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日能力的強大副作用,會随着時間不斷累加,這是血脈分身完全無法承受的。
長時間開啓滅日佛盒,唯一的結果就是導緻血脈分身被毀。
介時,與血脈分身休戚與共的本體,會受到重創。
師弋估計那反噬的威力,一定不會比違反符契來的差。
所以,一直以來師弋都不敢超時開啓滅日佛盒。
然而,這個副作用又是師弋亟待解決的。
之前已經提過了,天雷鍛體作用在師弋身上得效果,已經變的越來越差了。
要不了多久,天雷在師弋身上就會徹底失去鍛體作用。
介時,師弋如果想要将肉身強度推上體修巅峰,以獲得化身能力的話。
那麽,目前唯一可行的方式就是利用滅日佛盒,在開啓之後随時間不斷增加的那部分肉身強度。
既然如此,滅日佛盒的開啓時長,對于師弋就顯得很關鍵了。
曾經師弋進行過諸多嘗試,可是最終都收效甚微。
血脈分身雖然擁有諸多血脈,但是無法繼承本體修爲的限制。
使得分身在面對滅日佛盒失溫副作用時,根本沒有半點抵禦能力。
所以,即便過去了這麽多年。
師弋自身的實力在突飛猛進,可滅日佛盒的開啓時長,卻一直維持在最初的水平之上。
期間,師弋也曾嘗試過不借助血脈分身作爲跳闆,直接将滅日佛盒加持在本體之上。
可惜,師弋雖然能夠憑借冰道能力抵擋住,來自肉身的失溫效果。
但是,那作用于神魂之上的效果,師弋根本無從抵抗。
最終的結果就是,開啓時長比一開始還要不如。
滅日佛盒強大的副作用完全不是蓋的,沒有血脈分身隔斷掉,作用于神魂之上的效果。
這件法器可以說,根本就沒有辦法使用。
就這樣,一切似乎陷入了僵局。
直至師弋了解到聚陽針這件法器,一切似乎又有了轉機。
聚陽針這件法器的作用十分單一,那就是憑借這件法器凝聚純陽之體,用以壓制身體之内的陰魄。
然後在天劫降臨之際,利用天劫餘威配合聚陽針的這種壓制效果,一舉将體内的陰魄給完全清掃掉。
一旦渡劫成功,沒有了陰魄這個内鬼作祟,魂力将不再能夠限制修士的壽元。
正因爲如此,絕大多數修士都将聖胎境視爲長生的終點。
通過血神宗宗主師弋知道,聖胎境遠沒有到長生不死的地步。
不過,壽元極長卻是毋庸置疑的。
這個階段,純陽之體幾乎可以說是修行之人的标配。
師弋雖然不曾見過聖胎境修士,但是對此卻極爲肯定。
因爲隻要修真之人不死,陰魄就會不斷滋生的。
隻有用純陽之體予以壓制,才能防止在天劫過後,陰魄死灰複燃。
而一切身體與神魂之上的負面效果,皆與陰魄有着脫不開的關系。
能夠壓制陰魄的純陽之體,大概率對滅日佛盒的負面效果,也有着不俗的抵禦能力。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就是,聚陽針雖然是一件法器,但卻不是主動開啓類型的。
說起來聚陽針更像是,曾經師弋所使用過的珏佩。
珏佩隻在危險的時候被動發揮作用,并不需要師弋本身來進行激活。
這就意味着,聚陽針隻要被植入身體之後,就不需要修士再去多管了。
哪怕同時開啓其他法器,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而這也是師弋想要爲血脈分身,使用聚陽針的一個主要原因。
至于非人疼痛之類的副作用,師弋根本就沒有顧慮。
畢竟,血脈分身終究不是活人,沒有神魂和陰魄,那自然不可能感覺到疼痛。
至于血脈分身與本體的傳遞作用,會不會讓師弋的本體承受這些副作用。
對于這一點,有着水屬性螟蟲屏蔽痛苦的能力,師弋并沒有過多的擔心。
以往,師弋雖然有心嘗試,但是一直沒有接觸到聚陽針這件法器的機會。
之前,師弋宰掉的張如山,其人體内雖然有聚陽針。
但是,聚陽針在被使用過之後,就不能再被回收利用了。
所以,師弋的這個想法一直都沒能進行實踐。
既然這秘庫之内,已經沒有什麽師弋看的上眼的寶貝了。
那麽拿取一套聚陽針,就被師弋作爲了第二目标。
朝吟閣作爲曾經的頂尖勢力,也就是說這一派之内,曾經出現過圓覺境修士。
既然這裏擁有圓覺境修士,那麽聚陽針這種專屬于圓覺境存在的特殊法器,大概率會存在于這座秘庫之中。
果然,當師弋和雲天來到存放法器的庭室之後,師弋很快就發現了被放在最顯眼位置的聚陽針。
師弋見此沒有猶豫,直接拿起了裝有聚陽針的木盒。
并毫不猶豫的将剩餘的一張符箓,貼在了木盒之上。
雲天眼見師弋選擇了聚陽針這件法器,其人下意識就想要問師弋,爲何要做出這種選擇。
聚陽針作爲專屬于圓覺境修士的法器,其他境界的修士根本無法承受,聚陽針所帶來的副作用。
如果能夠憑借聚陽針延壽的話,雲天這個壽元将近之人,絕對不會放着這樣的機會不用。
不過,雲天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問。
畢竟,打聽他人隐私,在修真界是一項很犯忌諱的事情。
不要說雲天與師弋之間不是太熟,就算是摯友,這都是一種很惹人厭的行爲。
另一邊,師弋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心滿意足之後,師弋便在雲天的引領下離開了秘庫。
出來之後,雲天開口對師弋提醒道:
“師道友,明日就是我朝吟閣對天藤山發起反攻的時候。
介時,還請道友助我派一臂之力。”
師弋沒想到朝吟閣方面竟然會如此着急,看來他們真得是感覺到了危機。
不過,盡早動手對于師弋而言是一件好事。
畢竟,早一天動手就能早一天見到土屬性螟蟲的宿主。
一念及此,師弋笑着雲天說道:
“我既然選擇了站在朝吟閣這一方,那自然是義不容辭的。”
得到師弋的承諾,雲天就好像吃下了一顆定心丸,頓時安心了不少。
…………
另一邊,天藤山的山門之内,一衆人圍坐在大廳之中。
此時,大廳之内的氣氛頗爲凝重。
坐在上首的天藤山掌門,一臉陰沉的看着下面的幾人,他強壓着怒火開口問道:
“臨行之前,你們陣天門可是向我保證過的,此次行動必然萬無一失。
爲什麽,最終結果卻是損兵折将,并且原定的計劃也沒有做到。”
順着天藤山掌門的視線,很輕易就能發現,他是沖着下首那身穿土黃色衣袍的高階修士說的。
而這人正是之前被師弋逼退,帶着剩下幾人用法陣逃離的那名陣道高階。
這陣道高階修士聽到天藤山掌門的問話,其人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苦笑,同時答道:
“此次實在是事出突然,我陣天門也有些沒有預料到,那朝吟閣一方竟然……”
不等此人把話說完,隻見旁邊又一名藤道高階冷笑着打斷道:
“怎麽,事到如今還要再找什麽借口麽。
你是不是想說,朝吟閣方面請來了不知名的高手坐鎮,所以才導緻此次行動失敗的。
哼,在我看來這完全就是借口。
之前,所有的賓客可都被你們陣天門,用陣道給封住了的。
就算那人脫困而出,隻要守在一旁的陣天門高階拖延一二。
剩餘之人絕對有時間,将那雲天和剩下的那一名朝吟閣高階處理掉。
原本計劃是十分順利的,可就因爲你們陣天門一方擅離職守,最終才導緻了整個行動的失敗。
這一次,你們陣天門要對此負全責。”
面對天藤山方面的指責,那名陣天門高階修士有些啞口無言。
因爲另一名陣天門高階修士的臨陣脫逃乃是事實,讓對方抓住了這個把柄,再說其他根本無用。
之後,這名陣天門高階成了衆矢之的,幾乎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他。
好不容易挨到整場會議結束,這陣天門高階修士陰沉着一張臉,從大廳當中走了出來。
其人感覺,今天所受到的責難,比他這一輩子加起來還要多。
并且,最主要的是,他完全就是代人受過。
一念及此,這陣天門高階修士就向着,那始作俑者的住處行去。
不一會兒,這陣天門高階修士就來到了,位于天藤山腳下的一處臨時住所。
待他敲了敲房門,一名同樣穿着的高階修士打開了房門,并将他讓了進去。
方一進門,房内之人就開口對他問道:
“師兄,今天去往天藤山,對方沒有難爲你吧。”
此言一出,之前那名陣天門高階修士,就不禁感覺有些氣悶。
隻見他轉身坐下之後,沒好氣的看了對方一眼,同時言道:
“你還好意思說,若不是因爲你。
我何至于被他們一群人圍在中間罵,就連還嘴的機會都沒有。
哎,實在是太憋屈了。”
“嘿嘿,師兄消消氣,小弟我給你倒杯茶。
下次再有這種事,師兄你也無需去往天藤山受氣了。
我們陣天門之人,還輪不到他天藤山來教訓。”那人一臉嬉笑着給對方倒了一杯茶,同時不以爲意的說道。
那陣天門高階接過他這位師弟遞過來的茶水,順手将茶杯湊到了唇邊。
然而,一口水還沒喝完。
當他聽到對方的話語之後,差點沒被嗆到。
“咳咳,下次?
怎麽着,你搞出這一次烏龍不算,難道還準備再來一次麽。”那陣天門高階修士開口反問道。
“呵呵,那還真說不準了。
萬一再遇到上次那人,說不得我還會毫不猶豫的開溜呢。”那人聞言笑了笑,不以爲意的答道。
眼見對方又要開口教訓他,那人連忙又接着說道:
“師兄,你也與那人交過手,當知道其人的厲害。
遭遇那樣的敵人,如果不提前退走的話,那樣和送死有什麽區别。”
那陣天門高階聞言,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畢竟,他與師弋正面交手過,師弋的實力到底有多可怕,他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哎,我知道那人實力強大。
不過,若是毫不接戰直接就逃的話。
那麽我們來此又有什麽作用,徒惹人嗤笑罷了。”那陣天門高階有些糾結的歎道。
“師兄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說,單靠你我兩人有些難以爲繼。
所以,我想要師兄與我一同向宗門傳信,要求增派更多同門前來支援。
那天藤山一方根本就指望不上,我們所能依靠的,還是隻有自家師門而已。
我陣天門可以算是才國第一陣道勢力,而陣道的威力在五行流派當中無出其右。
結合我派所獨有的陣盤,能夠殺死那人的,也唯有我陣天門了。
隻有除此大患,我們的行動才能順利進行下去。”那人對着那陣天門高階修士勸說道。
聽了其人的一番遊說,那陣天門高階修士覺得有幾分道理,于是開口說道:
“事已至此,也隻能如此了。”
得到對方認同之後,此人心中狂喜。
因爲這世上,再沒有比他更希望師弋去死的人了。
沒錯,其人就是那土屬性螟蟲的宿主。
此人名爲解雁行,是陣天門的一名高階存在,其人成爲修士的過程頗爲傳奇。
曾經解雁行的周圍都是凡人,其人憑借自身手段,最終踏上了修真之路。
這聽起來,似乎與師弋的修真曆程有些相識。
不過,解雁行的手段可比師弋陰狠多了。
原來年少之時,解雁行曾經救下一名受傷的修士。
身爲才國之人的解雁行雖然是一介凡人,但是他并不像師弋那般,對于修真界完全一無所知。
在确定了對方修士的身份之後,解雁行直接利用螟蟲的溶血能力,将那修士給弄死了。
如果有人以爲,解雁行所圖隻是爲了那名修士的儲物口袋,那麽就真的小看了他。
接着,他做出了一個十分驚人且殘忍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