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杯耳語”因爲有時候對酒名的不熟悉,肖向蘭澤瑞姆提示過要她有意識的記住一些酒名。
至少傳達給調酒酒保的時候酒保可以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麽。
這邊和北方叫的完全不一樣。
耳語在北方叫做絲帕,那種酒相當的漂亮,和妹酒專有長相的透明汽水很像,但是卻殺傷力驚人。
“如果你發現點酒的人是女的。并且點酒不太熟絡,對周圍探頭探腦的一般上酒給她們上妹酒,她們是小白。”
肖一直在觀察客人,雖然他是一個隻待在吧台的酒保,但是比起進場和客人進行交流的蘭澤瑞姆他更加老練。
“……我明白了。”
肖剛才說的小白,就是蘭澤瑞姆上了耳語的那桌,耳語并不是女孩的首選,因爲它們很烈容易讓人醉得徹底。
女孩喝酒不能是看着好看喝的。
“她們被撿屍了雖然不關我們的事,但是也很麻煩……”
肖在吧台裏用勺子暗指了一下,曾經讓蘭澤瑞姆點煙的那一桌女孩。
她們已經上手了。
“她們是釣魚的,職業的。而她們……”
肖指了指那桌被說是小白的那桌
“業餘中的業餘,被吃得渣都不剩。”
蘭澤瑞姆轉了一下眼珠子。
“那……酒已經上了,難道收回來?”
“給她們一盤朗姆再祝她們好運。”
肖推了盤朗姆片出來,一般朗姆或是檸檬都是搗碎了把汁水兌進酒水裏面的,再不濟也是塗抹杯口。
最後一種酒館最後的仁慈,就是整片送上桌讓人咬了醒酒。
蘭澤瑞姆覺得初來上班,還算是順利,如果她沒有碰到那一波人的話一切順利。
就在她表示那兩位幸運女士好好享受附贈朗姆的時候,門被人撞開了。
呼啦啦一片人湧進來,帶來一股問起來很膩的煙味。
酒鬼來了。
蘭澤瑞姆感覺到身邊有人經過,她的屁股被人色眯眯的掐了一下。
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想,靠,她被揩油了。
她在心裏深深的吸了很大一口氣才把自己的情緒壓下去,她告訴自己最糟糕的部分來了。
爲什麽南方人會辭職,因爲他們沒試過這種程度的騷擾。
那群,揩油的,油膩膩的發出噪音的人有一群。
蘭澤瑞姆回到吧台的時候肖在安靜得觀察那群人。
“他們怎麽稱呼?”
似乎并不隻是她遭殃了,很大一部分的女性都被或多或少的順走了什麽。
隻有點了茶的桌子泰然自若,小白的表情像是受到了極大侵犯一般。
“他們是來尋樂子的,幾個小時前在對面的水煙街呆着現在擺陣來這裏。不過還是量力而行,我不想再和一個同事道别了。”
把調酒壺甩上空中順勢蓋上壺蓋,看着肖回複調酒的樣子,蘭澤瑞姆看了一眼那邊烏煙瘴氣的環境。
羊毛還需在羊的身上割。
“兩對天使!”
也許是因爲受到了冷淡,有人不甘示弱的點酒。
兩對天使就是四杯的意思,看着肖擺上四個杯子,蘭澤瑞姆注意到肖口口聲聲說職業釣手對那桌橫沖直撞的男人不理不睬。
或許是過分知己知彼了,所以就不加以考慮了。
或許是爛骨頭,經不起啃。
釣手的态度也預示着這群人不單隻不是善類,而且很棘手。
爲了減少事端,蘭澤瑞姆沒有說話,肖都直白的表明隻要能克服揩油,
一切都是小事情。
她在擺酒的時候目光看着酒絕不四處亂瞟。
很顯然,和肖共事的人都因爲受不了騷擾紛紛離職這聽起來很離奇因爲學生上島也就短短的十來天。
什麽樣的騷擾,會這樣迅猛的擊垮任職的學生?
“新來的妞很漂亮。”
蘭澤瑞姆拿出打火機爲酒點上火的時候正好擡起臉。
如果讓她比喻這些青年的反應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鲨魚,離她很近的青年吹出有些尖銳的口哨聲。
她知道,隻是流氓哨。
說實話那時候蘭澤瑞姆還是有些緊張,她有些說不準自己在家裏的經驗在這裏是否适用。
“慢用。”
她快速的後退了一步,用着怪異的心态對這群不懷好意的青年做了一個很标準的手勢。
這些就是北方年輕版的流氓。
“站住。”
因爲這群人帶着水煙壺,水煙的香氣完全蓋住了人微醺發出來的酒氣。
當聽見還有後招的時候,蘭澤瑞姆在心裏面演練了一下以往她應付事端的場景。
她可以的。
“糖漬櫻桃去哪了?”
蘭澤瑞姆記得,那個青年眼白發紅就像是喝了不少酒一般,他指了指酒杯上。
上帝作證隻有水果基調的酒才會破例在杯裏放一顆被腌漬得鮮紅的櫻桃。
像它們這種酒館當然是盡可能的節儉,能不放就不放。
“沒有提供。”
現在回想起來蘭澤瑞姆覺得自己着道了。
蘭澤瑞姆你這個蠢姑娘,你隻需要把酒放下就能走了。
“聽聽看,沒有提供?”
青年模仿了一次她說的話,蘭澤瑞姆有些頭大。
桌子上一群吞雲吐霧的人發出一片哄笑聲,她對自己說别再着他們的道了。
靠。
“甜心你一定是新來的。”
因爲話端都是這個青年提起的,蘭澤瑞姆不得不把目光放在這個沒事找事的人身上。
有着棕色卷翹的頭發的人大多來自南方,皮膚蒼白虹膜呈現灰藍色的人多來自南方偏西的盆地。
盆地一年四季都是多雨的,鮮少晴天。
說到蒼白的膚色,蘭澤瑞姆想到了娅露露,隻是娅露露看起來很病态這個青年看起來有些斯文狡猾。
果然蒼白膚色的人都攜帶着雙份讨厭。
她笑着點點頭眼睛聚焦到青年擡起來的手指上面。
“甜心你知道嗎,新來的人或多或少會有些不好的行爲……像是得罪客人的處理不好工作上的事情,小偷小摸也是情有可原的。”
如果開頭蘭澤瑞姆還聽得有些雲裏霧裏的話,她覺得她可能聽懂了。
但是她一定不能接話樁,絕對不能。
她是多饞嘴,才會偷吃天使上面的櫻桃?
她剛想開口說失陪,青年舉起來的手就隔空對着她順時針劃圈。
“可能藏在你的手裏黏糊糊的,可能藏在你的嘴裏澀澀甜甜的……也可能”
青年的手部動作讓蘭澤瑞姆覺得不大舒服,像是在隔空挑逗一樣。
“最有可能藏在你雪白的胸口裏。”
聽到這裏蘭澤瑞姆真的被氣笑了,足夠的不知廉恥足夠的無賴,她還想着後推一步的,想了想真是便宜了無賴。
承認吧,南方或北方,年輕或年邁流氓起來都是一個德行。
“我很樂意告訴你櫻桃在哪裏。”
她明顯的上前一步,這就是一切的開端,讓你看看北方美妞的厲害。
當她還在家裏幫忙的時候,她經常看到這一幕,現在她竟覺得受益匪淺。
受教了。
這個青年叫做艾米爾,他并不是一個壞的青年,隻是引人注意的把戲有些讓人難過。
這種調侃被稱爲男式調侃。
蘭澤瑞姆的金發在昏暗的室内格外的晃眼,艾米爾注意到蘭澤瑞姆并不是因爲她是新來的。
他爲什麽回去關注誰是新來的服務生?
他隻是覺得她的背影有些好看于是起了戲耍别人的念頭。
她會不會和前些日子的女孩們一樣,因爲受不了調戲奪路而逃?
這就是男人認爲的戲弄,女人眼中的惡劣騷擾。
“在你的心口。”
她用拇指指了指自己的心髒的位置,艾米爾一瞬間疑惑了。
有意思。
蘭澤瑞姆個人的特點就是一直都會露出讓人舒适的笑容,讓人放松警惕。
看着蘭澤瑞姆的微微翹起的嘴角,在特定場合藍青色的唇色隻會讓人覺得有着神秘的魅力。
聽着蘭澤瑞姆說到,光從音色笑容來判斷,這個新來的女孩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我的?”
艾米爾重複了一下,蘭澤瑞姆的話。
“我來幫你找找。”
蘭澤瑞姆伸出手,躍躍欲試的樣子。
他看着女孩的手突然加速前移狠狠的擰住了他胸口的肉後,世界開始不溫柔了。
他的胸口被揪着肉狠狠的擰了一下,他失聲叫了出來。
上帝保佑。
那一刻桌子上吞雲吐霧的動作都停滞了,除了那聲痛喊。
他被激起來的聲音很快就被他吞了下去,酒杯碰撞的聲音都停頓在空氣中。
艾爾米永遠忘不了自己胸口的肉被狠狠的擰動,痛感開始在大腦爆發。
“你!”
痛感讓這個薄醉的青年瞬間酒醒,就在他怒不可遏的喊出來的時候。
“失陪了。”
蘭澤瑞姆,後退了一步,做了一個失禮的動作。
“櫻桃被你私藏了。”
留下一句話。
就在蘭澤瑞姆有點急促的離開後,那張桌子像是氣球被針紮開一般,刺耳的笑罵聲爆發出來回蕩在室内。
大家都在嘲笑那個被突然反将一軍的男人。
“看來我的同事暫時不會離職。”
看着肖把酒杯放進水槽,他看在眼裏,姜還是老的辣。
雖然蘭澤瑞姆讓檸檬到處滾,但是挫客人的嚣張她還是有一手色。
她突然想來一杯發甜的朗姆了。
“我可以喝一杯嗎,是免費的吧?”蘭澤瑞姆問到。
“當然,你想喝哪一種。”
肖從善如流的把手伸上酒架。
“烈的。”
“記得保持頭腦清醒。”
肖倒出一杯酒,還沒加冰蘭澤瑞姆已經一飲而盡了。
“想想看,家裏的就不知道參了多少假。”
蘭澤瑞姆啧啧嘴,星島的酒果然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