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利用天劫餘波的攻擊,反向壓制着躲藏在心竅之内的陰魄。
師弋知道,這兩者之間的進度不能錯開太遠。
如果境界突破而陰魄未死,那根本無法打破壽元上限。
陰魄不騰出心竅空缺,聖胎境層次最重要的心域,也将無法獲取。
而如果滅殺陰魄的速度太快,無法迅速用聖胎境層次的規則之力,填補心竅空位。
那麽,陰魄将會如野草一般快速重生。
這兩種狀況,是導緻渡劫修士停留在半步聖胎境的罪魁禍首。
之前,和師弋一起同行的範言成,就屬于半步聖胎境。
這個境界和赝胎層次差不多,都屬于能夠動用心力,卻沒有心域的類型。
這種情況,隻能想辦法二次渡劫,才有可能挽回。
師弋對這些道道一清二楚,既然選擇了渡天劫,師弋自然是打算一步到位進階聖胎境。
赝胎化身在域外這個聖胎遍地走的地方,局限性實在是太大了。
師弋可不想用半步聖胎的境界,再重新體驗一遍。
在師弋的謹慎操作下,兩邊的進度始終在相互持平的位置。
最終,在天劫餘波将奄奄一息的陰魄殺死之際。
師弋順勢扯斷境界枷鎖,将修爲拔升到了聖胎境層次。
在進入聖胎境的一瞬間,過往的境界體悟和修煉真意。
在師弋的身體當中,具現成爲一條條帶有規則之力的道痕。
師弋見狀連忙動用神識和功法,将這些道痕一條條,全部打入到了心竅之中。
天地因規則而生,有了秩序才有了天地。
而師弋打入到心竅當中的道痕,正是孕育出心域世界的創世根基。
随着心竅之内的道痕越來越多,像黍珠那樣形成小千世界的基礎也已經具備。
伴随着一聲隻有師弋自己能聽到的雷鳴,屬于師弋的心域世界被開辟了出來。
師弋看着依舊沒有退去天劫,伸出手随意的一揮,碩大的煉獄峰直接消失在了的原地。
失去了煉獄峰這個承負深重的目标,原本天劫該重新調轉過頭,來攻擊師弋本人的。
可惜,天劫已經錯過了最後的攻擊機會。
如今,師弋已經成功進階聖胎境,天劫繼續攻擊已經失去了意義。
天地如果有感情的話,他一定會因爲眼前修士的戲耍而惱怒。
可惜,天地隻以規則而運轉,并不會有多餘的情緒。
就這樣,眼見時機已過,天劫頓時消散于無形。
好不容易闖過了天劫,師弋很想喘口氣。
看一看自己所創造的心域世界,究竟是什麽樣子的。
然而,師弋心知這個想法隻能暫時壓後。
因爲,天劫雖然闖過了,但是九鼎可還在等着自己呢。
九鼎被賦予了守護現世的職責,像師弋這樣的聖胎境修士。
在現世屬于實力超标的存在,九鼎是不會放任師弋繼續留在現世呢。
果然,天劫剛走,九鼎的強大威壓就降臨到了師弋的身上。
即便師弋已經是聖胎境修士了,可面對九鼎這件人族氣運至寶,依舊沒有任何抵抗的餘力。
就像赝胎化身的經曆一般,師弋連掙紮一下都做不到,瞬間就被九鼎之力帶離了原地。
當師弋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身處域外之地了。
不過,這一次師弋出現的地點,不再是中央域五猖神栖身的那一片森林。
通過天地規則與現世的近似,師弋可以确定,這裏依舊是中央域。
不過,具體在什麽地方,師弋就無法确定了。
當然,師弋也不需要知道自己的位置。
隻見,師弋翻手拿出了一枚步虛符。
臨離開之前,師弋感應了一下心竅當中的心域世界。
這一感應不要緊,師弋頓時愣在了當場。
心域世界的形制并非無規律可尋的,就像石川的心域——蕩塵劫燼天。
打眼一看就算猜不到石川奴道修士的身份,但火屬性分支流派卻是沒跑的。
再鮮明一些的,像柯千齡的心域,任誰都能猜到他鏡道修士的身份。
心域世界由修士身上的道痕所搭建,而道痕乃是由修士的真意和體悟所構成。
可以說,從一開始心域世界的形制就已經有了偏向。
師弋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些,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迎接一個由冰雪所構成的心域世界。
畢竟,師弋的流派乃是冰道,所産生的道痕也注定是這些。
即便有從革能力,也無法改變師弋身上道痕的性質。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然而剛剛一窺之下。
師弋竟發現自己的心域,完全和想的一點邊都不沾。
師弋敏思苦想也沒有弄明白,自己的心域世界,爲什麽會出現不該有的變化。
不過,師弋向來是個實用主義者。
隻要心域不弱就行,至于原因可以以後再想。
如今,師弋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念及此,師弋一把捏碎了手中的步虛符。
僅一個跨步,師弋就借道虛界,來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看着眼前幽深的山洞,這裏是眠月洞沒錯了。
師弋來到這裏,自然不是爲了閑逛,而是爲了來算賬的。
師弋雖然和眠月老祖素未謀面,但是對方聯合悟真社坑自己的事情,師弋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師弋從來都不是一個大氣的人,至少一笑泯恩仇的事情,師弋做不出來。
既然對方選擇對自己動手,那師弋就必須要報複回來。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這是師弋這個多年來的行事準則,也是一匹孤狼所領悟的生存智慧。
無論敵人是誰,隻要師弋還活着,他就必須付出代價。
一念及此,師弋開口輕吟道:
“靈竅有五(無)量,
冠距不離身。
五更張大口,
喚醒夢中人。”
師弋吟誦歌訣的聲音并不大,但是卻仿佛擁有無窮的穿透力。
此時,在眠月洞當中陷入夢境的人,全部都在師弋的聲音之下轉醒了過來。
甚至,就連那些在多層夢境中沉淪,而無法自拔的人也不例外。
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更不知道他們爲什麽會被驚醒。
直到一個充滿怒氣的吼聲,從眠月洞深處傳來:
“誰在外面搗亂,可是欺我眠月洞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