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相對較低的修士,他們的境遇都不是很好。
那七人看着滿滿一桌子的丹藥,他們何曾見過這樣的大手筆,雙眼都快要從眼眶裏瞪出來了。
當然,就算放在現世之内。
像師弋這樣能一下子拿出如此之多的高階丹藥,也屬于家底極其豐厚的存在。
而對于師弋來說,這些當真算不了什麽。
畢竟,師弋手握螟蟲和息壤。
除了時間成本以外,煉丹基本沒有什麽額外指出。
并且,這個時間成本也在不短壓縮。
畢竟,經過百多年的不斷研習之下。
師弋煉制高階丹藥的技藝,早已經達到了頂點。
有一到兩成的成丹率打底,再加上師弋自身出衆的運勢。
哪怕不使用符祥這樣的高階符箓,師弋在煉制高階丹藥時,也能有一個不錯的收益。
總之,這些高階丹藥看起來很多。
對于師弋而言,卻實在算不了什麽。
現如今有聖胎境敵人對師弋構成威脅,萬一柯千齡等假秘境的成員,全都意識到了師弋的存在。
群起而攻之的情況下,師弋将在域外面臨極大的威脅。
所以,不化骨這件獲取九鼎力量的關鍵性道具,越早拿到手越好。
能讓眼前這些人盡快爲自己辦好這件事,哪怕再付出一倍的丹藥作爲酬勞,師弋也不會覺得心疼。
當然,僅僅作爲搜尋任務而言,師弋給出得報酬已經非常豐厚了。
這七人忙不疊的就答應了下來,根本不需要師弋再另外加價。
看到對方答應了下來,師弋随即開口說道:
“既然諸位同道有意願與我合作,那我們也需要定下一個期限。
一個月,以一個月爲限,我需要知道旱魃的具體位置。”
原本那七人看着桌子上的丹藥,激動的差點流口水。
不過,當聽到師弋所規定得時限之後,他們瞬間就冷靜了下來。
那七人之中的領頭者,更是直接開口對師弋說道:
“道友你可不要消遣我們啊,域外的面積雖然不大。
但是,一共卻有五域之分。
五域之地内天地規則,存在各種細微上的差異。
便是聖胎境存在從一域到達另一域,也需要好一番适應。
而旱魃作爲神祇,本就依附天地規則而生,甚至神力本身就是天地規則的一個分支。
祂們可以暢行五域,而沒有我輩修士這樣的限制。
再加上旱魃還是一位遊神,誰也不知道祂跑到哪一域去了,這一個月的時間怎麽看都是不夠的。”
師弋作爲一個外來戶,當真不知道域外還有這樣的限制。
如今聽對方詳細說明之後,師弋也覺得一個月時間,确實有些強人所難了。
沉吟一旦之後,師弋又開口說道:
“剛才确實是我考慮不周,既然如此,那就将時間暫定爲三個月吧。”
另一邊的幾人還想繼續開口說,三個月時間仍舊有些不夠。
然而,師弋直接開口堵住了對方的話語。
“三個月時間是我所能等待的極限了,如果諸位依舊無法接受的話,那我隻能另請高明了。”
這倒不是師弋苛刻,實在是時間不等人。
三個月的搜索期,外加上親自趕過去做掉旱魃所浪費的時間,這一下子小半年就沒了。
眼見師弋已經把話說死,那七人之中的領頭者也隻能将話咽了下去。
畢竟,難得有師弋這樣一個出手闊綽的大客戶上門。
況且,任務本身也不算太難。
所以,即便時間方面有些緊,但他們還是願意接下來的。
很快,雙方就達成了一緻。
而在雙方達成一緻之後,師弋身旁的婢女用手輕輕在桌子上一按。
桌面上的那些丹藥,瞬間就變得生動了一些。
看到這一幕,那七人敢忙将桌上的丹藥,掃到了儲物口袋之内。
至此,雙方的交易算是達成了。
師弋看着眼前這一幕,心中不禁贊歎此地夢境的精妙。
那眠月老祖對于夢境的理解十分精深,虛實轉化對于其人而言完全是信手拈來。
像師弋所拿出來的丹藥,本該是夢境之中的一縷虛影而已。
可是,在心域的加持下,虛實轉化瞬間完成。
對面那七人是切實拿到了,師弋所付出得報酬的。
當然,他們想要将那些丹藥帶出眠月洞,還需要切實履行尋找旱魃的任務才可以。
不然的話,那些已經到手的丹藥,終将化作夢境泡影。
師弋沒有去管那些人,接下來要怎麽着手尋找旱魃,那不是師弋該操心的事情。
如今,師弋對于域外之地知之甚少。
難得來到了一個,可以和同道互相交流的地方。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師弋打算好好了解一下域外之地的情況。
也算是爲找到旱魃之後的行程,而提前做出的準備工作吧。
…………
現世,範國。
這天,豐将羽照常在道旗派主持派内的日常事務。
身爲一名圓覺境修士,豐将羽更希望将所有時間,都花費在提升修爲之上。
可惜,這終究隻是奢望而已。
身爲道旗派掌門,豐将羽就算再怎麽不情願。
他也必須抽出一部分精力,來維持道旗派的正常運轉。
尤其是國戰結束之後的近百年時間,範國修真勢力出現了大洗牌。
爲了讓道旗派獲得更多的利益,豐将羽将大部分時間都花費在了這方面。
這不僅讓豐将羽的修爲提升進展緩慢,而且他整個人也被繁多的事務,搞得疲憊不堪。
尤其是師弋來到範國的這半個月以來,豐将羽承受了來自各方面的壓力。
門内高層有人公開質疑他在上次天淵秘境時處事不當,導緻道旗派與師弋的關系破裂。
對于這種質疑,豐将羽實在是懶得理會。
當初,抛開師弋與雁柳兩國達成互不侵犯協議,可不是他一個人的主意。
門内還有不少人,當時都默許了他的做法。
如今,卻反過來将責任全部都推到了他的頭上,實在是讓豐将羽覺得很氣憤。
不過,事情發展到今天這一步,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誰能想到,當年隻有胎神境層次的師弋。
在經曆過上次的天淵秘境之後,搖身一變,成了諸多大勢力都不敢招惹的存在。
時也、運也,這世間的一切都太難琢磨了。
當初豐将羽如果知道師弋能有今天,他就算是拼了老命。
也要和師弋一起,同雁國一衆勢力血拼到底。
然而,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可以買。
唯一讓豐将羽感到慶幸的是,師弋與道旗派的關系雖然破裂。
但是,卻并沒上升到仇敵的程度,大不了以後不來往也就是了。
現在豐将羽唯一的希望就是,讓師弋這個麻煩盡快離開範國,這樣他也能清淨一些。
豐将羽正想到此間,突然一聲巨響毫無征兆的傳了過來。
随即,地面開始了劇烈的震動。
緊接着,一道裂縫在地面上不斷蔓延,一路延伸到了道旗派的駐地。
這裂縫所過之處,建築開始不斷垮塌。
照這形勢看下去,道旗派駐地的主殿恐怕也難以幸免。
面對這種突發情況,豐将羽身爲道旗派掌門自然不可能幹看着。
隻見,豐将羽将手在儲物口袋上一拍,一把火核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接着,豐将羽運轉體内的奴道功法。
并将手中的火核,直接朝不斷逼近的裂縫扔了過去。
無數火靈瞬間從火核當中,顯露出了形體。
在豐将羽奴道功法的作用下,這些火靈彼此之間快速融合,變得越來越大。
當無數火靈融爲一體之後,一隻超大号的火靈精怪就這麽成型了。
在豐将羽的命令下,火靈鼓氣雙腮,一口猛火就朝那裂縫噴了過去。
實力在高階層次的火靈精怪,再加上豐将羽圓覺境層次的奴道功法。
火靈所噴射出的火焰,展現出了驚人的威力。
在這火焰的作用下,地面迅速晶化,變得堅硬無比。
而地面上的裂縫,也就此止住了不斷蔓延的勢頭,直接停滞了下來。
危機解除,在豐将羽的手段之下。
道旗派主殿片瓦未掉,損失主要來自外圍一些不重要的偏殿,還算可以接受。
地震過後,道旗派門人馬上展開了修繕工作。
至于豐将羽本人,則看着地面上留下的裂隙,心裏不禁咯噔了一下。
因爲這裂隙所延伸的方向,恰恰是六賊破魔宮所處的方向。
一想到師弋就在那裏,豐将羽心中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随後,豐将羽不敢耽擱,他直接順着裂縫往蔓延的起始點飛去。
當豐将羽一路飛到盡頭,他發現他的猜測果然是對的。
這裂隙的源頭,就是六賊破魔宮這裏。
而更讓豐将羽感到震驚的是,本該存在于此的六賊破魔宮入口,竟然離奇的消失了。
這預示着,六賊破魔宮這處秘境,已經徹底完蛋了。
豐将羽因爲距離比較近的關系,第一個趕到了此地。
而後,又陸續有其他勢力的修士趕到這處地點。
他們一群人面面相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這六賊破魔宮已經存在了幾百上千年,任誰也想不到,這處秘境會這樣消失了。
介于師弋借用這六賊破魔宮的前因在先,現在就算是傻子都能猜到。
這秘境的突然消失,與師弋脫不了關系。
不過,沒有人願意爲了此事去尋師弋的麻煩。
畢竟,拳頭大就是硬道理。
掌握赝胎的師弋,比修真界最頂尖的圓覺境還要高上半階。
以這樣的實力,沒有人敢去找師弋的麻煩。
更别說,師弋身爲散修。
在人已經離開的情況下,他們拿頭追究師弋的責任。
這個時候談及此事,除了惹一身騷之外,還會顯得自己很無能。
于是,到場的一衆修士。
沒有一人提及關于追究師弋責任的事情,衆人全都選擇性的無視了這一點。
不過,六賊破魔宮消失這件事,可不會就這麽結束。
畢竟,這處秘境可是有主的。
很早以前就提過,這處秘境歸範國修真勢力所有,不是道旗派一家的。
早年師弋爲追擊血神宗宗主,道旗派還是先知會了其他勢力,才給師弋搞來名額的。
這六賊破魔宮雖然沒有什麽資源,但是範國勢力光是收進入的門票,每年都能小賺一筆。
利益相關,就沖着方面,也必須有人出來背鍋。
就在這時,一人輕咳一聲,站出來說道:
“咳,六賊破魔宮消失,要我說道旗派應該承擔主要責任。
畢竟,最早領那人進入這處秘境的,可不就是道旗派麽。
追根溯源,如果沒有當年之舉,今日之事應該也不會發生。
在場諸位請評一評,我說的話可在理。”
而此人,赫然就是前些日子。
答應讓師弋暫借六賊破魔宮的,另一家範國頂尖勢力的掌舵人。
如今其人反指道旗派的不是,卻将他自己摘得幹幹淨淨。
這種行徑雖然頗爲不恥,但是此番話一出,卻赢得了在場其他人的應和。
這種情況在以前,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畢竟,道旗派作爲範國的開國勢力,在範國修真界享有超然的地位。
其他兩家頂尖勢力,根本沒法和道旗派競争。
而師弋和道旗派嫌隙的出現,讓這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道旗派在和師弋決裂之後,看起來好像什麽都沒有損失。
甚至他們還借師弋之手,徹底終結了國戰,怎麽看都是賺的。
然而,當真是這樣麽。
得罪了師弋這個強大的修士,雖然沒有讓道旗派蒙受實質上的損失。
但是,此事發生之後,道旗派在範國之内超然的地位已經被戳破了。
如今,其他勢力公然讓道旗派背鍋,就是這後果的延伸。
曾經享受過多少優待,在跌落凡塵之後,都會變本加厲的吐出來。
就算道旗派不願意,範國另外兩家頂尖勢力也會幫他吐的。
以此作爲開端,以後在範國國内,道旗派應該不會像以前那麽舒坦了。
在豐将羽被迫爲六賊破魔宮之事,和其他範國勢力打嘴仗的時候。
始作俑者的師弋,早就利用步虛符返回了舜國。
對于範國正發生的事情,師弋早有預料。
不過,結局怎麽樣都好,師弋并不怎麽關心。
此時,師弋正一臉專注的把玩着手上的一件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