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面對即将出手的巡查兵卒,王允顯得相當淡定。“我乃王允王子師,專門來拜會丁原丁建陽。”
“呵呵……原來是王大人。”一聽是王允,巡查兵卒馬上就賠上了笑臉。
“行了,事态緊急,趕快帶我去見丁建陽。”洛陽城内,董卓已經開始調集兵馬,王允清楚,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巡查兵卒聽後,收起來要詢問曹操,秦放的打算,引領者王允、曹操、秦放進入了大營。
丁原此刻正在大帳内思索明日與董卓大戰的對策。丁原是并州刺史,董卓坐擁雍、涼,并且,還有号稱精銳無比的西涼鐵騎,真要硬碰硬,丁原沒有勝算。
“大人,河南尹王大人求見。”丁原正在思索,大帳外響起了巡查兵卒的聲音。
“王子師?”丁原一愣,随即大笑了起來。“好好好,快讓他進來。”
營帳嵌開了一道縫,王允率先入賬。
“子師兄,你怎麽來了?”丁原笑着,迎了上去。
“建陽兄!”曹操緊跟着入賬,朝着丁原拱手行禮。
“嗯?”迎上王允的丁原放緩了腳步,曹操的到來,出乎了他的意料。
“建陽兄,久未見,想煞我也!”秦放緊跟着進入大帳。
這回,本來愣住的丁原直接怒了。“秦放,你竟敢來這……”丁原說着,拔出了腰間佩劍。“上次讓你僥幸逃脫,這次,老夫一定要殺死你。”
“子師兄,冷靜,冷靜……”
誰也沒想到,丁原對秦放竟恨到了這個地步,王允、曹操一左一右拉住丁原,苦苦相勸。
營帳内的動靜驚動了賬外巡邏的兵卒。
“大人……”巡邏兵卒開口,叫了一句,卻沒有了下文。他們在等待,等待丁原的命令。隻要丁原一聲令下,他們便會沖去賬内,将鬧事者,一律拿下。
“這裏沒事!”丁原回了一句,依舊氣呼呼的看着秦放。
秦放呼出一口濁氣,這還真是鬼門關上走一遭啊。
“丁大人,你這火氣咋就這麽大涅?我到底哪裏得罪了你?以前,你說合不來吧,但也沒到這個地步吧。現在見面就動刀動槍的,實在讓人不解。”
對于丁原動手的原因,秦放還是清楚的,那就是他投靠了董卓,但僅僅因爲這個,就對他動刀動槍,他依舊是不爽的。畢竟,朝堂上投靠董卓的人不少,丁原真有本事,就一個個都殺掉好了,幹嘛一直咬着他不放啊。
“小子,你說原因,好,那老夫就告訴你。”丁原被王允和曹操拉着,吹胡子瞪眼,怒視秦放。“你若是那軟骨小人,卑躬屈膝,老夫才沒工夫管你,但你自诩爲了大漢,爲了這片江山,可以犧牲性命,但到頭來呢?董卓還沒怎麽着呢,你就投降了,還幫着他殺了何苗,吞并了何苗的部下。如此行爲,讓人不齒。”
丁原說了一大堆,但秦放依舊沒弄明白,爲啥丁原針對的是他。就算我有骨氣,投靠董卓,也沒必要這樣啊。大不了,老死不相往來便是了。至于沖到府邸動手嗎?
“丁原,有些事,你腦子不好使,弄不明白,我不怪你,但說話說不清楚,這就說不過去了吧。”
秦放這話一出,本就氣憤難平的丁原徹底暴跳如雷了。他不斷前撲,怒指秦放。“小子,你就是個騙子,我一定要殺了你。”
這下,不僅秦放愣住了,連拉着丁原的王允、曹操都愣住了。
“建陽兄,你要殺秦放的原因在這?”王允問出了心中疑惑。
“騙我又如何?若是爲了大漢,就算騙死了我,老夫也死而無憾,但爲了投靠董卓而騙我,老夫忍不了。”丁原變相承認了王允的提問。
這一下,場面一時更加尴尬了。
“咳咳……”秦放幹咳了兩聲,捋順了一下思路。
按照丁原的說法,他幾次勸說,應該是有作用的,隻是後來投靠了董卓,讓這一切都變了味道。丁原以爲被騙,惱羞成怒,才有了後邊的事。
搞清楚之後,秦放輕笑了起來。“丁大人呐,有些事,不是眼見就爲實,我投靠董卓,都是因爲你們……”
丁原将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重點強調了當時丁原、袁紹、曹操、王允四人,一兵一卒都沒發,也沒人過來幫忙,他與鮑信曆盡千辛萬苦,爲了保住何府下人,無奈之下,才出此下策。
“被逼無奈,被逼無奈你怎麽不以死明志啊?”聽聞秦放解釋,雖說覺得有些道理,但認錯這種事,丁原可是不會做的。
“以死明志?”秦放無奈的看着丁原。“我死了,何府的兵馬,吳匡的兵馬,可就都是董卓的了,現在這些人可是在我手上,你覺得,這些人交給董卓比放在我手上更好?”
秦放的話讓丁原難以反駁,顯然,這些兵馬放在秦放這比在董卓那對大漢更有利。
“你說的都是真的?”丁原的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
“你說呢?”秦放反問。“現在董卓已經開始調集洛陽兵馬了。我要是跟他一心,還會來這?我集結兵馬,跟着守城,明日一戰,你可有勝算?”
“勝負未可知!”丁原給出了一個籠統但也是最合适的回答。
“也許一戰勝負未可知,但是久戰之下呢?建陽兄可有勝算……”秦放一步步逼近丁原。“若是建陽兄有把握,我願意率領手下兵馬,助建陽兄誅殺董卓。”
秦放表态了。這個表态,曹操早有猜測,臉色平靜;王允輕捋胡須,微眯雙眼,但嘴角的笑意,已經掩飾不住了,秦放的話,驗證了他的猜測;丁原臉上陰晴不定,對于秦放,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秦放假意投靠,這種事他從沒想過,想想他對秦放做的事,再想想秦放爲大漢做的事,丁原臉色發燒,汗顔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