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略作沉思,道。“丁原已死,這些人群龍無首,小婿覺得,派一能言善辯之士,前去說服便可。”
“他們會聽?”董卓皺眉。
“這些人跟随丁原,隻不過是爲了一口飯吃,現在丁原已死,嶽父大人願意收留他們,他們感恩戴德都來不及,哪還有不聽的道理。”對于城外駐軍,李儒相當樂觀。
設伏誅殺丁原、袁紹,就是他的注意,在他看來,首惡誅殺,餘下兵卒,已朝廷名義,派人随便說說,也便招降了。
“那賢婿以爲,何人可擔當此職啊?”董卓詢問。
“小婿認爲,秦放便可!”李儒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董卓沉思良久,最終還是否定了李儒的提議。“秦放不行,這小子咱家還要再看看,出使的事,找别人去吧。”
“是!”董卓做決定,李儒不敢否定,拱手行禮。
當夜,李儒親自選了一個能言善辯的文士,派人護送着,進了北門外丁原的駐軍營帳。
離開皇宮的秦放,回到秦府,翻來覆去,一夜無眠。
該做的都做了,但被追殺的袁紹,他不放心,失去了丁原的駐軍,他也不放心,他的提議,董卓能否最終答應,這也是個問題,曆史的車輪已經出現了改變,以後會如何,也是他擔憂的。
“大人,大事不妙……”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吳匡沖了進來。
秦放本就沒有睡着,吳匡這一嗓子,讓他直接坐了起來。“什麽事?”
“城外的丁原駐軍在呂布的率領下,反了,相國董卓率領城中所有守軍,出城迎戰,雙方大戰在即……”吳匡一邊解釋一邊靠近秦放,說道最後的時候,已經來到了秦放床前。“大人,末将覺得,這是一個機會,我們何不率領大軍……”
秦放一直盯着吳匡,從吳匡一開始解釋,秦放的臉色便凝重了起來,吳匡越說,秦放臉色越凝重,這種情況,讓吳匡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了不了了之。
“相國大人沒有派人來嗎?”秦放開口。
這個是秦放關心的問題。董卓率領所有守軍出城,如果沒有派人來通知他,一來說明他手下的這點人,董卓根本看不上,二來,對于他,董卓可能也沒有表現出來的那般信任。
這兩種情況,都不是秦放想看到的。
“是派了個人來,徐榮已經率領他的兵馬離去了,徐榮離開之前,曾留下一語,說大人醒來之後,在率軍追上不遲。”吳匡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什麽?”秦放猛然起身,這個該死的徐榮,這不是坑他嘛!
“他們離開多久了?”秦放更衣,詢問吳匡。
“差不多小半個時辰,現在應該已經在城外了……”吳匡低頭,從秦放的表現來看,他知道,他惹禍了。
“你啊你啊……”指了指吳匡,秦放一臉無奈。“這麽大的事,你竟然不在第一時間叫醒我!”
“我,我不是想……”吳匡想要解釋。
“我知道你想幹嘛!”穿好衣服,秦放率先走出大廳。“但你那種想法,現在是不可能實現的,我們得等,隻有老賊徹底犯了衆怒之後,我們才有機會。”
“現在不就是機會嘛?外有呂布,内有大人?裏應外合,董賊必敗,到時候,大漢重見天日……”聽了秦放的話,吳匡愈發覺得當前就是個機會。
“有些事,沒法跟你解釋。”秦放不自覺的加快了速度。
“大人若是有擔憂,末将可以帶頭,出了事,末将一己承擔。”吳匡緊追了幾步,沒讓秦放拉下。
“你馬上集結兵馬,在府門前等我!”秦放沒有回答吳匡,而是直接下了命令。
吳匡所率領的兵馬,一直在秦府的四周駐紮,他們人數不多,隻有幾百人,所以安排起來并不困難。何苗的人馬,都是何苗的下人,現在是秦府的下人。
這些人集中起來,速度很快,秦放到達門口的時候,衆人已經集結完畢。吳匡的人馬,穿戴整齊,官軍打扮,秦府的下人,也就是原何苗的人,穿着下人打扮。
兩者混站在一起,看起來,是那麽的不倫不類。但是此刻,秦放沒時間顧忌這些。
“出發。”大手一揮,秦放率領衆人直奔北門。
城外大戰,城内百姓本不多,平時大街上都是寥寥數人,現在愈發冷冷清清。
衆人呼啦啦很快便到達了北門城下。
“開門!”秦放沖着城牆之上大喝。
城外的喊殺聲,隔着城牆,秦放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現在出去,實在危險,但此時,沒有其他的辦法,若是不出去,董卓活着回來,可是夠他秦放喝一壺的。
守門将領,還是上次放秦放出去的那個,此刻再見秦放,那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啊。上次被秦放忽悠,雖說董卓最後沒有殺他,但處罰還是有的,以後北門,徹底交給了他,知道他死,也要守在北門。說白了,從此之後,他的官職将定在北門,再無升遷可能。
“小子,你還敢來……”守門将領怒指秦放。
外邊戰争已經開打,秦放這個時候來,明顯是來晚了,這可是大罪。守門将領閉閉門不開,董卓歸來,他随便找個理由,便能坑秦放一下,這種機會,他不想放過。
“快快開門!”秦放哪有時間理會這個守門将領,大聲怒喝。
“相國大人有令,城外戰事未完之前,城門不開。”北門将領冷笑着看着秦放。
“你~!”這回,秦放還真沒辦法,硬闖吧,守門兵卒人數雖少,但占據城牆、城樓,易守難攻,他帶着這點人,就算最終拿下,但剩下的,也因該沒啥人了,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的事,他打完之後,之後的事就沒法辦了。
董卓勝了,他必死無疑,董卓就算敗了,從别的城門也能回來,到時候,他還是必死無疑。
有人說可以出城投靠呂布,這一點,秦放絕不會做,因爲呂布,太不靠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