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時代所留下的隐患,直到今天都無法消除。
這些動歪腦筋的聖胎境,簡直就是在自己作死。
最重要的是,這麽做于人于己都沒有什麽好處。
師弋擔心域外之人不知其中利害,連忙開口提醒道:
“那些想要通過神祇,達到不死目的的聖胎境修士。
難道就沒有考慮過,這些不死之神爲何與上古記錄的性情不符麽。”
那向導聞言,卻毫不猶豫的說道:
“怎麽可能不知道,那些聖胎境修士也不是傻子。
看看這些不死神祇所帶有的吃人共性,任誰都能猜到是不死所引發的後果。”
這個答案有些出乎師弋的預料,既然明知這條通往長生的捷徑有問題,那爲什麽還要铤而走險呢。
師弋将心中得疑問提了出來,那向導聞言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
“我雖然不是聖胎境修士,但是在這裏待久了,也能大緻猜到他們心中的想法。
聖胎境雖然達到了傳說中的長生之境,但是又有幾人能夠一直活下去呢。
聖胎境修士頭上懸着萬劫這柄利劍,每隔千年就要經曆一次。
最可怕的是,每經曆一次萬劫。
下一個千年,劫難的威力就會随之提高。
這意味着早晚有一天,萬劫的威力會超過聖胎境修士所能承受的極限。
最後,注定是一個神魂盡滅、身死道消的結局。
面對這樣一個結果,聖胎境修士自然是不甘心的。
到了退無可退之時,哪裏還顧得上什麽隐患。
換做是我,如果下一次萬劫注定扛不下去,那我也會選擇嘗嘗燭陰神血的滋味。”
聽了對方的分析,師弋頓時默然了。
師弋在心中自問,如果修真這條長生之路,注定是一個死胡同。
修士所能達到的極限,就是聖胎境這種不能稱之爲長生的長生。
當達到極限,面臨與那些聖胎境修士一樣的絕境時,自己該怎麽辦。
面對這樣的問題,師弋也無法給出答案,這似乎是無解的。
想到這裏,師弋的心中有些沉重。
恰在此時,海舟祭的慶典儀式正式開始了。
一條條船隻從鍾山島啓航出港,萬舟競渡的景象十分壯觀。
這時,向導開聲提醒道:
“祭祀開始之後,周圍三座島嶼除了主持儀式的聖胎境。
是不允許留有其他人的,到時禦空飛行也會受到影響。
兩位道友,不若我們也尋一條船登上去吧。”
對于這種提議,師弋和範言成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至于心中的些許迷茫,師弋選擇暫時擱置。
這種事情,現在就算徹底愁白了頭,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與其空想,還不如以實際行動去做。
如果當真是無解的局面,盡力了那也雖死無憾。
想通之後,師弋的心中頓時輕松了不少。
接下來,還是要着眼于現在,優先找到視肉再說其他。
很快,師弋就挑了一條體型最大的樓船,然後和範言成他們一起落了上去。
在儀式舉行期間,一條條船隻就是一個個小型聚會場所。
船上的修士盡可以互相交流,無論是以物易物互換稀缺資源。
還是交換有用情報,都沒有什麽禁忌。
就算在一條船上沒有什麽收獲,也可以趁這段時間多逛幾條船。
實在不行船上還有職業掮客,他們是專門提供互有需求的兩方人進行對接,并從中抽取好處費。
師弋尋找視肉心切,上船之後直接就找了掮客。
至于打探消息所需要的費用,對于師弋來說,那不過是九牛一毛。
委托了掮客之後,師弋也沒有閑着,而是一條船一條船的打聽了起來。
不出師弋所料,視肉這東西果然沒有多少人感興趣。
甚至有些修士連聽都沒有聽說過,那就更别說有了。
一船一船的打探下去,始終沒有視肉的消息。
正當師弋打算繼續得時候,一封符傳飛來。
原來委托的掮客那邊,已經先一步打探到了視肉的消息。
師弋見此心中欣喜不已,專業吃這碗飯的,消息果然很靈通。
三人重新返回樓船,之前委托的那名掮客已經等在了船頭。
這時,他見到師弋連忙笑着迎了上來。
“這位道友,你所要找的視肉我已經幫你打聽到了。
并且,我不隻打聽到了消息,還找到了一名身上帶有視肉的賣家。
對方願意以合理的價格,将那視肉直接出手。”
師弋聞言,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暗歎這中介費沒有白花。
在掮客的撮合下,師弋很快就見到了那名準備出手視肉的賣家。
那賣家似乎看出了師弋對于視肉的迫切需求,直接開口就報出十瓶高階丹藥這一天價。
這人估計是想要等師弋還價,好一步步試探師弋的心理價位是多少。
然而,讓這人傻眼的是。
師弋根本就沒有還價的意思,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那人哪裏知道,師弋擁有鸩血和息壤,以及臻至頂點的煉丹技藝。
高階丹藥在師弋這裏,完全就是溢出的。
師弋能用三十瓶丹藥去尋覓旱魃的下落,怎麽會吝啬用十瓶丹藥買下視肉。
雖然師弋的闊綽讓那賣家很懵逼,但結果卻是皆大歡喜的。
師弋拿到了視肉,賣家拿到了不菲的報酬,連那掮客也按比例抽取了豐厚的提成。
拿到了傳說中的視肉,師弋立馬就想要将這視肉服下,以嘗試将螟蟲能力完全融爲一體。
眼見祭典儀式距離結束還早,師弋便向這條船的所有者,要了一處空置的船艙。
師弋打算利用這段空閑時間,将視肉完全融入體内。
拿到船艙鑰匙之後,師弋和範言成打了一聲招呼,便離開船頭沿着甲闆向船艙方向走去。
就在師弋向前走得時候,一陣海風吹來,将海水吹到了甲闆之上。
師弋此時雖然恰好在甲闆之上,但憑借過人的靈巧,還不至于被海水淋到。
海風來的快去的也快,片刻過後甲闆上就恢複了平靜。
不過,此時的甲闆上,盡是之前被風刮上來的海水。
師弋也不是第一次乘船,知道這都是正常現象。
于是便不以爲意的,繼續朝着船艙方向走。
而就在師弋一腳踏在海水之上的時候,甲闆上殘存的水漬中,忽然倒映出了一團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