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前,大量修士也不會對血道趨之若鹜了,更不會引發席卷整個修真界的承負。
不過,藤道所催生的植株。
雖然不具備鸩血那樣的功能,但是它也擁有其獨有的特點。
就比如,之前那被藤道修士以弓箭法器射出去的種子。
在承受了藤道流派的催生之力以後,那種子根本就不需要紮根地下,借助大地的力量。
尚在半空就能夠疾速的生長,這一點就是鸩血所無法做到的。
鸩血雖然能夠以宿主血液催生植株,但是師弋的血液也不過是起到代替種子,并起到一定的催化作用。
植株生長的部分養分,同樣還是需要土地來提供。
而藤道流派卻與鸩血很不一樣,之前已經提過了,藤道流派是将藤蔓類植被特性發揮到極緻的流派。
而各類藤蔓植物皆以寄生攀附爲特點,奪取其他植物的養分化爲己用,這是許多藤蔓的天性。
即便有些藤蔓不是直接掠奪養分,它們也能夠以遮擋陽光之類的方式,間接與其他植物争奪生存空間。
而藤道流派同樣繼承了這一點,并将這種特性進一步深化。
在藤道流派的手中,藤蔓的這種掠奪性更進一步的提升。
在藤道修士的操縱下,藤蔓不僅可以直接奪取植物的養分。
哪怕是動物乃至于活人,也難逃藤道修士所控制藤蔓的吮吸。
而那些被藤蔓所吸收到的生之力,又會被藤道用于催生更多的植被。
這也是藤道流派,可以不借助外界養分,快速催生植被的一個重要原因。
不過,掠奪而來的能量并不持久,那些被催生而出的植被要不多久就會死去。
總之,藤道流派是一個以戰養戰,非常适合打持久戰的流派。
另一邊,那七名修士迎着藤蔓所編織的巨網沖了過去。
果然,如師弋所料想的那般出了狀況。
那些藤蔓在後方藤道修士咒術的輔助之下,靈活的宛如活物一般。
在鋪天蓋地的藤蔓舞動之下,那七人之中很快就有人被纏住了。
面對這些接踵而來的威脅,一次失誤被糾纏住,後續就會有更多的藤蔓湧來。
而在那藤蔓之上所生長的細小尖刺,能夠毫不留情刺入獵物的體内,借此瘋狂的吮吸活物體内的生機。
這種情況下,如果不能擺脫這些藤蔓,隻會快速的被它們所蠶食。
而如今的七人,所面臨的正是這樣一種情況。
面對近乎于無窮無盡的藤蔓,感受着體内不斷流逝的生機,一行七人都不由得有些絕望了。
不過,萬物皆有求生本能。
尤其是以追尋長生爲根本目的的修士,那就更是如此了。
眼見己方已經逃脫無望了,那其中的一名身穿藏藍色宗門服飾的女修。
忽然從儲物口袋當中,拿出一張符傳。
如此危機關頭,那女修甚至連字迹都來不及書寫。
隻是在符傳之上滴了幾滴血液,就直接放飛了手掌當中的符傳。
事實證明,那女修的判斷是正确的。
那符傳前腳變成飛鳥從其人的手上飛起,後腳那女修就被緊随而至的藤蔓,給束縛的難以動彈了。
眼見那女修做出如此舉動,她剩餘的同伴也心領神會一般,齊齊的放出了他們自己的符傳。
這些符傳猜也能猜到,應該是用以向所在宗門求援的。
畢竟,按如今的形勢。
他們幾人在這些藤蔓的阻礙之下,是十成十的跑不掉了。
這個時候,也隻有以符傳向宗門求救,方才能有一線生機。
而所有人一同放出符傳,縱然追擊之人想要攔截。
面對如此之多的符傳,對方也不大可能盡數攔下。
符傳隻要脫離了他人視線,憑借極爲優秀的藏迹能力。
再想要将之找出來,可以說是非常困難的。
而隻要能夠有一封符傳飛回宗門之内,他們就擁有等待救援的可能性。
這些符傳已經可以說是,那七人最後活命的希望了。
然而另一邊的藤道修士,則将那七人的舉動完全看在了眼中。
“哼,想要召喚援軍,當真是癡心妄想。
今天,你們一個也别想逃,動手。”操縱滕蔓襲擊幾人的藤道修士冷哼一聲,開口對身側同門說道。
這出言之人,很顯然是追擊一方的領頭者。
其人話一出口,他周圍的那些藤道同門,也跟着一同行動了起來。
隻見那些藤道修士,齊齊的從儲物口袋之内拿出了一顆拳頭大小的果實。
然後,他們将手中的果實,朝着符傳飛行的方向扔了過去。
作爲五行類修士,這些木屬性藤道修士。
自然不可能是想要憑借臂力,将那些化作飛鳥的符傳給砸下來。
那樣未免有些愚蠢,這些藤道修士自然不會做。
他們将手中的球狀果實扔出之後,在藤道功法的作用下,這些果實在空中疾速生長。
在到達成熟的關口之後,這些果實便嘭的一下分分炸開。
如同羽毛一般的種子,在果實炸開之後,在氣流的推動下快速的向着周圍輻射。
轉瞬之間,天空之上就被這些如同羽毛一般的種子所覆蓋。
此時如果有人站在地面上仰視的話,一定會發現就連太陽,都被這大量漂浮的種子所遮蔽。
這些種子輕如無物,而符傳的飛行速度,也不過和普通的飛鳥一般。
所以,這些種子憑借輕盈的優勢,借助風力很輕易就追上符傳。
在符傳所化飛鳥扇動翅膀之時,帶起的氣流不斷地擾動着周圍的空氣。
一同受到影響的,還有那些如同羽毛一般的種子。
它們如同擁有生命一般,快速的吸附在了符傳所化飛鳥的身上。
不多時,就将之包裹成了一個白色的球體。
接着,藤蔓自種子之上快速延伸,直接将符傳所化的飛鳥給完全的束縛住了。
在受到外力控制之後,符傳嘩的一聲燃燒了起來。
符傳的保護機制,使得傳書内容在一般情況下,很難被洩露。
然而,現在的這種情況就是。
藤道修士一方,并不需要知曉符傳之上所書内容。
他們的目的,僅僅隻是阻止眼前這七人召喚同門罷了。
很顯然,這個目标他們已經達到了。
在這些不知名果實的作用下,那七人所發出的符傳一個都沒能逃掉,盡數被摧毀在了當場。
并且,在這片被羽狀種子所覆蓋的區域。
就算那七人還有餘力,再放出一輪符傳。
同樣的狀況也隻會重演,符傳根本不可以從這片區域當中突圍。
更何況,那七人在藤蔓的糾纏之下,狀況并不怎麽好。
他們已經沒有餘力,再進行一輪嘗試了。
親眼看到符傳一個都沒能飛出去,那七人隻覺得手腳冰涼,心如死灰一般。
這種情況下,他們感覺這一次已經是在劫難逃了。
另一邊,藤道修士一行。
尤其是那領頭的藤道修士的臉上,都不覺帶起了一絲笑意。
其人也覺得眼前的這些人,已經成爲了他們的獵物,根本不可能逃出他的掌心。
這些敵對勢力之人,無論是當場宰掉,以此打擊敵對士氣。
亦或者作爲俘虜,用以交換一些實利,都是非常不錯的選項。
聽說這一行八人當中,還有敵對勢力一名長老的親眷。
如今一切進展順利,也不枉費他們一行深入敵方腹地,來展開這次襲殺。
這領頭的藤道修士,正在爲目的達成而志得意滿。
就在這時,突然之間一陣狂風刮過。
直接将他們一行人,給吹的是東倒西歪。
有人在猝不及防之下,差點被這陣狂風,直接從本命法寶上掀下去。
面對這莫名其妙的狂風,一衆藤道修士都有些摸不着頭腦。
就連那領頭的藤道修士,都感覺有些莫名。
不過,出于謹慎他還是警惕的,向四周張望了一番。
眼見四下并無旁人,這領頭的藤道修士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畢竟,他們乃是深入敵對勢力的腹地,來執行此次劫殺計劃的。
如果在此時被敵對勢力發現的話,那絕對是讨不得什麽好的。
如今計劃已成,快速且安全的從此地撤離,才是他們一行的首要目的。
就在其人打算吩咐同門,帶上那七人俘虜,盡快從此地離開之時。
他尚未開口,就聽到身側一個同伴,以略帶驚恐的語調,開口說道:
“上、上面有人!”
這領頭的藤道修士聞言,不由得心中一驚,他連忙順着那人的目光擡頭去看。
這一看不要緊,其人看到了一名青年正淩空而立,同時面無表情的俯視着他們一行人。
看到眼前這一幕,這名領頭的藤道修士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借助本命法寶淩空飛行,那可以說是高階修士的标志,來人很明顯就是一名高階存在。
而他們在場的一行人,包括這領頭之人自己,都不過隻有中階而已。
這種情況下,突然冒出一個不知名高階,實在讓他們有些心驚肉跳。
畢竟,高階修士隻要願意,一擊就能将在場的所有人全部屠殺殆盡。
這種存在,完全不是他們任何人能夠招惹的。
而最要命的是,對方好像正是沖着他們而來的。
不然,也不會直接在此地駐足了。
好在的一點就是,對方并沒有上來,二話不說直接一道神識沖擊打上來。
隻要不是這種情況,那就還有回旋的餘地。
不過,讓這領頭之人犯難的就在于,他根本不清楚對方找上他們所爲何事。
毫無疑問,來到這幫藤道修士面前的,正是師弋無疑了。
眼前之人不知師弋爲何而來,但是師弋卻知道自己沒有找錯目标。
尤其是在看到藤道修士,以特殊果實的種子攔截符傳之後。
師弋已經有九成把握可以确定,正是眼前的這一夥人,将自己的符傳給截下來的。
也隻有這種影響範圍極大,且存在時間很長的方式,才能夠将過往的符傳也一并攔下。
原本,師弋因爲符傳被劫一事,内心是十分氣憤的。
這種明顯由人爲所造成的破壞,嚴重打亂了師弋的行程。
此時師弋十分慶幸,自己沒有直接發出第二封符傳。
按照現在這種情況,就算師弋将符傳放出去,也實難沖過這充斥着羽毛狀種子的區域。
原本,師弋以爲做出這種事情的人,是在故意搞破壞。
如果當真如此,師弋說不得真的要和對方好好做過一場了。
然而,現場的情況乃是因兩夥人的争鬥而起。
這藤道修士一方,雖然确實是爲了攔截符傳,才釋放了這種特殊果實。
但是,他們所針對的卻并不是師弋。
畢竟,在場諸人全部都是中階修士。
就算是借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在師弋這樣的一個高階修士的頭上動土。
“不知這位前輩到此有何貴幹,如果是方才我們打鬥擾了前輩清淨,我等馬上就離開此地。”那領頭的藤道修士,十分謙恭的對師弋說道。
另一邊,師弋聽着對方略微有些顫抖的聲音,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眼見如此,師弋倒有些釋然了。
如果對方并非有意,和師弋過不去。
僅僅隻是意外,将師弋的符傳也納入了攻擊範圍。
那麽,這種行爲也并非不可原諒。
師弋自問不是那種不問青紅皂白,上來就要殺人的魔頭。
至于,這兩方人馬之間的争鬥,師弋并不想多加理會。
不過,都已經追來此地了,自然不可能什麽都不做。
雖然此事可以用誤會來解釋,但至少也要讓對方明白,自己爲何而來。
況且,這周圍的環境,至今仍然漂浮着大量的羽毛狀種子。
如果不加以清理的話,即便師弋再次放出符傳,也難免會出現和第一次一樣的結果。
而這些工作自然不可能由師弋自己來做,不要說師弋身上還有要事。
就算閑着無聊也不可能,去做這種給人擦屁股的事情。
誰惹出來的麻煩,那誰自然是要負起責任。
一念及此,師弋直接開口問道:
“你們可知,天上這些飛散的種子,将我的符傳也一并摧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