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你就是相柳氏要找的人吧。
我早就告訴過祂了,隻要是有水的地方,我必定能先祂一步找到人的。
現在,給我下來吧。”
随着那怪物的話語,師弋隻覺得腳上傳來一股猛烈的拖拽之力,那力量想要将師弋拖入地面的水漬之中。
面對這種情況,師弋本能得開始了掙紮。
不過,那怪物的力量奇大無比。
師弋幾經嘗試,竟然沒有掙脫開。
“嘻嘻,沒用的。
隻要我在水裏,是沒有什麽力量能夠與我抗衡的。
所以,你還是乖乖跟我走吧,這樣還能少受些苦。”
那怪物并非虛張聲勢,說着它的力量又大了三分,不斷将師弋往水窪裏拖。
不過,師弋平生遇到過各種突發情況,應變能力也屬于頂尖水平。
眼見那怪物不斷拖拽自己,師弋直接開啓了實身能力。
随着實身加持,師弋獲得了無窮的自重。
接着,師弋另一條腿腳跟往下一點,直接将甲闆踩出了一個大洞。
那水窪沒有了依附之地,瞬間跌落了下去,而師弋則趁此機會将腿抽了回來。
抽身之後,師弋利用金屬性螟蟲的從革能力,直接将體内天地元氣轉化成了火屬性。
随着體内功法一轉,無窮熱力從師弋的身上擴散而出。
周圍甲闆上的水漬,瞬間就被師弋身上得熱力蒸的一幹二淨。
既然了解到敵人的藏身之處,那自然是要将之清理掉爲好。
然而,就在這時。
一個黑影突然從海中躍出,直接向着師弋撲了過來。
“非要逼老孫我現身,你這小小修士,真的是将我惹怒了。”
這個時候,師弋總算看清楚了先前那黑影的真身。
沒錯,它竟然是一個雙目赤金,毛臉雷公嘴的黑色猿猴。
看到這形象,一段話語直接出現了在了師弋的腦海之中:
水獸好爲害,禹鎖于軍山之下,其名曰無支祁。(注釋1)
沒錯,猿猴名爲無支祁,乃是上古時代非常出名的大妖。
相柳氏和大禹作對,放在無支祁身上那都是小場面。
無支祁曾經在大禹治水時,率領十數萬山精水怪在淮水和禹帝開戰。
不過,最終無支祁還是落敗了。
無支祁在當時雖然名爲大妖,但是靠自身精悍的妖力,掌控着整條淮河的水勢。
當時,甚至有人稱無支祁爲淮渦水神,并爲它立下生祠。
如果貿然殺掉無支祁,水患恐怕會變得更嚴重。
于是,禹帝再三思量之後,便将無支祁鎮壓在軍山之下。
而無支祁所使用的巨大棍棒兵器,也被大禹投入了淮水之中,作爲測定水位的量器。
想必正是那個時候逃過一劫,無支祁才會被二次升級的九鼎送到了域外。
無支祁與相柳氏乃是同一時期的大妖,又都與大禹做過對,它們互相認識算不得什麽稀奇。
然而,無支祁的出現卻讓師弋心中一沉。
如今的無支祁,毫無疑問乃是不死之神。
畢竟,相柳氏都能成神。
無支祁在還是大妖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水神之名,成神之路對于它而言隻會比相柳氏更容易。
之前,師弋不敢肯定相柳氏成爲不死之神,是不是被巫觋施加了不死之術。
如果是,那很有可能是在現世之内完成的。
但是,無支祁的出現卻間接給出了否定答案。
畢竟,無支祁被壓在軍山之下不見天日,當時沒可能有人能夠接觸到它。
而如果無支祁在被壓之前,就身具不死特性。
以禹帝對于不死之神的厭惡,應該不可能留它。
還是大妖的無支祁,尚不具備不死神祇那樣的特性,真想要殺還是能夠幹掉的。
這種情況沒有發生,那就說明無支祁是在域外之地成爲不死之神的。
域外之地沒有掌握不死之術的巫觋,更沒有作爲源頭的不死樹和不死果。
那麽,無支祁和相柳氏又是怎麽變成不死之神的呢。
排除所有可能性,師弋得到了一個很可怕的結果。
沒錯,那就是吞噬。
無支祁和相柳氏很可能是吞噬了,帶有不死特性的妖物或者神祇,然後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也就是說,師弋原本所以爲的。
靠吞噬解決不死之神的方式,是很不靠譜的,很有可能導緻自己也發生轉變。
值得慶幸的是,吞噬五猖神這麽久,師弋都沒有出現不好的變化。
師弋覺得,這應該和自己體内的螟蟲有關。
畢竟,不死的源頭就是不死樹。
螟蟲是唯一一個可以啃食不死樹,并且毫發無損的存在。
稍微對自身的狀況放下心來,師弋又不禁想到。
那些偷偷飲用不死之神血液的修士,他們的身上難道一點變化都沒有出現麽。
雖然師弋有心沿着這條線索考慮下去,但是現在當真不是時候,因爲無支祁已經朝這裏撲了過來。
無支祁雖爲水神,但是祂在陸地上也迅捷無比。
師弋憑借拉滿的靈巧,才勉強躲過祂這一擊。
無支祁手爪上呼呼的風雷之聲,昭示着祂的力量同樣也不小。
古籍中記載無支祁擁有九象之力,而存留有記錄的時候,無支祁還隻是大妖而已。
現在的祂,乃是渾身纏繞着天地規則的不死之神,各方面的能力隻會更加誇張。
隻見,那無支祁嘴巴一張。
上下兩對獠牙露出的同時,一道奔雷柱直接被祂吐了出來。
師弋見狀,瞬間将體内天地元氣改成了木屬性。
随着功法能力一激,一道木牆直接從船體上拔起。
一道擋不住這奔雷柱,師弋就再造出一道,直至将對方的手段消彌于無形。
無支祁眼見奔雷柱被師弋擋下,顯得有些氣急敗壞。
祂不經意之間,朝鍾山三島那邊望了一眼。
師弋的視力不差,無支祁這一眼恰恰被師弋給了個一清二楚。
結合之前向導的講解,瞬間師弋就明白了,這無支祁爲什麽會選擇偷襲。
又爲什麽會在攻擊失利之後,顯得這麽的焦躁。
原來,祂并不是脾氣差缺乏耐心,而是擔心島上的那條睡龍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