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汰賽,還有一小時零五分十九秒,霍南斯丁對修利。
淘汰賽,還有一小時零五分十八秒,霍南斯丁對修利。
對于霍南斯丁來說,有種等待叫做三十二小時的焦慮,他進食了睡了又很快的從睡眠中掙脫出來繼續焦慮的等待。
也許是不知者無罪,不知情的人絲毫沒有負罪感。
羅曼和霍南斯丁就是鮮明的對比,他對逼近的淘汰賽毫無知覺,或許說羅曼從來都不會因爲淘汰賽緊張。
他的傲慢都把香巴拉氣笑了。
……
“羅曼是一個對未知風險來者不拒的人。”無論從羅曼在首都學院時期的頂撞導師,公然曠課這些生平劣迹,還是對修利出手對兄長的姻親家族惡語相向的這些家族子弟醜聞,羅曼似乎很不喜歡瞻前顧後。
或許說他根本不用瞻前顧後。
“布達家族是男性氣質鼎盛的代表家族,無論是族長還是族長的胞弟都是熱衷于高風險高回報事業的人。”
說起布達家族,擁有被老牌世家不恥的出身,還有不屑的上位手段的布達家族是投資賭場起家的,當然這種一本萬利的投資并不是坐享其成的。
這就可以很自然的解釋了弗利翁的族長之位是從何而來的,因爲年輕有爲手握重權的弗利翁也是一位喜歡挑戰極其附屬品的投資家。
高風險高回報。
“而巴别塔家族的霍南斯丁,似乎并不習慣男性氣質濃厚的淘汰賽。”
與愛好風險挑戰競争的男性氣質相對的是崇尚和平交流良好人際的女性氣質,而巴别塔家族的女性氣質十分典型。
“所以他焦慮而羅曼若無其事。”
“或許我們可以用de來對學生進行歸類,很顯然喜歡挑戰的人都對自己下意識的自信,對自己自信不難演變成自我中心的形成,所以羅曼大緻屬于型而霍南斯丁是d或e型。”
de人格測評,是香巴拉一直沿用的考察學生人格的一個測評标準,按照往常經驗和性格形成契機,強勢自我的型學生和穩定堅韌的d型學生是少部分,大部分學生都會表現出容易随波逐流性格特點的中肯平庸才能的e型人格的特點。
“啊,蓋棺定論吧。人是複雜的,我覺得我們還是要參考他們的實戰對他們進行分類定論。除了霍南斯丁和羅曼還有很多組對子形的性格學生值得我們研究。”
“等一會兒,正式開賽你們要去觀看哪一場?霍南斯丁還是羅曼?”
“前者,我有預感羅曼不止會在賽場上出現一次,我覺得他是常青藤。”
所謂常青藤,就是賽場的霸主,一直淘汰對方一直打淘汰賽。
“我果然還是對羅曼的特殊體質感興趣,畢竟精神領域不是一個容易被琢磨的領域。”
有人選擇觀摩羅曼的首賽,也有人願意觀摩霍南斯丁的首賽,原因大同小異。
……
塔特來自褐塔,以穴居者爲院徽的褐塔擅長的領域是古生物和地質形态魔法。
以建築結實的土牆爲榮的利曼爾當尼亞家族是一個老派的忠厚正直的家族。
瑞嘉
來自内海灣,巴别塔來自平原,布達來自沙漠,而利曼爾當尼亞則來自山地。
他們擁有多處山坡上的露天礦區。向利曼爾當尼亞家族購買的礦石永遠是最優的,賢者塔裏總是流傳着這樣的一句話。
無論購買者是貧賤或是富貴親近或疏遠,利曼爾當尼亞永遠都會給購買者提供最優質的礦石。
塔特也是一個待人如家族買賣原則一般的人,他對于事理和情理分得相當的明白。
他知道羅曼也聽說過他的家族,他不大喜歡評價别人,因爲畢竟是老派世家的後裔,世家事情總沒有它看起來這麽簡單。
有人以訛傳訛,有人颠倒黑白,有人兩面三刀也有人兩肋插刀。
塔特在看到那個神情厭厭的一身銀白的青年的時候,他總會想起羅曼除了很多擁有流言蜚語外還擁有很多不爲人知的光榮事迹。
羅曼花裏胡哨的外部履曆很容易掩蓋他極度内斂的個人資質,總之塔特認爲羅曼是一個十分有價值的對手,絕不可以用家族的利益還有外界的衡量标準來評價他。
“這不是,忠誠的利曼爾當尼亞的孩子嗎。”人人會覺得羅曼是一個說起話來,不是個東西。
但是爲什麽人要對自己不友善的人強打笑意呢?
看着羅曼微微擡起來的下巴,羅曼的單框鏡閃爍着自己的考量,一種測試叫做這個人是否對自己真的懷有善意。
這個測試是羅曼自己發明的,他百試百靈。
如果一個人讨厭你,你在打他一拳後這個人就會迫不及待的還手,即使不還手也要裝作若無其事很善良的樣子,以此來掩飾自己。
“恕我直言,忠誠是一個好品質。我不知道爲什麽從你口中,忠誠就變成了善變投機取巧這類的下三濫的東西。”
塔特擁有深棕色的卷發和虹膜,深棕色是最普遍的發色,看着塔特臉上出現了微怒的神情。
對自己沒有深仇大恨的人,就算自己給了他一拳對方雖然會還手但是也隻是維護自己的尊嚴意思意思。
還有可能自己會好運氣遇到一些願意善待自己的人,但是羅曼覺得這不可能。
“隻是你的耳朵太多慮,一句話可以聽到兩種意思。”羅曼腳步加大,和塔特拉開距離。
“你的語氣會讓人誤會,你應該反省自己說話的方式而不是責怪我的多慮。”塔特很快的接到,羅曼的陰陽怪氣讓他聽起來不舒服但是其實這些話都是無傷大雅的。
利曼爾當尼亞的忠誠和堅韌當仁不讓。
“你像個女人一樣”羅曼停下腳步,逆着光往後看。
“叽叽喳喳的”塔特沒有繼續他們的話題,話題是羅曼挑起的也是羅曼結束的,這就像是羅曼自編自導的情景劇一樣,不明所以。
塔特對他無敵意。
……
霍南斯丁也如期見到了修利,雖然修利對他表現得十分客氣,但是他依然感受到了修利因爲巴别塔家族另攀高枝的行爲既憤怒也不屑。
霍南斯丁實在不明白修利對自己家族的不屑是怎麽産生的。
雖然霍南斯丁自己也承認這樣迫不及待的攀藤而上确實很丢臉,但是如果巴别塔家族沒有攀上高枝,襲瑞姆嫁給的就不是一個比她大十幾歲的男人可能是大三十歲四十歲?
反正巴别塔家族什麽樣的牌都敢打,都不差襲瑞姆那一張爛牌。
生長在鼎盛家族的修利完全不知道目睹這自己兄弟姐妹被當做籌碼送出去的時候的心情,他什麽都不懂,卻十分懂得不屑。
“我不會手下留情的。”修利是這樣說的,像是他想過善待他的對手一樣。
霍南斯丁聽見修利的心裏面悄悄的說到,巴别塔家族和布達家族已經是一起的螞蚱了,巴别塔家族也是一介趨炎附勢的家族。
“我聽到你的想法,或許趨炎附勢對巴别塔家族來說不是一個壞事。”趨炎附勢是爲了讓家族不繼續衰落,方法可恥但是管用。
霍南斯丁喃喃到,襲瑞姆在接觸到外人才可以感受到别人心境的波動,而霍南斯丁則更甚。他每天耳邊都充斥着不同的聲音,從小就能聽到周圍善意惡意混雜的聲音,霍南斯丁從來都對外界敏感反應。
“我并沒有這個意思,我們對決是迫不得已。”當然這種直白的心聲被修利否認了,人長大以後,大家都學會了面不改色的撒謊。
“雖然聯姻不被祝福”可能羅貝爾克的兄弟和外界都不看好襲瑞姆的婚姻。
“爲了自己的妹妹我也要加油才是。”霍南斯丁被家族的人告誡,隻有自己出類拔萃自己的妹妹才不會被小瞧,而襲瑞姆則是不斷地被警告如果你不乖乖的,霍南斯丁很容易被你拖累。
這對雙胞胎都在爲着另一半努力的滿足家族對他們的期望。
誰都可以辜負襲瑞姆,唯獨霍南斯丁不行,因爲他們兩個構成了一個天平,誰倒下了天平的另一半也沒有好下場。
……
“請入場學生站在對方對面,行碰杖禮。”
娅露露瘦小,雙眼大得驚人,她看着蘭澤瑞姆便回憶起了她一直藏得好好的真容竟然被發現了。當然她也試着解決這個問題的時候,特蕾沙冷酷得态度讓她十分氣憤。
這個完全是她的,她絲毫不覺得特蕾沙目睹了她的所作所爲并不打算像她妥協的行爲是對的,特蕾沙理應幫她保守這個秘密。
很顯然特蕾沙無聲的拒絕了。
從對特蕾沙拒絕包庇的怨恨,娅露露也隐隐的擔心自己的行爲洩露出去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
在雙方的法杖觸碰的時候,娅露露擡起頭用她的膜虹鏡打量着似乎很無辜的蘭澤瑞姆,在她的潛意識裏蘭澤瑞姆隻是一個看我來很無辜的特蕾沙幫兇。
等着瞧吧,假裝柔弱的女人。
如果香巴拉可以監視學生的心境變化,他們會發現娅露露思維的邏輯是這麽的奇怪,這也隐隐的預示了什麽。
利曼爾當尼亞家族:
是一個長期以來拒絕攀龍附鳳的存在,在賢者塔的地位不上不下屬于中等,相當專心緻志于家族子弟管教和事業經營的家族
碰杖禮:
對決禮節,雙方學生法杖輕觸,注視對方以示尊重。雖然出發點是好的,但是當下經常會有示威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