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曼在床上奮力的掙紮了一下,他生氣了,巴不得自己沖下去打開門把霍南斯丁踹下樓梯,讓他從樓梯摔下去脖子折了全身粉碎性骨折,一蹶不振。
霍南斯丁敲門聲停了一會兒,羅曼繃起來的神經好不容易松下來,他以爲霍南斯丁走了,就在他暗自松一口氣的時候。
霍南斯丁的聲音響起了,這次他可激動多了,霍南斯丁在門外聒噪的叫喊着,說特蕾沙也來了,羅曼當時覺得咳嗽的欲望一上來。
他拼命的忍住,不讓自己咳出來,因爲忍着咳嗽他感覺到喉嚨一股酸痛,肋骨的位置生疼。
他不敢相信特蕾沙竟然來了,羅曼以爲自己在做夢,就在羅曼的腦子又痛苦又快樂的時候他想到自己憔悴的樣子。
自己不修邊幅真不是時候,他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怎麽自己運氣這麽背呢!
想到這裏羅曼突然感到一股沮喪的浪潮鋪天蓋地的打下來,他的心漸漸沉進深海裏,撈也撈不起來那種。
沒關系,特蕾沙不是也來看他了嗎?看來他還是蠻重要的,羅曼自我安慰,他也不是在别人心中說棄就棄容易被忽略的存在。
但是……想到這裏,羅曼回憶起特蕾沙的原話——她對自己的感情也時而晦暗時而明朗,特蕾沙也說不準自己什麽時候有勇氣……
想想看特蕾沙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好不容易來了這邊……之後羅曼已經病得無法自已,他到底造了什麽孽上天要這樣給他安排。
羅曼在心裏面憋屈的想着。
……
霍南斯丁還以爲特蕾沙在開玩笑,她說自己要去爬屋頂,他還以爲這是一個屬于淑女的玩笑。
等到特蕾沙大刺刺的把霍南斯丁房間窗戶打開的時候,霍南斯丁裹緊被子謹慎的盯着特蕾沙的背影。
“特蕾沙剛開始我還以爲你在開玩笑……”
特蕾沙試了試窗戶扶手的高度,特蕾沙在行爲上是一個認真的人。
“我說你們的屋頂沒有漏水吧?”
看着特蕾沙敏捷的跳了上去,霍南斯丁淹了口唾沫,她是一個大膽的女孩。
“沒有,有也被羅曼補了,屋頂漏水他會遭殃。”
霍南斯丁看着特蕾沙翻身跳出窗子踩在瓦片上,他拿出一盞燈幫特蕾沙照明,他其實挺害怕特蕾沙摸黑腳踩空了。
他拿着燈探出身子,特蕾沙在屋頂上敏捷得像是隻在樓房裏遊走的貓,看得出她是作案老手,特蕾沙消失在房頂尖尖處,霍南斯丁照了很久才戀戀不舍把燈放下。
請上帝保佑羅曼這個可憐的人,讓特蕾沙救救他吧,霍南斯丁衷心祈禱。
霍南斯丁雖然和這段感情沒什麽要緊的關系,但是看着羅曼他總是感覺很揪心,可能就像女性一般霍南斯丁希望有情人皆成眷屬。
……
特蕾沙爬上屋子的尖頂,她從小到大都在做這些特别頑皮的事情,她往一個明顯熄了火的房間走去,那個就是羅曼的老窩。
其實這個橋段,怎麽說呢,有種說不出的滑稽感,這本來爬屋頂撬開别人的窗戶,像個偷心賊一般登場,這是羅曼手頭的劇本。
可是呢,不好意思,特蕾沙這個劇本演得比較順手。
她撚手撚腳的走到那個明顯暗下來的窗戶,靴子踩在屋頂的瓦片上發出沙沙的輕響,她從未因爲爬屋頂而摔過。
她走到窗子那邊,蹲下看了看裏面,裏面黑漆漆一片,羅曼怎麽可能這麽快就熟睡了呢?
特蕾沙敲了敲窗,輕輕的磕了磕玻璃窗戶,裏面什麽動靜也沒有,她内心啧了一聲。
心裏罵羅曼怎麽突然間這麽矯情,他害羞了她好像就是采花大盜一樣!
她想再敲敲窗,把羅曼整醒,就在她蜷起指關節的時候玻璃窗響了一聲拉開了一條縫。
嚯!這玻璃窗還沒鎖上,半夜的風可大了,但凡羅曼不想被半夜冷醒他都不會把玻璃窗放任這樣。
有陰謀,特蕾沙推了一下玻璃窗,玻璃窗咿呀了一聲直接被推開了,她把腳伸下去,輕輕緩緩的着地像是貓咪一般。
羅曼還在那裏不吱聲,特蕾沙掃了一眼四周确定他躺在床上,假裝發出均勻平緩的呼吸聲,其實眼球格外活躍。
她走過去,圍着羅曼的床轉了一圈,羅曼打破了特蕾沙對少爺的刻闆印象,她一直以爲羅曼這種智商強大情商感人的世家子弟,一旦脫離世家無微不至的呵護就會嗝屁。
其實他和霍南斯丁都生活得像模像樣的,霍南斯丁的房間有些像是姑娘的房間,東西比較多有種擁擠的知整,而羅曼呢就相當的簡約。
聽說大雨傾盆的季節裏,屋頂的漏水都是羅曼補上的,回憶起霍南斯丁那種誠摯的贊美,特蕾沙隻能說自己真的看走眼了。
她要當壞人了,特蕾沙伸出手捏住羅曼的鼻子,她知道羅曼在裝做什麽事情都不知道,可能他不想把自己這麽窩囊的一面表現出來。
羅曼還由有介是的憋了一會兒氣,特蕾沙就不相信一個熟睡的人可以憋這麽久的氣,她可是無聊的時候回自我娛樂的。
羅曼過了一會兒發出一聲忍不住的咳嗽聲,看着他眉頭鎖起來,特蕾沙松手蹲下盯着羅曼。
羅曼是被特蕾沙強行揭穿的,坐起來連咳了幾聲,他開始還留了僥幸心理留了一個窗戶給特蕾沙,他知道她不會善罷甘休的。
接着他剛在床上躺好,裝作自己睡着了的樣子沒多久,特蕾沙就輕車熟路的摸了上來,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麽可以這麽不矜持。
夜闖男子閨房?
她先是做個樣子敲敲窗,接着窗戶開了,本來那窗戶就不經敲,她悄悄的着陸,靴子聲音很輕,羅曼聽到自己該死的心跳聲了,砰砰直響。
要不是他知道隻要不湊近聽别人什麽都聽不到這個事實的話,他會很擔心特蕾沙知道自己的小心思。
特蕾沙開始挪動的很慢,但是羅曼覺得大難臨頭,他有時候希望她撲上來又希望她動作遲緩一點,這種自相矛盾的想法顯然就是有病。
特蕾沙圍着自己的床轉了幾圈,就像是在檢查她有沒有睡着一般,爲了不讓她發現自己的小心思,羅曼就緊閉雙眼眼球亂動。
特蕾沙既然可以難得來一趟,她萬萬不會空手而歸,她可是有備而來的,說真的羅曼可沒有特蕾沙這麽多急智。
特蕾沙打破常人認知爬上屋頂通過窗子進入羅曼房間如入無人之境,這點羅曼想到了,這不留給了她一閃窗子嗎。
可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特蕾沙用着一個似曾相識的手法,兩個手關節一夾他的鼻軟骨,羅曼感到自己微弱的氣息一段,心裏大叫不好。
他在憋氣,特蕾沙那種穩操勝券的捏着他不讓他呼吸,她應該算是第一個享受如此殊榮的人,想讓羅曼無法呼吸特蕾沙還是頭一份。
由于自己實在是氣短,羅曼知道自己不能裝了,他腦袋暈暈的,特蕾沙那種早知如此的松手,羅曼得到氧氣他坐起來咳嗽緩解自己的眼前一黑。
她難道沒有憐憫心?
特蕾沙看着羅曼如約醒來,她心中吐了一口氣,幸好羅曼是真的在裝睡否則她罪該萬死。
現在人見到了,羅曼也行了,聽着羅曼那種咳嗽聲,特蕾沙心裏面快給他跪下來道歉了。
對不起啊,我穿了你的外套,我生龍活虎你就難得病了。
“他媽的,我才剛睡着……”
羅曼的頭發亂糟糟的,很顯然他已經病到了一種自己都無暇顧及自己的糟糕境地。
“屁,你把窗戶開了。”
特蕾沙不自在的抱臂看着羅曼,羅曼又躺下了,他不快的嘀咕道。
“我都快顧不了我自己了,哪還有力氣管這些……”
看着羅曼躺下把被子裹緊側過身不看她,特蕾沙覺得他可好笑了,他把窗戶開了,接着羅曼又臭着脾氣不做什麽。
特蕾沙繞着床走到羅曼那一頭,羅曼閉了一會兒眼睛,感覺周圍突然間安靜,他把眼睛張開一條縫,發現特蕾沙就盯着他看。
“啧……”
羅曼啧了一聲,睜開眼睛瞪了她一眼,暗地裏特蕾沙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就聽見羅曼啧了一聲,他翻了個身不想理會她。
特蕾沙轉念一想,說不定她有辦法。
她歎了一口氣,那口氣被她歎得格外悠遠綿長,羅曼聽見特蕾沙歎氣覺得心裏不舒服,但是他就是倔強的不想轉過身。
什麽叫做又快樂有痛苦,就是他現在的模樣。
“看來你狀态不大好,而且心情也……不大好,我就不打擾了。”
特蕾沙擡起腳,走到被羅曼鎖上的門邊,開始開鎖。
“嗯……”
羅曼看着眼前一片朦胧,嗯了一聲,有時候他也想特蕾沙霸道一點刁蠻一點,這樣子說不定就多了很多兩人接觸的機會。
他聽見門鎖打開門被拉開的聲音,特蕾沙一定希望自己挽留她而不是給她一記臭臉。
特蕾沙裝模作樣的原地踏步,腳步聲漸漸變小,接着她順手把門關上,房間安靜了一會兒,羅曼就保持這個姿勢突然間說了一句粗口。
“操……”
特蕾沙就聽着,羅曼罵了一句粗話接着長長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