁讓他安靜點的時候。
娅露露和特蕾沙真的來了,霍南斯丁笑得洋洋得意,似乎霍南斯丁和他混熟了,這“娘們”越來越臭屁了。
俗話說,破曉前的黎明是一天中最昏暗的一段時間,黑暗一片中羅曼的夜視鏡讓他勉強可以看清來人。
娅露露那種看臭蟲的眼神他已經見怪不怪了,娅露露對着她的導師有着異樣的感情,羅曼終于踐行了一次弗利翁對他長籲短歎的睿智。
知道卻不說破。
想想看,那個男人最終還是要娶自己的姐姐,娅露露的感情無處安放,羅曼想到這裏脊背瞬間爬滿了快感。
真實暢快,羅曼用俯視者的姿态去看待娅露露眼中靜默的怨恨。
當他再看看霍南斯丁下毒誓一定會到場的人兒時。
那種感覺回來了,心的暴動。
一定是天太冷了,他的心跳聲有些劇烈。
特蕾沙和娅露露坐在飛艇中部座位,知道羅曼這個這麽嗜睡又貪享安靜的人爲什麽偏偏選在又颠簸又冗雜的後艙嗎。
從後艙往前看,,卻從來沒有前能毫不費力的往後看的道理,懂了嗎?
羅曼撐着下巴眯起眼睛,隻要特蕾沙站起來在全艙走動,羅曼都能盡收眼底,感受到飛艇起飛後艙渦輪壓沖運作一頓亂響。
從這裏,羅曼可以看見特蕾沙一半的腦袋……她今天盤了發,蠍子辮以外的發型還不賴。
霍南斯丁那個賤人,什麽事情都嗅得到。
羅曼暗中罵了一聲霍南斯丁油滑。
臨走前霍南斯丁語重心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什麽都懂,就在他道出了自己原來是一個情場高手後,羅曼知道自己很多不爲人知的舉動都暴露在霍南斯丁這個偵查眼皮底下。
想到這裏羅曼不自覺的啧了一聲,這種被人捏住軟肋的感覺真是不好。
與假意閉目養神的羅曼不同,特蕾沙在坐定了沒多久,她突然抓住娅露露的手,娅露露被猝不及防的握住她差點驚叫。
“幹什麽……”
娅露露壓低嗓子質問她,特蕾沙握住娅露露的手盯着她看。
“你沒有什麽事情瞞着我對吧?”
特蕾沙早上越想越奇怪,今天她到來真的是爲了不讓這艘飛艇尴尬嗎?
“……沒有。”
娅露露眼神閃了一下,特蕾沙就看見她眼睛一眨,那抹閃動很快被帶過,特蕾沙無從知曉。
她放開娅露露的手,靠在飛艇的座椅上安靜了一會兒。
“這裏去婚禮舉行的城市需要多久?”
她問娅露露,飛艇比較溫暖,特蕾沙想睡覺了。
“睡一覺就會到了,不近。”
娅露露看出了特蕾沙的心思,她說可以放心打盹。
現在距離目的地還長的很,就在特蕾沙眯了一會兒眼睛後,她就把頭垂下睡着了。
娅露露還在後怕特蕾沙剛才突然的問題。
她當然有事情瞞着特蕾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