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虛符借助虛界爲跳闆的傳送能力,實在是讓師弋有着驚喜。
原本三年之後,師弋還要去往危險重重的天淵秘境。
這段時間相對于師弋要完成的諸多準備工作而言,實在是略微有些倉促。
師弋的飛行速度雖然已經很快了,但是相比于整個大陸遼闊的地域而言,實在是算不得什麽。
而居無定所的師弋,更不可能像某些大勢力一般,用法陣鋪設遠距離傳送法陣。
況且,傳送法陣最遠也不過在一國之内有效。
各國相互獨立的現狀,也不可能容忍他國勢力,把傳送法陣插到自己的國家之内。
這種現狀讓師弋趕路的時間,幾乎占了總消耗的七成。
而今,擁有了步虛符的傳送能力,師弋的時間一下就變得寬裕了起來。
不提其他,單就說之後尋找金屬性螟蟲的旅程,就應該會變得輕松許多。
不過,之前的那番嘗試師弋就已經注意到了。
借虛界爲跳闆的傳送手段,并不是随心所欲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虛界當中的濃霧已經指明,師弋所能傳送的地點,隻能是自己曾經去到過的地方。
然而,雖然有些許制約,但是師弋卻沒有太過在意。
畢竟,師弋這麽多年以來,足迹踏遍諸國。
就算隻能傳送到曾經去往過的位置,師弋仍然有非常多的選擇。
至此,四張陰符全部實驗完畢,師弋的收獲隻能用驚喜來形容。
而陰符的這些改變,完全都是基于土屬性螟蟲而來的。
并且,溶血能力的作用,還遠不至于此。
不過,此時師弋看了看有些泛白的天邊。
還是壓下了繼續用溶血能力,進行其他嘗試的想法。
畢竟,此次的才國之行。
對于師弋而言,已經接近了尾聲。
師弋在此地不會逗留太久,就會再次踏上行程。
既然如此倒沒有必要,急于一時在這裏進行諸多嘗試。
如今師弋暫居之所,再怎麽說也是朝吟閣的駐地。
而溶血和螟蟲能力又涉及自身隐秘,如果弄出太大動靜,始終是個隐患。
打定主意之後,師弋用手在桌面上一拂。
将桌子上的那些制符工具,重新收回到了儲物口袋之内。
眼見距離天亮還有一些時間,師弋翻手又拿出了一隻儲物口袋。
沒錯,這隻儲物口袋乃是陣天門門主死後?師弋從其人身上得到的。
至于其他高階修士的儲物口袋,師弋也一并拿到了手。
師弋殺了這麽多高階敵人?他們身上的儲物口袋?師弋也沒少搜刮。
不過,從一開始的興緻勃勃,到如今的習以爲常。
師弋已經對高階修士的随身物品?不抱太高的期待了。
畢竟?其中最珍貴的無非是一些丹藥、符箓、元晶之類的消耗品。
而這些東西?師弋基本都不怎麽缺。
至于法器、本命法寶、功法之類的東西,對于師弋而言,也很難派上大用場。
正因爲沒有什麽新意,所以師弋往往都是積攢一批儲物口袋,大批量一起整理的。
不過?凡事往往有例外。
圓覺境修士的儲物口袋?師弋還是非常感興趣的。
尤其?這還是陣天門門主這樣的大勢力首領的儲物口袋。
陣天門門主雖然是師弋斬殺的第二名圓覺境修士?但同類儲物口袋師弋卻是第一次開啓。
之前,師弋雖然殺死了至妙宮宮主張如山。
但是?勢道能力十分的難纏。
原來,張如山利用勢道能力?給他的儲物口袋上了一把“鎖”。
沒有與之對應的勢?根本無法打開那隻儲物口袋。
如果嘗試用暴力進行破解的話,最終固然可以将儲物口袋打開。
不過其中的東西最後還能剩下多少,那就隻有天知道了。
正因爲如此,張如山的那隻儲物口袋,一直都擱在師弋手裏落灰。
而當初,師弋在滅掉至妙宮之後。
原本還有計劃,将至妙宮的秘庫也進行一番洗劫的。
可惜,就如同張如山的儲物口袋一般,至妙宮的秘庫也同樣有着“鎖”的構造。
師弋多番嘗試,也沒能進入到秘庫之内。
最終,未免留在恭國夜長夢多,師弋也隻能選擇放棄。
不過,勢道終究也隻能算是個例。
換到眼前這陣天門門主的儲物口袋,就沒有辦法再難到師弋了。
不多時,師弋很輕易就打開了手上的這隻儲物口袋。
将儲物口袋當中的東西清理了出來,師弋大緻看了一眼,不禁有些大失所望。
這陣天門門主的随身物品,與其他高階修士并沒有太大差别。
如果真要區分出來的話,那麽就是其人儲物口袋當中的元晶和丹藥,顯得更多一些。
就在師弋心中失望之餘,突然在那堆東西當中發現了一塊陣盤。
師弋見狀,不禁略感疑惑的将那陣盤拿在手中端詳起來。
如果不明情況之人或許會說,陣天門門主乃是陣道修士。
在他的随身物品當中發現陣盤,那不應該是再正常不過的麽。
話雖如此,不過有一個細節卻不要忽略。
那就是陣天門門主可不是一般的陣道修士,其人乃是圓覺境層次的陣道修士。
圓覺境修士的功法能力通神,前番戰鬥陣天門門主揮手之間,就能憑空布下諸多法陣。
換言之,對于其他陣道修士不可或缺的陣盤。
可對陣天門門主而言,卻是非必要的東西。
再者說,之前師弋就已經大緻看過了。
其他陣道高階的随身物品當中,陣盤的比重幾乎可以與丹藥持平,甚至猶有過之。
這種情況下,陣天門門主儲物口袋内。
孤零零的一塊陣盤,在師弋眼中就顯得格外紮眼了。
師弋拿起陣盤反複了一番,很快師弋就在陣盤一側,發現了傳承秘陣四個蠅頭小字。
師弋雖然并非陣道流派,但是卻對諸多流派的一些習慣多有了解。
在修真界有許多流派,他們的傳承方式并非文字。
像有些家傳法脈,亦或者一師一徒遞進傳承的流派,他們絕大多數都是以口述的方式進行傳承。
這種方式固然容易中道斷絕,不過單就保密這一方面來說,那絕對是更爲安全的。
師弋懷疑,如今幾近絕迹的宇道流派。
當初很可能就是以,這種口述的方式進行傳承的。
正因爲是這種方式,所以這麽多年以來,宇道這一流派都沒有太大的恢複迹象。
如果是其他傳承方式的流派,隻要有利可徒。
恐怕修真界當中的有心人,早就将這一支給盤活了。
畢竟,修真界當中是存在宙道,這一個可以回溯時間的流派的。
更何況,即便不依靠宙道。
也存在着爲數不少的外物,可以做到這一點,甚至師弋都可以做到這一點。
畢竟,師弋手上可是還握有逆光珠的。
換言之,隻要是具有價值的傳承,哪怕那一脈的修士全都死絕了。
在需要的時候,修士也能從光陰長河當中,将之重新給挖出來。
宇道與儲物口袋相關,價值不可謂不大。
可從儲物口袋的大小這麽多年幾乎沒變就可以看出,宇道傳承如今依舊是陷入停滞狀态的。
這種情況,隻能是找回宇道所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才會形成現在這種局面。
而就師弋所知,口口相傳的傳承方式,是在光陰長河當中,留下印記最淺的一種。
想到這裏,師弋将有些出神的雙眼,又重新拉回到眼前的陣盤之上。
陣道流派從繁盛程度上看,就注定了這一流派不可能是口口相傳的小衆異支。
而爲了杜絕某些别有用心之人,通過宙道或者逆光珠等類似手段,順着光陰長河來抄自家傳承的底。
所以,縱使是一些廣爲流傳的流派,同樣會做出一些防範措施。
而師弋手上的陣盤,其實就是有些防範意味的傳承道具。
這種傳承道具通過特殊手段制成,可以有效防範回溯時間的竊取行爲。
而在向修士傳授之時,隻需要借助眼前的陣盤,根本不需要過多的指引就能完成。
交互的越少,光陰長河當中留下的痕迹就會越淺,也越難被有心之人所竊取。
這種傳承方式,甚至比口口相傳還要更加隐秘一些。
看着手中的陣盤,師弋估計這八成是陣天門方面的陣道傳承。
也隻有這種重要傳承,才配的上如此嚴密的防範手段了。
更何況,這東西還是被陣天門門主随身攜帶的。
明白這塊陣盤的作用之後,師弋随即将它塞進了自己的儲物口袋之内。
不過,一派傳承固然珍貴,但是對于師弋依舊有些雞肋。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
師弋也隻能安慰自己,終歸是有大量元晶與高階丹藥進賬的。
一番清理歸類之後,師弋将戰利品整理完畢了。
在那之後,師弋沒有什麽猶豫就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昨天晚上答應李青川兄妹的事情,師弋并沒有忘記。
師弋這就打算去尋找雲天,要求其人幫忙代爲尋找李家被搶傳承一事。
師弋雖然是一個外人,但是陣天門一役,朝吟閣上下基本都已經曉得了師弋的厲害。
所以,師弋在這朝吟閣之内頗受禮遇。
當師弋言明要見雲天之時,朝吟閣修士絲毫不敢怠慢,很快就将師弋引到了雲天的面前。
雲天此時正在書房之内,處理朝吟閣的門派事物。
雖然昨天才剛剛接見了諸多來客,但是這第二天,雲天就不得不抓緊時間處理公務。
畢竟,天藤山一戰。
朝吟閣方面的高階存在,死的就隻剩下雲天一人了。
有道是,蛇無頭不行,鳥無翅不飛。
在這種大環境之下,朝吟閣閣主之位雲天根本推脫不得。
所以順理成章的,朝吟閣的所有重擔,自然也落在了他的肩上。
當看到師弋走進書房,雲天連忙站起身,一臉笑意對師弋說道:
“師道友,你怎麽來了。
貴客登門怎麽不提前通知我,太不像話了。”
說罷,雲天轉過頭闆着臉,對那引路的朝吟閣弟子就是一通訓斥。
師弋見狀,連忙開口替對方解圍道:
“不關旁人的事,我今天也是臨時起意才過來的,主要是想讓雲道友幫我一個忙。”
說罷,師弋便将尋找李家傳承一事說了出來。
雲天果然很上道,聽完師弋的話之後,其人沒有什麽猶豫就直接答應了下來。
“我看不如這樣吧,道友如果有時間的話。
不如與我一同,去往那陣天門秘庫一探究竟。
畢竟,那裏的東西實在太多,我門下的修士粗手粗腳。
萬一有所遺漏,就實在是有些不美了。
我覺得道友親自去看一看,這樣也能放心一些。”雲天一臉和氣的對師弋說道。
雲天此言一出,師弋就知道對方恐怕是誤會了。
雲天應該是以爲,師弋在借着尋找李家陣道傳承的幌子,來向他索要好處的。
于是,雲天這才提出讓師弋親自去往,陣天門秘庫這番話。
言外之意就是,讓師弋到時候自己挑,想拿什麽就那什麽。
原本師弋并沒有這方面的心思,畢竟當初師弋的注意力。
都放在了解雁行這個螟蟲宿主身上,哪裏還有功夫去管其他。
以師弋的心性,此時更不可能再提這種要求。
畢竟,是師弋自己要朝吟閣接手陣天門的。
對方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師弋不會做那種。
讓别人把已經吞下去的肉,再吐出來的事情。
就在師弋開口想要解釋之時,雲天卻先一步,對師弋露出了一個他很懂得眼神。
同時,開口說道:
“哎,你看我實在是疏忽。
陣天門秘庫實在是有些大,而我朝吟閣經曆了之前的大戰,人手實在是有些吃緊。
我看不如這樣吧,師道友可以讓李青川他們前來幫忙,這樣也能找的更快一些。
介時,我也會讓娉娉一同前來幫忙的。”
雲天此話一出,反倒讓師弋一時也不知道。
對方是爲自己着想,還是想要借機中飽私囊了。
畢竟,雲娉娉是他雲天的女兒,而李青川基本可以認定,就是雲天未來的女婿了。
事已至此,師弋索性也就不再開口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