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無主寶物,向來是有能者居之。
你們幾家勢力封鎖此地的消息也就罷了,還真以爲自己可以隻手遮天麽。
我身爲散修,想留就留,想走便走。
哼,我就不信你們幾家勢力,能在才國境内将我劫殺。
至于王兄、錢兄二位也大可不必慌張,他們四家勢力做的,原本就是見不得光的事情。
未免事情暴露,他們是不可能大張旗鼓對付兩位的。”
聽了這王姓高階的一席話,另外兩人也都鎮定了下來。
沒錯,他們二人雖非散修。
但是有門派作爲依托,也不是說滅就能滅的。
真的把他們逼急了,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
一念及此,另外兩人索性摘下了臉上的面具,毫不顧忌的看向眼前的譚天。
“怎麽樣,識破我等身份又能如何。
這鏡世界非你四家勢力所有,我們想進來分一杯羹,又與你等何幹。”眼見另外兩人的心境穩住,王姓高階一臉得意的對譚天嘲諷道。
“呵呵,王道友說的不錯。
既然幾位有本事進來,那确實不是我能夠幹預的。
不過,這鏡世界雖非我才國勢力所有。
但也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往這裏湊的。
不然的話,好處沒撈到。
反而枉送性命,那樣豈不是很蠢。”譚天沒有理會對方的嘲諷,一臉平淡的說道。
說罷,譚天沒有再去和對方嚼舌,轉身飛回到了勢力陣營當中。
四名勢力高階看到譚天飛了過來,便主動迎了上去。
其中的那名耀羅宗高階,看到譚天之後率先開口說道:
“師父,這一次引來此地的三名高階,會否對接下來的行動構成影響。”
譚天聞言擺了擺手,無所謂的說道:
“無妨,自多年前心協鏡因破碎,而遷移至此以後。
無論是威力還是防護形式,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爲了盡可能的減少傷亡,我四家勢力一共也隻出動了咱們五人而已。
并且,這還是手段盡出的情況下。
而那三人沒有任何準備,又怎麽可能抵得住心協鏡的殺傷力。
看着吧,接下來他們那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别想從這裏活着出去。
即便有僥幸逃脫的,我也要一腳再把他們給踢回這漩渦的中心。
既然被我們選做供給心協鏡的養料,那就必須要做好食物的本分。”
聽着譚天狠辣的話語,剩下四人都不由得放下心來。
沒錯,見識過心協鏡殺傷力的他們。
确實不必擔心,在場有除了他們五人以外的活口。
另一邊,師弋趁着譚天和三名外來高階的争執。
悄無聲息的混入了這支千人大軍當中,靜待心協鏡的出現。
…………
時間大概過去了一炷香左右,一面巨大的鏡子,突然出現在了山頂正中的位置。
見過心協鏡模樣的師弋,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了。
眼前的這面巨大的鏡子,正是心協鏡無疑。
而在心協鏡出現的同時,山腳下數以萬計的魂魄忽的顯現。
這些魂魄如同朝聖的人流一般,開始從山腳下向着山頂的位置進發。
這樣的一個流程,幾乎與當初在高塔上一般無二。
接下來,心協鏡會将這些魂魄轉爲實體,然後盡數吞入鏡面之中。
唯一不同的就是,當初高塔四面封閉,隻有和魂潮一起走樓梯這一個選項。
而現在,一衆人等早早的等在了山頂之上。
心協鏡一經出現,就直接落入了衆人的眼中。
看着眼前的心協鏡,即便是第一次見到它的修士,也能一眼看出這面鏡子的不凡。
重寶在前,往往使人的心中升起貪欲。
在貪欲膨脹到極限的時候,理智就會徹底敗下陣來。
反應到此刻,不少修士都朝着心協鏡湧去。
當然被貪欲沖昏頭腦的人,不過隻有一部分。
千人之中,還有将近一半的修士,都站在原來沒有動。
這其中有那一行三名高階修士,當然師弋也包括在内。
此時,師弋雖然還不知道。
這近千名外來者,是耀羅宗等勢力故意放進來的。
但是,看看周圍的地形。
師弋也能看出,這裏遠比高塔要危險的多。
畢竟,高塔隻是單純的鏡面形成的塔而已。
四方有序的結構,可以從最大程度上,緩解鏡面碎裂的危險。
而這裏,則是完全由鏡面構成的高山。
形狀不規則不說,在山體之上還有着許許多多由鏡面構成的樹木。
看看那些樹木纖細的枝條,它們有多脆弱,幾乎是不言而喻的。
一旦引起枝折葉落,對于在場的衆人而言,那将不啻于一場災難。
況且,在不了解心協鏡攻擊方式。
究竟會做出何種改變的情況下,師弋更傾向于靜觀其變。
另一邊,才國勢力來人同樣沒有貿然接近心協鏡。
看着争先恐後朝心協鏡跑去的修士,譚天雖然已經見過不少這種場景了。
但此時,他還是忍不住輕蔑的笑道:
“真是不知死活。”
就好像是爲了回應譚天的話語一般,在不斷有修士靠近後,心協鏡也在此時做出反應。
心協鏡的鏡面突然之間,從中間一分爲二。
左則的半邊黑氣湧動,仿佛要從鏡面當中透出來一般。
緊接着,鏡世界這方天地突然之間一暗。
隻聽見,玻璃碎裂的咔嚓聲不斷響起。
随着這些聲音一同響起的,還有其他人的慘叫聲。
當天地再次轉亮之後,衆人隻看見在心協鏡的周圍,倒伏了一片的屍體。
而在他們的腳下,是點對點精準碎裂開的鏡面。
之前妄圖靠近心協鏡的修士,他們無一例外,都被心協鏡用碎裂攻擊殺死在了當場。
心協鏡的殺傷力一如既往的強悍,這一下子就鎮住了在場上的絕大多數人。
然而,心協鏡的動作依舊沒有完。
隻見,心協鏡那一分爲二的鏡面上。
黑氣逐漸穩固,另一側的卻又出現白氣翻騰的現象。
随着鏡面當中的白氣不斷運動,這方天地之中的光亮則越聚越強。
原本倒在地上的衆多屍體,竟突然之間動了起來。
不,不是屍體死而複生。
而是實體魂魄在這光亮下形成,所營造出來的一種假象。
另一邊,眼看着實體魂魄逐漸凝形,譚天心知時機已經到了。
于是,其人開口對另外四人說道:
“諸位,該我們出手了。”
說罷,譚天率先朝着那些實體魂魄飛去。
看到眼前這一幕,師弋就算不知實情,也能從譚天等人的行動猜出來個大概。
在場這些人,應該是用來快速催生實體魂魄的。
看着譚天等人的行動,師弋依舊沒有入場的打算。
畢竟,師弋此行的目标乃是心協鏡。
師弋雖然能夠安耐的住,但是其他人卻有些等不了了。
能夠補充魂力,延長修士壽命的實體魂魄,其價值可以說是相當高的。
更别說魂魄軀殼這樣的特殊材料,也算是一種稀罕物。
師弋這一側的三名高階,率先加入了收取魂魄的行動之中。
其餘人等雖然對心協鏡的殺傷力,有些心有餘悸。
但是,擺在眼前的誘惑,卻沒有幾人能夠忍得住。
就這樣,大量修士争先恐後的,向着那些實體魂魄湧了過去。
原本,有些中低階修士,還擔心譚天等高階會因爲他們争搶而動怒。
萬一順手将他們給殺了,那就真的劃不來了。
然而,譚天等高階修士,根本就沒有對此産生什麽反應。
這使得原本因此而猶豫觀望的人群,也一起加入到了,捕獲實體魂魄的行列之中。
在場之人,竟然隻有師弋自己沒有加入其中。
其他人或許覺得,連一衆高階修士都下場了,想來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
在師弋看來,這樣的僥幸和從衆心理,完全是要不得的。
尤其是在面對譚天之時,更應該警惕這一切。
畢竟,師弋和譚天是打過交道的。
對于其人狠辣的行事作風,師弋至今依舊記憶猶新。
一次次團滅除師弋以外的外來者,幾乎沒有人能從這鏡世界當中生還。
譚天秉性如此,師弋不相信區區百年時間,對方的性情會發生什麽扭轉。
果然,一衆人忙着收取實體魂魄的時候。
隻有站在一旁暗中觀察的師弋發現了,譚天等人悄無聲息的使用了一道符箓。
就在譚天等人使用符箓過後,沒多久的時間。
心協鏡之上的白氣凝滞不動,黑氣再次翻湧了起來。
剛剛那次黑氣翻湧,心協鏡用碎裂攻擊殺掉了近五百人。
這一次,他們剩下的這些人豈不是危險了。
一想到這裏,衆人都不禁慌了起來。
有人急中生智,想要找到之前已經碎裂的地面。
寄希望于站在上面,能夠躲過這一劫。
畢竟,碎裂過後的鏡面,也就失去了二次碎裂的能力。
然而,當這些人開始尋找立足點的時候,他們才驚愕的發現。
原先碎裂的地面,竟然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恢複如初了。
可歎他們剛剛都在忙着收取魂魄,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眼看着心協鏡的第二輪攻擊将至,那王姓高階修士雙眼當中的狠色一閃而過。
下一刻,其人直接釋放出了神識沖擊。
一排排的中低階修士,在他強大的神識之下悉數倒下,瞬間死于非命。
這王姓高階修士這麽做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爲了保命。
畢竟,鏡面碎裂的攻擊可不是單體的。
但凡被映入鏡面之中的人,都會瞬間被裂紋所重創。
而一旦心協鏡再度發動碎裂攻擊的話,那碎裂範圍有多大幾乎是可以想到的。
那樣的大範圍碎裂,想躲避都不可能。
與其那樣,還不如他先一步動手,将周圍多餘的人都給結果掉。
至少,接下來鏡面碎裂的範圍,也能夠小一些。
而這便是,那王姓高階修士的打算。
就在其人動手的後一刻,心協鏡的碎裂手段接踵而至。
因爲在場之人隻剩下,外來的三名高階,以及譚天一行五人。
心協鏡縮小了攻擊範圍,直接将他們幾人列爲了打擊對象。
當碎裂發生的那一刻,錢姓高階還寄希望于,身體之外的法華。
然而,轉瞬其人就見識到了碎裂攻擊的厲害。
錢姓高階身體之外的法華雖然沒破,但是他本人,卻已然身首異處了。
至于王姓和李姓高階,他們二人使出了渾身解數,最終才保住了一條性命。
不過,他們二人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王姓高階修士的右手,直接在碎裂攻擊之下被絞成了碎肉。
至于李姓高階的狀況,則更慘一些。
其人的半邊身體都直接沒了,從側面甚至能夠看見他的内髒。
這種狀況下,其人雖然還有一口氣在。
但是,在無法得到及時救治的情況下,應該也扛不了太久。
這樣的死傷不可謂不慘重,那王姓高階修士抱着斷臂,大聲怒吼道:
“譚天你這個混賬,竟然敢陰我。”
心協鏡的攻擊手段過去,天地漸漸亮了起來。
随着光線逐漸充足,譚天一行人的身形也顯現了出來。
隻見,譚天雙手抱臂,好像看戲一般盯着破口大罵的王姓高階。
他們一行五人,竟然在剛剛的碎裂攻擊之下毫發無傷。
譚天笑着對王姓高階說道:
“呵呵,我早就警告過你了,這裏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可惜,你們根本就不停我的勸告。
在鏡世界當中,不是死在碎裂攻擊之下的人,心協鏡無法将之轉化爲實體魂魄。
一瞬間讓我們損失了近五百個魂魄收入,我才應該找你算賬才是。
也罷,我這人向來大度,就用你自己的魂魄抵賬就好了。
我相信,隻要将王兄你轉化爲實體魂魄。
所能提供的魂力,應該是相當充足的。”
此言一出,剩餘四人也都跟着大笑了起來。
面對這赤裸裸的威脅,王姓高階修士的臉色黑的如同鍋底一般。
其人冷笑着對譚天等人說道:
“你們也太狂妄了,區區五人就想把我給留在此地麽。
我若想走,誰也别想攔得住。
隻要出了此地,你們四家勢力就等着我的報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