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再去管雲天和另一名朝吟閣高階,而是盡數将視線移到了師弋的身上。
至于雲天在見識了師弋的手段之後,臉上也露出了驚訝之色。
雲天知道師弋的實力很強,如果不強的話,也不可能将他女兒雲娉娉給救下來。
不過,雲天卻也沒有想到,師弋的實力會強到這個地步。
一個照面,就能讓兩名高階一傷一死。
對胎神境修士能有如此殺傷力,雲天也隻在圓覺境修士身上見到過。
不過,雖然心中驚訝,但是雲天緊張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這種危急關頭,雲天隻希望師弋越強越好,隻有這樣他才更有生還的可能。
視線轉回到師弋這邊,出其不意直接弄死了,對面一名距離自己最近的高階。
順便還用實身能力,封住了另一人的行動。
對面九人在師弋的雷霆手段之下,直接率先減員兩個。
既然已經有了動手的打算,師弋便從來不會過多猶豫。
眼見一衆敵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
師弋腳下一點,就朝着那身穿土黃色衣袍的高階修士沖了過去。
俗話說擒賊先擒王。
之前那土黃色衣袍的高階對剩餘幾人使眼色的舉動,師弋全都看在了眼中。
很明顯,這一夥九人的領頭者,正是這土黃色衣袍的高階修士。
想要盡快瓦解他們這群人,那自然是要優先将這帶頭之人給處理掉的。
那土黃色衣袍的高階修士,眼見師弋直挺挺的,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而來。
其人畢竟也不是蠢笨之人,馬上就意識到了,師弋有拿他開刀的意思。
見識了師弋的手段之後,這土黃色衣袍的高階已經意識到,師弋不是他一個人能夠阻擋的。
隻見其人腳尖一點向着後方飛退的同時,急聲對周圍同伴說道:
“快,諸位快幫我攔住他。
給我一點時間,我有辦法對付此人。”
師弋聞言,追擊此人的速度更快了三分。
不管這人是打算用同伴擋槍,還是真的有什麽殺手锏,師弋都不可能放過他。
在聽到土黃色衣袍高階的話語之後,剩餘的六人對他的話語展現出了信任。
雖然師弋的實力看起來有些不可力敵,這些高階修士還是對師弋動手了。
率先動手的,是那兩名藤道高階修士。
隻見他們其中一人,在開啓法身之後,直接用神識觸手去攻擊師弋的法華。
雖然神識觸手在應對高階修士的時候,僅僅隻有敲對方法華這一個作用。
但是,不可否認效果還是非常不錯的。
尤其是對上胎神境修士,這種毫無恢複能力的法華時。
要不了幾下,就能成功将之擊碎。
眼見師弋身體之外的法華破碎,另一名藤道高階修士不由得心中大喜。
自以爲抓住了機會,其人屈指一彈對着師弋射出了數枚種子。
這些種子在飛近師弋身側之後,快速膨脹,轉瞬之間化爲了數條藤蟒。
這些藤蟒在那藤道高階修士的咒術配合之下靈動異常,直接朝着師弋的四肢纏了上來。
那藤道高階眼見得手,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冷笑。
木屬性流派雖然在爆發力上,不及金屬性和火屬性流派。
但如果單論持久力,金、木拍馬也追不上木屬性流派。
而藤道更是将耗之一字,開發到了相當高的程度。
尤其是藤蔓至柔,最爲克制好使蠻力型的對手。
一旦被藤蔓纏上,任對方有再大的力氣,也難以在短時間内崩斷所有藤蔓。
一旦被纏上,勢必會被拖入藤道修士所擅長的節奏當中。
這藤道高階修士的理解并沒有錯,就像體修近身之後極爲克制五行修士一般。
五行類流派也有許多手段,是極爲針對體修的。
畢竟,體修也不是一夜之間就沒落的,體修的衰落是存在一個過程的。
在這個過程中五行類流派,一步一步展現出優勢,擠壓體修的生存空間。
就如同藤道這種對力量的克制,就是優勢的體現。
可以說報身、法身、流派特性等等,五行類流派是全面碾壓體修一系的。
攻擊方式單一的體修,很容易遭受五行類流派的克制。
體修的沒落,可以說是一點也不冤。
修真界從來都是一個适者生存的地方,無論是個人、勢力,亦或者是流派。
如果無法适應,最終都會被淘汰。
體修一系就是那個,不知變通的被抛棄者。
這也是罡體流這個積極求變者,能夠在今天一統鍛體流派的一個主要原因。
曾經,師弋也很是疑惑,爲什麽感覺整個修真界都好像在針對體修。
要知道鍛體一脈最鼎盛的時期,也難及五行類流派萬一,真的有必要這麽做麽。
直到師弋去過一次戴國,了解到佛道之争的時候。
師弋這才發現,五行類流派根本就沒有刻意去針對體修。
整個修真界的針對目标,一直都是佛門。
在漫長的道佛之争當中,雙方雖然互有勝負,但一直都難分輸赢。
就好像現在這個局面一般,修真界雖然占據了絕對的上風,但是也隻能把佛門堵在戴國一地。
順天而爲的修煉方式,使得佛門行者根本就不懼怕死亡。
修真界也隻能通過這種方式,以時間慢慢的蠶食他們。
而隻要修真界稍微露出破綻,佛門想要翻身也很容易。
這種如宿敵一般的關系,使得兩大勢力在手段的開發上,都朝着克制對方的路線上走。
而佛門的戰鬥方式同樣以近身爲主,增幅法器爲輔,這與體修實在是太像了。
換言之,體修完全是在整個修真界針對佛門之時,順便被捎帶上的。
這種被殃及池魚的感覺,一衆體修雖然氣的想罵娘,可是終究也難擋大勢。
修真界一步一步發展到現在,如今當之無愧是五行類流派的天下。
五行類流派,在對付佛門行者的過程中,衍化出了太多太多對付近戰敵人的方式。
就如同眼前的藤道流派一般,他們仿佛就是爲了限制,力量強橫敵人而存在的。
如果是一個純體修面對這種局面,那一定會陷入無盡的麻煩之中。
不過,這并不包括師弋在内。
因爲師弋在兼修鍛體的同時,還是一名正統的冰道修士。
就在那藤道高階修士,自以爲得手之時,一陣酷寒突然從師弋的身上爆發而出。
那深入骨髓一般的寒意,遠比最寒冷的冬天,還要冷上百倍。
如今這周圍的溫度之低,根本就不是現世該存在的,反而像是那傳說中的極冰地獄。
那藤道高階修士所釋放的藤蔓,在這低溫出現的一瞬間,就已經被完全凍死了。
畢竟,就算藤蔓當中的生機再怎麽多,它們也還隻是植物而已。
面對無法承受的低溫,它們根本無法存活。
帶着逼人的寒氣,師弋隻是輕輕抖了抖肩膀,攀附在身上的藤蔓瞬間化爲無數冰渣。
師弋從來都不是逞一時之勇的莽夫,之所以會青睐近身搏殺。
也僅僅隻是因爲現階段,這是最爲高效的戰鬥方式。
在師弋看來,與人拼鬥就好像是打牌一般。
誰的手牌更多,誰的赢面就更大一些。
兼修鍛體對于師弋而言,就是在豐富自己的手牌。
體修固然有許多缺點,不過加上師弋正統冰道修士的身份,這将會是一個絕佳的互補。
就如現在一般,理論上對體修應該有着極大克制作用的藤蔓,根本無法阻擋師弋的腳步。
沒有理會那兩名,臉色難看的藤道高階修士,師弋繼續向着目标沖去。
剩下幾人雖然接連對師弋動手,但是忌憚師弋的近身威脅,他們根本不敢上前。
而沒有限制功能的遠攻手段,打在師弋身上無異于撓癢,根本半點用處都沒有。
那身穿土黃色衣袍的高階修士,眼見師弋沒有放過他的打算,臉色不禁變得很難看。
其人知道,周圍的同伴都已經被對方的實力所懾,根本起不到應有的作用。
如果繼續指望他們的話,他多半要死在師弋的手上。
一念及此,這土黃色衣袍的高階修士,迅速将手摸向儲物口袋。
當他的手再擡起時,一塊八卦形狀的圓盤,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其人拿着圓盤先是口中念念有詞,而後對準師弋的方向,直接将圓盤抛了過來。
當這土黃色衣袍的高階修士,在拿出八卦圓盤之時,師弋就馬上确定了對方的流派。
那東西乃是土屬性陣道流派,所使用的陣盤。
對于這一點,師弋再确定不過了。
畢竟,師弋當年可是在柳國呆了三年之久。
柳國乃是土屬性流派的大本營,師弋在那裏見到過爲數不少的陣道修士。
更何況,李道純也是陣道流派。
在被困的數月時間裏,師弋也沒少向其人咨詢法陣方面的問題。
衆所周知,法陣和傀儡一樣。
哪怕不是這兩個流派的修士,也能運用這兩種手段。
傀道的優勢則在于,傀儡絲能夠戰續損毀的傀儡,做到比一般修士更持久。
而陣道修士的法陣,同樣有強于其他修士的地方。
沒錯,這陣盤正是陣道修士,有别于一般修士的地方。
法陣威力強大乃是公認的,隻要肯舍得投入元晶。
威力多大的法陣,理論上都是可以堆出來的。
然而,一般修士很少有将法陣用于對敵的。
畢竟,法陣的笨重那也是出了名的。
一旦布下,輕易就很難再移動。
并且,因爲法陣威力強大的前提,就是消耗巨大。
法陣可以說是天地元氣,高度聚合的産物。
而修士對于天地元氣的變化,本就非常敏感。
再加上,還有偵測法器、避險符箓等一系列輔助手段。
所以,一般情況下。
想要把法陣當作陷阱,引誘修士進入其中,多半是行不通的。
所以,法陣一般都被應用在了防守之上。
而陣道修士則可以,從一定程度上改變這一點。
沒錯,他們所通過的手段,正是之前那人所扔出的陣盤了。
陣盤本質上就是一個,被折疊起來的法陣。
陣道修士可以提前,将法陣刻錄在陣盤之上。
在對敵之時,隻需要用陣道功法激活陣盤,法陣就會随之展開。
接着,陣道修士隻需要将陣盤扔向敵人,就可以完成了。
陣盤使用的便利程度堪比符箓,可惜作爲陣道的核心能力,隻有陣道功法才可以激活陣盤。
一名手握大量陣盤的陣道修士,那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一座移動的法陣。
隻要給陣道修士提前準備的時間,他們可以有針對性的制作各類陣盤,用以克制他們的敵人。
一個提前有所準備的陣道修士,完全可以稱得上是敵人的噩夢。
不過,陣盤雖強卻也不是沒有缺點。
陣盤雖然能輔助陣道修士戰鬥,但它爲了便攜性,還是做出了一番取舍。
這使得陣盤所釋放的法陣,無論持續時間還是威力,都遠不及正常法陣。
不過作爲攻擊手段,也已經頗爲不俗了。
大多數流派的修士,在對上陣道修士的時候,多半會對層出不窮的法陣忌憚不已。
不過,師弋看着對方朝這邊扔過來的陣盤,卻沒有什麽感覺。
師弋曾經通過李道純了解過,陣盤用于對敵。
雖然花樣繁多,但大體無非是分困束與殺傷兩類。
而手握陰符的師弋,根本不怕被困在法陣當中。
如果困不住,那後續的殺傷性法陣,自然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一念及此,師弋躲都沒躲,繼續朝着對方本人沖了過去。
眼見師弋一點躲避的意思都沒有,那陣道高階修士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陰險的笑容。
恰在此時,那陣盤在其人的控制之下直接展開,瞬間就将師弋籠罩在了其中。
師弋原本就已經在手中,捏了一張神行符。
師弋打算被困住之後,立馬動用神行符,利用無礙效果直接沖出法陣。
不過,在被陣盤籠罩的一瞬間,師弋稍微感覺有些異樣。
這陣盤的籠罩範圍,貌似有些太大了。
雖然心有疑慮,但是師弋的行動并沒有停止,繼續向着法陣邊緣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