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積縮小勢必會造成一個現象,那就是修真勢力之間的接觸會更加頻繁。
在才國大部分勢力的控制範圍,是沒有任何緩沖,彼此相互接壤的狀态。
更有甚者,控制範圍都劃分不清,彼此交錯在一起。
這種情況之下,不起沖突那才是真的奇怪了。
修真一脈最重資源獲取,丹藥、元晶爲修煉的立身之本。
除此之外,制造法器、符箓、法陣、傀儡所需要的各類材料,那也是必不可少的。
而在這之中,有些類别可以人工培育批量獲取,有些則隻能從外界找尋。
就比如元晶大多深埋地下,因爲無法探測地下深處的緣故。
大多數勢力隻能尋找,分布在淺層的元晶礦脈予以開采。
而這也就意味着,勢力的控制範圍越大,他們就有越高的概率,找到更多的元晶礦。
其他各色材料的分布,雖然不像元晶這樣,但是也大多遵循着同樣的規律。
而才國因爲汲魂之地的出現,勢力控制範圍相互擠壓,有些甚至發生重疊。
看起來是地盤方面發生的矛盾,實則還是因爲資源問題。
也許這種摩擦在一開始很小,可是長年累月如此。
足以讓臨近勢力彼此仇視,恨不能将對方除之而夠快。
這種現象在才國勢力之間是普遍存在的,當年李道純所在的李家,就是因此而被仇家滅掉的。
再一個造成如此局面的原因,也是因爲才國之内。
沒有像慶國五雷宗那樣,可以一言而決的強大勢力。
單單是同一層次的勢力,才國就存在五個。
耀羅宗、明霞派、八景宮,他們雖然在才國屬于頂尖勢力。
但是,和同爲頂尖勢力的五雷宗。
亦或者是柳國廣陵派,這種獨霸一國的頂尖勢力,是沒有辦法相提并論的。
正是這種五大勢力無法統合的原因,才造成了才國内亂不斷,且無人可以制止的局面。
想到李道純的慘死,師弋不由得暗自歎了一口氣。
雖然不願看到才國這種亂局,但是師弋也沒有辦法徹底解決此事。
就算能夠暫時強壓下去,那也隻能是治标不治本。
到一旦引起反彈,局勢反而有可能會更加糟糕。
一念及此,師弋便不再去考慮這些事情。
畢竟,師弋此行還有尋找土屬性螟蟲的事情要做。
将這件事情了結之後,師弋打算去尋找一下陳然。
當年,師弋在奏國救下李道純的一雙兒女之後,正是将他們托付給了陳然。
既然,才國形勢幾十年不見好轉。
那按師弋的意思,也沒有必要在這種危險的地方多待下去了。
隻是久未聯系,不知陳然他們的境況如何。
一念及此,師弋直接拿出了一張符傳,并淩空用手指對着符傳虛劃。
師弋每劃一下,符傳之上就對應出現一個清晰的字迹。
在書寫完畢之後,師弋将手中的符傳一折。
然後,用手掌輕輕一握。
當師弋再将手攤開時,那符傳已然變成了一隻不怎麽起眼的麻雀。
師弋将手一擡,并輕念了一聲“去”
接着,那隻由符傳所化的麻雀,便張開翅膀向着遠處飛去。
眼看發給陳然的符傳越飛越遠,師弋不再耽擱,打算直接就去尋找土屬性螟蟲的宿主。
然而,就在師弋動身沒多久,身形卻不由得停頓了一下。
接着,師弋不自覺的皺起了雙眉,居然一個轉身往回飛來。
原來就在剛才,師弋感覺到了自己所發出的符傳,與自身失去了聯系。
而這種現象的出現,隻會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有人對師弋的符傳展開了攔截。
符傳作爲修真界最爲通用的傳訊手段,在安全性方面,是有些比較高的保障的。
符傳在傳訊途中,所化形的皆是極不起眼的,諸如飛鳥、遊魚、犬兔之類的小動物。
并且,除了這重僞裝之外,符傳還有着降低存在感的功能。
這與林傲的無名口訣,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師弋也曾經就此事問過林傲,其人坦言無名口訣的隐蔽之能,正是從符傳之上得來的靈感。
這種遮蔽能力保證了,絕大多數動物,都不會對符傳感興趣。
師弋也很少聽說,有哪個修士的符傳栽在猛獸兇禽的手上。
如此一來,人爲刻意截獲符傳,就成爲了一個最高的可能性。
然而話雖如此,但這也是師弋想不通的地方。
且不提師弋剛剛到達才國,上一次來到這個國家,還要追溯到七八十年前。
這種情況之下,應該不會有人刻意針對師弋的符傳下手才是。
再者,符傳之所以應用範圍如此之廣,也得益于它強大的保密性。
在符傳傳書的過程中,除了到達目的地找到對應的接收者。
除此之外的所有意外,都會導緻符傳自毀。
而師弋剛剛就是感應到了符傳的自毀,從而意識到了符傳的情況。
也就是說,即便有人截取了他人的符傳。
在符傳自毀之下,其人也很難得到符傳上所書的内容。
可以說,這種截獲他人符傳的行爲。
并不能讓對方獲得什麽益處,這完全就是一種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面對這種情況,師弋打算先行前往事發地看一看。
師弋想要知道,做出這種事的人,究竟帶有着怎樣的目的。
一念及此,師弋直接向着符傳離開的方向飛了過去。
以師弋的禦空飛行速度,很快就接近了符傳被攔截的地點。
師弋非比常人的聽力,在強大肉身的加持下更顯敏銳。
在很遠的地方,師弋就聽見了目的地方向傳來的喊殺聲。
依據才國目前的形似,師弋判斷這多半是,本地修真勢力因仇怨在相互拼殺。
如果放在從前遇到這種情況,師弋絕對會二話不說,遠遠的躲開這種混戰的地點。
以避免争鬥的雙方,殃及自己這條池魚。
至于符傳之事,也隻能自認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