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流動,人在階段性迷茫,總得有人爲他們指點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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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澤瑞姆的生活是夜場清閑的時候蹲在酒桶邊攤開書,她遊走在糜爛還有理性的知識中間,心裏面的對未來的無限想象是她保持積極态度的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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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是個邊緣人,他爲了前程接手了當姆的任務,他與此同時承諾了幫佛科斯的上頭撿爛蛋,同時吃兩家茶禮的肖并不是第一次這樣做,這是他生活的常态。
他是一個希望兩頭收到好處的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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娅露露在門徒生時期就知道自己對導師抱有怪異的感情,這件事情被藏的嚴嚴實實的,她以爲這件事情會一直持續下去。
她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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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選種計劃”裏完成了人生飛升的特蕾沙,突然之間不大明白接下來她到底會何去何從。
當她坐在教室裏跟着講師的腳步讀讀寫寫,那麽她下一個目标是,她的未來究竟是什麽樣子?
特蕾沙深夜的時候突然會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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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疑惑,而有人看得明白。
霍南斯丁釋然了,妹妹嫁人了,她說過得很幸福,這就足夠了。
一個兄長的訴求無非就是這樣。
他大哭過嘔吐過酩酊大醉後,生活還是照舊前行,他要做的就是他經常做的,整裝待發提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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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特知道自己是未來的族長,這是命中注定的責任,當他的大哥拿起在家族象征着“隕落”的雕刻刀時,那真是一個無可奈何的事情。
有人無法肩負責任,相對的,有人就會負起責任。
大哥卸下的責任在塔特順利進入0字頭班級後,他就有意識的把責任擔上肩頭。
通過矮曼的口中,塔特知道家族知道了特蕾沙的存在,他們對她師承力賢者的資質很感興趣。
新力學派相對的是古典力學派,這是利曼爾當尼亞家族渴望獲得的東西,當然傳承者是女性這更合乎他們心意。
塔特知道,矮曼喜歡特蕾沙,他的家族看中她的資質,但他隻喜歡阿比波。
多麽無奈的事情。
……
而似乎無憂的羅曼,他的煩惱應該是在座各位最微妙的,就在衆人都被外部因素困擾的不行的時候。
羅曼最大的困惑是,是他自己讓自己不思其解。
他否定了自己,他對自己過往的價值觀進行了否定,這種自我推翻讓他無所适從。
因爲内心的革命,羅曼開始重新思考鷹犬兩派的問題。
……
似乎衆生都在被困惑的時候,該有一個人鐮刀斬黑夜了。
記得霍爾金娜這個傳奇的女人口中的另一個傳奇嗎,巴賽勒斯的情人。
三腳山羊的會長,巴賽勒斯和弗利翁一樣是一台感情的攪碎機,他好像很明白感情和權力是需要做出選擇。
顯而易見,他更喜歡權力。
這就是霍爾金娜口中的可惜,巴賽勒斯選擇了權力,而米列安娜這麽傑出的女性,與選擇了權力的巴賽勒斯相遇如同泥土化在水中。
她被無聲溶解,無聲無息的被感情的漩渦吞并。
……
特蕾沙在新的一天裏,困惑像滾雪球一般,越來越大。
擡頭聽着不懂得東西,低頭寫着不知所謂的邏輯。
“我有說過嗎?現在還是你們快樂的時光,在你們理論課完成後,下一階段每一個老師都會搖身一變,實踐課等着你們,那時候你們就不能神色奄奄的坐在這裏了。”
阿爾瑪有時候會拿着她專屬的教鞭和他們閑聊,她經常會以“我有說過嗎”作爲開頭,以此打底。
每次聽到這句話,特蕾沙都會下意識的歎了一口氣,她想出去透氣了,聽起來實踐課會讓她不那麽郁悶。
就在特蕾沙郁悶的時候,進行了一
段時間的飛艇管制的星島起降平台迎來了一艘小型快艇。
霍爾金娜的面紗因爲飛艇降落産生的氣浪被吹動了,她臉上也有和莎賓娜一般的雀斑隻是她不如自己的妹妹嗓音這麽溫柔。
米列安娜從蒙臉香巴拉轉爲星島的執教老師,這讓香巴拉内部都産生了不小的漣漪,大家都在揣測這個女人是如何成功的偷天換日的
香巴拉的面紗并不容易摘下來。
霍爾金娜看着快艇的門打開,那個熟悉的女人穿着西部的服飾提着簡單的走出船艙。
這麽多年了,米列安娜從不忌諱自己和她家鄉的種種聯系。
作爲雷昂納德人的米列安娜,家鄉在摩都以西的鐵砂大陸,同時她的情人也是鐵砂大陸的領主,三腳山羊尊貴的會長。
霍爾金娜不佩服米列安娜什麽,除了她的才華和坦蕩,人類好像随着年齡的增長越來越放不下尊嚴,羞于啓齒的事情随着歲月逐漸堆積。
米列安娜的對于自身認知的坦蕩,讓她無堅不摧。
好像全世界都在爲她感到不恥的時候,她覺得這隻是另一種對待感情的姿态。
“你這個臭女人怎麽知道我來了!”
米列安娜好像隔着面紗認準了她一般,霍爾金娜都來不及躲開她就被那個女人撲得正着。
“滾開!”
霍爾金娜用手粗魯的抓這個熟人的衣服,希望借此把她扯開,米列安娜總是出其不意,這讓她很是困惑。
“站好了,你是個快三十歲的女人!”
最後霍爾金娜把米列安娜扯開,她用“三頭蛇”戳着米列安娜的肚子逼迫她後退,米列安娜在熟人的驅趕下大笑起來。
“我看見你太高興了,哈哈哈,沒忍住!”
和特蕾沙的茶色膚色有别,米列安娜的膚色在西部很特殊,她的膚色很淺幾乎可以劃分爲南部膚色。
這和她的母親有着不少的關聯,米列安娜作爲力賢者的獨女遺傳了父親雷昂納德人的紅色體征,但是也相對遺傳了一些母親的長相。
如果她遺傳了孔武有力的力賢者模樣,巴賽勒斯可是有苦頭吃了。
“來這裏,你去吹枕邊風了?”
看見米列安娜遠離了自己,霍爾金娜把“三頭蛇”放下,她習慣性單手抱臂問到。
“是啊,這效率很高也管用。”
米列安娜笑着點點頭,這是一個屬于她和那個男人的遊戲,也稱以物換物。
在巴賽勒斯看來,感情不是交易因爲感情交換是不等價的,但是感情絕對是一個互相博弈的遊戲,米列安娜暫時是一個和他可以進行長期博弈的女人。
“切……别太高調了,因禍上身可不是什麽值得驕傲的事情。”
霍爾金娜冷哼了一聲,米列安娜可以和巴賽勒斯玩這個遊戲,她一定可以在遊戲過程中獲得或多或少的好處。
從小看,她可以穿金戴銀,前身是德瑪因派的米列安娜可以生活的和英格爾派一般好。
從大看,巴賽勒斯統帥的三腳山羊乃是西部霸主,雖然他在賢者塔不能肆意橫行但是擋日半邊還是可以做到的。
“哦你竟然在關心我?是嗎,霍爾金娜?”
米列安娜背着手,身體前傾笑眯眯的聆聽霍爾金娜的回答。
霍爾金娜看了她一眼,嗤笑了一聲。
“這還是交給你的男人來關心吧,老娘忙得很才沒這麽多閑工夫。”
霍爾金娜背過身,懶得搭理這個女人的調侃,米列安娜在學生時代就是這般,讓人讨厭不起來。
“你想讓學生都觀摩我們嗎,你是執教老師那我呢?快點走,我不想别人覺得我不倫不類的。”
駐島香巴拉大部分成員都知道米列安娜的到來,但是他們會繼續隐匿着不去迎接,可能暗地裏香巴拉也是一個利益有偏指的群體。
獲得巴賽勒斯庇護的米列安娜暗地裏并不受内部核心成員待見。
看着霍爾金娜大步流星的走了,霍爾金娜學生時代就是一個假小子,誰能把她的法術派系和她這個人聯想起來?
“唉,你等我一下,我還有行李!”
霍爾金娜一邊說着她不想管她,她一邊站定,說話不 講理的人不一定是一個不講理的人。
“上次我在島上隻是一個考核官的身份,沒想到現在我是執教者。”
一邊下山路的時候,米列安娜感覺到了疲憊感,她最近經常有疲憊感。
“什麽叫沒想到,這是你想好的。你總是有自己的想法,接着磨一磨那個男人,哪有什麽沒想到的事情。”
霍爾金娜一邊下台階,她總感覺米列安娜的腿腳沒有以往這麽靈活了?
這個活潑的女人竟然老了?
霍爾金娜聽米列安娜沒作聲,她轉過頭問。
“你是出了什麽毛病嗎?隻是幾步台階的事情,你以前沖上山氣都不喘?”
霍爾金娜注意到米列安娜扶着腰,這看起來……有點像媽媽懷了老四的樣子,說實在的學生時代眼前的女人真的健步如飛。
米列安娜注意到霍爾金娜停下腳步,她把行李箱放下,她扶着腰吐了一口氣。
“以前我一個人爬台階還是很習慣的,現在我帶着兩個人你說呢,當然會吃力。”
米列安娜看了看這裏望下山的風景,星島真是一個美麗的地方。
霍爾金娜聽完突然看了一下對方的肚子,不會是……
“奶奶的……你瘋了吧……”
霍爾金娜嘴裏蹦出一句粗話,她不自覺的扶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你是巴賽勒斯的情婦這已經是聳人聽聞了,這就是是什麽操蛋的事情!”
霍爾金娜想到剛才自己用法杖戳米列安娜的肚子, 她知道自己隻是做個樣子輕輕的示威一下,,現在想來一陣後怕。
“和他無關,這個孩子是我的,屬于我的。”
看着米列安娜一臉輕松的模樣,霍爾金娜沉默了一會兒,所以說米列安娜是來星島養胎的還是……
聽着米列安娜強調這個孩子的所屬。
“他知道嗎,你的父親呢?”
霍爾金娜深吸一口氣,米列安娜的關系網絡不比世家内部的疑難雜症遜色。
“我早就和我的父親斷絕關系了……我父親不知道,他也……不知道。”
她要保護好自己未曾謀面的孩子。
米列安娜收起笑容,無所謂的聳聳肩。
“……我他媽的該說什麽好,任性要有一個限度……我……操你娘的!”
咄咄逼人的霍爾金娜失去了往日的風采,米列安娜的告訴她的重磅消息讓她一瞬間被炸的外焦裏嫩。
她隻能不斷的制造粗口以此分解自己暴風般的心情。
“還有誰知道你懷孕的事情,我他媽的不會是唯幾的知情者吧?”
霍爾金娜開始背着手踱步,巴賽勒斯的孩子,危害可會首當其沖……要知道北荒樂園的會長的兒子,是在他平穩的度過了幼年期才敢認親。
巴賽勒斯血洗的會長之位,仇家睚眦必報者數不勝數。
“你,我還有上帝。”
米列安娜指了一下她,霍爾金娜還有浩瀚天境。
“去他的上帝……我很恨死你了……還有你的孩子。”
霍爾金娜踱了一會兒步,思維有了結果,她恨恨的看了眼米列安娜的肚子。
“把行李給我,跟我來。”
她示意米列安娜把行李給她,她不想聽一個孕婦提着行李喘氣的聲音。
“我就知道找你事對的。”
米列安娜看着霍爾金娜拿起她的行李,對她比了一個中指。
“你這娘們以後對我客氣點。”
霍爾金娜沒有問米列安娜爲什麽這麽說,霍爾金娜從來不問爲什麽。
……
學生時代星島裏瘋傳她和巴賽勒斯的灰色關系時,霍爾金娜不是煽風點火的人,當然也沒有大義凜然掐斷謠言。
“我理解你,他真的看起來挺養眼的。”
霍爾金娜這是某一天突然這樣說,那時候她還是像個假小子一樣,臉上的雀斑因爲年齡淺了很多。
“我真是羨慕你的經曆,他媽的換做我,我死都願意。”
霍爾金娜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