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狹小的生存空間,學生就像螞蟻一般密集于此,她們夾着水盆裏面有洗漱用具三五成群去公共浴室洗澡。
“呃,你好我是莎賓娜。”
這個屋子被收拾的很幹淨,莎賓娜可以看得出來,地闆縫沒有積塵,但是桌面有些淩亂,可能是因爲這裏的女主人疲于收拾。
莎賓娜本來想坐下,但是她覺得自己是被請來幫忙的她也不好意思找張小闆凳大刺刺的蹲着。
于是她圍着屋子轉了一圈,四處打量了一下,接着自顧自忙活起來,病人似乎合着眼閉目養神不想搭理她。
她走近桌面把上面的水杯拿走,她看見了快吃完的止痛藥瓶子沒有擰緊,她順手把蓋子擰緊,聽說這個房間的主人剛堕 胎,莎賓娜一邊收拾一邊體驗不常感受到的傭人視角。
聽着她稀稀疏疏的收拾了一會兒翠絲桃終于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她靜悄悄的看着這個棕色頭發的女孩在她的房間忙忙碌碌的。
“你認識肖?”
翠絲桃看着莎賓娜的背影,女人看女人,這個目光可就苛刻了不少,她挑剔的打量着莎賓娜嬌小的背影。
“對的。”
莎賓娜把杯子拿去水槽沖洗,她認真的刷洗着杯子,看着她手腳不大麻利,翠絲桃猜她不經常完成家務。
和佛科斯想的一樣,翠絲桃剛開始對于肖竟然會把一個姑娘介紹過來表示吃驚,她一直以爲肖就隻會聚一些三教九流不學無術的人。
直到佛科斯親口告訴他肖找那些三教九流的人幫他們解決了生活費的問題,還有他幫了很多忙,希望翠絲桃不要對肖這麽的針鋒相對,雖然肖前期嘴毒的就像吃了毒蜜餞一般。
“你的手腳不大麻利啊,做事不流暢一卡一卡……”
翠絲桃也就閑着無聊挑挑刺,你知道的身體悶痛連續幾天休息不好,加上自己現在身體憔悴,人難免會這般讨厭的,翠絲桃撇撇嘴。
“是啊,或許真的有點手腳不麻利吧,你知道爲什麽嗎?我還是第一次照顧别人沒什麽經驗。”
莎賓娜把杯子洗了開始燒水,她洗了抹布抹幹淨自己剛才洗杯子漸得一塌糊塗的桌面,蘇利文家族最小的女兒還是第一次服侍别人。
她把桌面抹幹淨,搬了長椅子坐在翠絲桃前面。
“怎麽稱呼,你不能叫喂吧?”
翠絲桃睜開眼睛看了看莎賓娜,看見她臉上的那種淺淺的雀斑,莎賓娜給肖的感覺是不算很難看順眼的那種,可是她給翠絲桃一種莫大的安全感。
可能女性的容貌就是一種天生的武器,如果翠絲桃身邊坐着是金發藍眼的蘭澤瑞姆,翠絲桃可不會有種突然放下心來的釋然感。
可是她是容貌普通臉上有小雀斑的莎賓娜,一切變得有趣起來,翠絲桃甚至願意和她好好聊聊天,這一連幾個星期悶在房間裏她要悶死了。
“翠絲桃,肖竟然沒有告訴你,哼哼。”
聽着她輕哼到,莎賓娜并沒有惱怒,女人嘛最好應付了家裏有四個,還是脾氣最古怪的那種。
“肖說是一個好看的人,我一看果然沒騙人。”
先誇了再說其他都是假的,莎賓娜遵循這那種百試不厭的方法。
“哼,肖沒這麽說過,你在撒謊。”
翠絲桃冷笑一聲,肖從來不誇人,他若會誇人大象上樹,她翠絲桃就是男人。
“他有沒有撒謊我不知道,反正是個好看的人,不可置疑。”
莎賓娜踢皮球踢得巧妙,她一腳就把皮球踢走了,翠絲桃又不能再次表示她在騙人,難道她會質疑自己的美貌?
“你和肖一樣鐵齒銅牙的,怪不得會成爲朋友。”
翠絲桃笑到,同質吸引,像是她天生就和肖針鋒相對和性格溫順内向的佛科斯卻很登對,而眼前這個笑嘻嘻放毒蛇的莎賓娜。
很顯然就是和肖臭味相投的笑面虎。
“哎呀,他比較能說會道,我平時都不大這樣的。”
莎賓娜聽到水壺燒開了,她站起來關掉火,把熱水倒進杯子裏兌冷水。
“噢,你的意思是,你遇見我才這麽伶牙俐齒的?
”
翠絲桃聽到這句話就順着她意思說下去,這些人她見多了,她隻要稍微捧着她的話一路捧高,看她可以吹到什麽境界。
“對啊,肖我說不過啊,好不容易有一個人可以聽我自由發揮,一時間沒有控制住啊哈哈哈!”
看着莎賓娜不好意思大笑,翠絲桃隻能說是一愣,這個大大咧咧的姑娘是說真的嗎?
當然莎賓娜這個在肖面前四兩撥千斤的人當然不是别人手下敗将,女人語言藝術一,即使我很優秀但是也要謙虛。
“肖的嘴是真的毒,我不想再領教第二次了。”
莎賓娜遞了杯水給翠絲桃,她說是過來幫幫忙,其實也就是過來讨心情不好的人開開心,難道真的把她當傭人嗎?
“他啊,佛科斯可喜歡他了,不許我說他半點不好,他們就認識了幾個月吧,混得和同穿一條褲子長大般親! ”
可能是說的有些激動,牽動了傷口,翠絲桃表情一僵趕緊收住表情。
“不要太激動,我知道我有些讨喜但是也不用這麽捧我場,你就聽聽我嘀嘀咕咕就好了。”
莎賓娜拍拍翠絲桃的手,示意她安心喝水不要想太多,她今天就是肖請過來的醜角,逗您笑笑讨你歡喜一下就好。
“你們怎麽認識的,我認識肖這麽久他就和榆樹塞子一樣,又硬又臭的脾氣啊,在酒館就像一台沒有感情的機器一般。”
說到八卦,沒有女人會拒絕一流的八卦,就算是鐵面無私的鐵娘子也好,八卦夠好就是好姐妹。
莎賓娜喝了口水,含着潤潤嗓子,她和肖的相遇有些狗血,她當時要不是礙着玻璃窗她早就沖進去把肖抽一頓,用霍爾金娜留給她的接傳手藝。
上前兩步,雙手搭肩一個腳膝飛沖正中靶心。
“我們啊,說出來笑掉你們的大牙,天啊,我真的受不了爲什麽有人給我的第一印象這麽糟糕!”
莎賓娜就在那裏咯咯的笑,翠絲桃覺得莎賓娜最厲害的地方并不是因爲她懂得什麽,她就是快樂的小太陽,說什麽都有笑的能量。
“第一次我們在櫥窗碰面的,他對我翻白眼,時候我拼命的敲那個玻璃櫥窗,哈哈哈!”
肖喜歡給别人翻白眼,這個翠絲桃認同,她在酒館裏見過肖三百六十五種冷嘲熱諷,這個白眼也是其中的一種。
“噢,惡劣。”
其實事情完全不是莎賓娜說的那般簡單,但是考慮到自己的交流對象莎賓娜把事情的褶皺磨平,那件本來波瀾壯闊九曲連環的故事就變成了——肖是個神經病。
事實上肖根本就不是兩個女人口中的那般不堪,他是一個很圓滑的人,他在一個整個店都視而不見的環境下幫了莎賓娜一把,莎賓娜卻隻是淡淡的說了他翻了白眼态度惡劣。
“之後他還是一個滿嘴謊話的人,天啊,雖然知道他在說謊可是我總是後知後覺,真是苦惱。”
肖,踢皮球高手,套話技術一流甩鍋能力絕不二流,莎賓娜和他交鋒數次得出的結論就是肖的瞎掰功夫真的是真假難辨,有時候和他說話不帶腦子說着說着人就被牽着鼻子走了。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我們北方都大部分學生都很依仗他,他腦子很靈活,怎麽說呢油滑的性格,同時吃兩家茶禮都吃得開。”
翠絲桃吹了一口水,溫熱的水讓她邊說話喉嚨也不沙啞,肖在蘭澤瑞姆的旁敲側擊加上自身的深思熟慮後決定通過第三方的口舌來诠釋他的形象,受了他恩惠的佛科斯翠絲桃兩人最好。
于是翠絲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充當了肖的傳聲筒。
聽到這裏莎賓娜暗中想了想,肖确實和翠絲桃口中的并無異樣。
莎賓娜深知女人善于僞裝,何況是男人,肖一看就是那種不怎麽與人結仇的圓滑人,他帶着假面待人接物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兩個女人在屋子裏面叽叽咕咕的說着,門外隔牆有耳佛科斯半路又拖着肖溜了回來聽牆。
肖踹了他一腳,佛科斯的耳朵就像黏在門上邊一般,他示意肖别吵他他在竊 聽。
“嘿嘿……”
聽着佛科斯發出低笑,肖搖了搖頭,他不知道佛科斯聽到了什麽 反正他好像被逗樂了。
“厲害了,你知道嗎,她好久都不願意開口了,現在竟然在裏面聊的這麽暢快,我真的小看那個啥了!”
佛科斯笑并不是因爲他聽見了翠絲桃高談闊論,他其實是聽見了裏面針對肖的惡毒評價,他覺得肖有點可憐。
“莎賓娜。”
肖知道佛科斯沒記住那個叫莎賓娜的人,說老實話他自己也暗中記了好幾回。
“對!莎賓娜!挺厲害的!”
看着佛科斯豎起拇指,莎賓娜當然厲害,肖暗自苦笑,倒打一耙的莎賓娜是他見識過最伶牙俐齒的女人,小雀斑的外表巨人一般的靈魂。
看着肖無奈的搖搖頭,佛科斯猝不及防的抽了他一下。
“還說你沒事!你們什麽關系啊!”
肖抽回佛科斯一下,佛科斯的音量很好,裏面一定能聽得見。
“朋友關系,可能以後還會發展吧!滾!”
佛科斯剛想說什麽,房門推開了,莎賓娜出來開門。
“我們聽到你們說的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