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天傀終究是要稍遜于高階存在,但至妙宮高階想要輕易打倒天傀,也幾乎不可能。
而即便是一對一戰鬥的過程中,以天傀龐大的體型。
在打擊對手的過程中,順帶就能給周圍的至妙宮駐地,帶來很大程度的破壞。
更别提師弋所釋放出的天傀數量,遠比至妙宮高階修士還要多。
在沒有高階對手的情況下,至妙宮的中階和低階修士,根本無力阻攔天傀破壞駐地的行動。
就這樣,在謝楓想要傳音通知同門之時。
他突然臉色煞白,猛得吐出一口鮮血。
接着,其人如折翅的飛鳥一般,一頭從天上栽了下來。
索性謝楓飛得并不高,這一下并沒有将其人給摔死。
不過,直接摔死說不定還更好一些。
因爲,此時謝楓已經沒有了,任何行動能力。
他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天傀,伸出巨大手掌,直接朝他按了過來。
…………
時間調轉回來,此時的張如山雖然并不知道。
他一直以來都十分器重的徒弟,已經死在了天傀的手上。
但是,從他本人受到符契反噬的這種結果。
張如山也能想到,至妙宮其他高階的境遇,絕對好不到哪裏去。
謝楓作爲至妙宮高階修士,自然是不可能避過的。
不過,相對于痛失愛徒的悲痛。
看着眼前至妙宮完全被毀于一旦的樣子,張如山簡直心痛到無法呼吸。
張如山怎麽也沒有料到,如日中天一般的至妙宮,竟然會這樣終結在了他的手上。
這一刻,張如山躺在化爲一片廢墟的至妙宮駐地,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除了張如山本人,沒有人知道這嘶啞的笑聲,到底有着什麽意義。
師弋禦空緩緩得落在了地上,看着大笑不止的張如山,輕輕地開口問道:
“看着眼前的這幅景象,不知張宮主心中又作何感想。”
張如山聞言停止了大笑,他看了一眼師弋身後,如同魔神一般的天傀。
随後,他冷笑一聲開口對師弋說道:
“怎麽,你還想要我在臨死之前表示忏悔麽。
别做夢了,既然是我當年下的決定,自然也不可能會後悔。
更何況,這世間并沒有賣後悔藥的。
如果當真有的話,我也僅僅隻是後悔,一直以來小看了你這小子。
如果能夠重來的話,我保證一定會讓你死在我的手上。”
看着張如山兇狠的眼神,耳邊聽着他狠辣的話語。
師弋忽然展顔一笑,開口對張如山說道:
“如此一下,我倒是放心了。”
說罷,徹骨劍自師弋的體内飛出,一劍斬下了張如山的頭顱。
…………
不到一天的功夫,至妙宮覆滅的消息就已經傳遍了整個恭國。
甚至就連隔壁的範國,都在事後收到了這個驚人的訊息。
畢竟,修真勢力的符契,也隻針對了中階以上的修士。
可以用丹藥進行量産的低階修士,很顯然是不夠資格與勢力之間簽訂符契的。
這種不受重視的待遇,在平時或許沒什麽好處。
可是,一旦所在的勢力覆滅。
這部分低階修士是相對而言,最容易幸免于難的。
勢力争鬥的勝利者,也同樣十分樂于。
将失敗一方的低階修士,當做戰勝對手的一種戰利品收入麾下。
雖然流派不同,會牽涉到重修問題。
但是重修所需要消耗的資源,也要遠少于将凡人領進道途,所需要的花費。
如果五行類别相同,那連重修的步驟都省了,簡直就是白撿了一大批生力軍。
而被覆滅一方的低階修士,也同樣十分樂于被收編。
畢竟,在哪裏修煉不是都一樣,隻不過換一個主家而已。
然而,這一次至妙宮覆滅,并不是由哪一家勢力所造成的。
而是師弋憑借一己之力,強行将至妙宮給打散的。
師弋身爲散修,自然不需要收編至妙宮的這些低階修士。
于是,這些低階修士在逃散之後,将至妙宮覆滅的消息也直接帶了出去。
并且,不止是這些至妙宮的低階修士。
至妙宮方面,同樣有大量的中階修士還存活着。
符契的反噬雖然可怕,但是卻還給簽訂之人,留下了一線生機。
就像張如山一樣,隻要不是主動違背符契内容。
即便符契反噬發作,也不會當場就造成死亡。
當年師弋被從丸山傳送到漣國,也是這樣的一種情形。
而在覆滅至妙宮的過程中,除了真正掌舵的至妙宮高階修士以外。
師弋并沒有,對中低階的至妙宮修士趕盡殺絕。
但凡是沒有展示出敵意的,師弋并不介意放他們一馬。
畢竟,樹倒猢狲散。
腦子一根筋爲了至妙宮這節枯木,選擇與師弋死磕的人隻在少數。
随着這些人的擴散,一傳十,十傳百。
恭國整個修真界,都知曉了師弋一個人覆滅了整個至妙宮的事迹。
這則消息實在是,震動了整個恭國修真界。
要知道,至妙宮可不是芝麻綠豆一般的小勢力,而是整個恭國霸主一級的存在。
至妙宮的勢力構成,不僅有張如山這個圓覺境存在。
而且,還有十多名胎神境修士,以及近萬人之多的中階修士。
最後,還有根本無法統計的低階修士。
如此龐大的體量,竟然被師弋這樣的一名胎神境修士給覆滅了。
如果不是幸存的至妙宮修士衆口一詞,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根本就沒有人會信。
然而,至妙宮如今已經化爲了一片廢墟,鐵一般的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旁人不信。
一時間,師弋之名如六十年前一般,再一次響徹整個恭國。
不過,相比于六十年前,因爲遁甲宗宗主的死全程遭人聲讨。
這一次,同樣有張如山這個圓覺境修士,死在師弋的手上。
可是,這一次整個恭國卻如同失聲了一般,鮮有人出言讨伐師弋。
甚至當年協同至妙宮,追殺師弋的恭國勢力還在擔心。
師弋在報複完至妙宮之後,會不會接下來就要料理他們了。
就在這些勢力提心吊膽之時,遁甲宗方面站了出來。
直接将矛頭對準了已經覆滅的至妙宮,将六十年前至妙宮一方,加害遁甲宗宗主一事全部抖了出來。
當然,其中也還有至妙宮勾結雁柳兩國勢力,吃裏扒外瓜分息壤的事情。
這種内幕一經爆出,自然是将六十年前的羽山之事,再一次推到了衆人的視線之前。
不過,此事的聲浪雖大。
但是接連被騙了兩次的恭國修士,再也沒有了打抱不平的心思。
面對遁甲宗一方的哭訴,更多的人選擇了冷漠以對。
畢竟,大家都知道遁甲宗爲什麽會時隔六十年,才将此事給曝光出來。
他們無非是看到至妙宮完蛋了,沒有了符契制約。
再加上見識到了師弋的狠辣手段,害怕成爲下一個被報複對象,這才站出來澄清此事的。
其實呢,六十年前至妙宮就已經從至妙宮那裏拿到了補償。
這種情況,自然不會讓旁人生出同情之心。
雖然一衆恭國修士,也對雁柳兩國介入本國之事十分的不滿。
但是,至妙宮作爲恭國唯一的頂尖勢力,已經完全覆滅了。
就算是想要找雁柳兩國算賬,此時也沒有一個可以牽頭的勢力。
攘外必先安内,對于恭國勢力而言,重新決出一個恭國的領頭羊。
這才是現如今他們最需要做的,也是最符合他們利益的事情。
此事一出,恭國國内陷入了一片暗流湧動之中。
另一邊,師弋在處理完至妙宮之事以後,直接就離開了恭國。
對于至妙宮覆滅之後的恭國國内局勢,師弋雖然猜到了個大概。
但是,卻對此并不關心。
甚至就連能不能洗刷掉,至妙宮扣下來的黑鍋,師弋都不怎麽在意。
相比于讓陌生之人理解自己是被冤枉的,師弋選擇了更加快捷的辦法,那就是讓大多數人忌憚自己。
至妙宮覆滅之事一出,無論前因如何,又有誰再敢對自己龇牙。
很明顯,師弋的目的達到了。
經過至妙宮一事之後,不僅整個恭國修真界都沉默了。
而且,讓師弋沒想到的是。
昔日那個作爲幫兇的遁甲宗,也在畏懼之下,主動站出來澄清此事了。
主惡既然已經誅除,對于遁甲宗師弋也懶得再多加理會。
自從失去了遁甲宗宗主這個圓覺境,遁甲宗已經不複頂級勢力的光環。
在至妙宮覆滅的這一個大前提之下,未來恭國勢力必然會爲了争奪這個最強之名,而陷入相互征伐的内鬥之中。
這場争鬥沒有恭國勢力可以避免,而遁甲宗必然是會被其他恭國勢力重點照顧。
誰讓遁甲宗曾經作爲恭國頂級勢力,最爲顯眼呢。
遁甲宗能不能在這場内鬥之後,繼續存在下去都不好說。
這也是師弋,沒有再費心思去對付他們的一個重要原因。
處理完至妙宮之事以後,師弋原路返回了範國。
在回到住處後不久,師弋就收到了恭國方面的消息。
以上這些,都是師弋在之後了解到的。
與至妙宮方面的仇怨,是師弋一直逗留在範國的一個重要原因。
如今大仇得報,師弋自然也沒有了繼續待在這裏的理由。
如今,師弋已然進階成爲了高階存在。
作爲整個修真界最頂尖的戰力,除了不是圓覺境修士的對手之外,再沒有什麽是師弋不敢招惹得了。
就算是圓覺境修士,利用大量天傀拆遷流一般的打法。
師弋也能借符契這項弱點,将勢力出身的圓覺境修士給按死。
當然,這其中還是會存在一定風險的。
就好像在面對勢道出身的張如山,師弋有着龐大的運勢,可以克制對方的大範圍功法爆發。
如果換成其他流派圓覺境存在的話,這種優勢無疑就要消失了。
介時,師弋隻能另想其他辦法予以應對了。
雖然像這次一樣,想要覆滅掉一國頂尖勢力有些難。
但是,隻要準備得當。
師弋還是可以做到,讓大多數勢力灰飛煙滅的。
簡而言之,這世間的絕大多數地方,師弋都可以輕易抵達了。
所以,一直以來都因爲種種原因,被擱置的螟蟲尋找工作。
終于,可以被師弋提上日程了。
如今,師弋手上有水、木、火三隻螟子,流落在外的還有土、金這兩隻。
師弋計劃,這一次一舉将剩下的兩隻螟蟲全部找齊。
将所有螟蟲全部都納入到自己的掌控之中,這是師弋一直以來的願望。
師弋很想知道,剩餘螟蟲還會有怎樣神奇的能力。
更想知道在螟蟲全部收集齊的那一刻,又會迎來怎樣的變化。
作爲從遠古之時就出現的特殊存在,卻在任何典籍之上都沒有記載。
即便是這僅有的推斷,還是師弋根據螟蟲之上所散發的妖氣。
與巫國地宮所遇到的人形妖物極其相近,從而大膽構想的。
尚爲凡人之時,師弋就已經成爲了螟蟲宿主。
對于這種一路陪伴自己的妖蟲,師弋的感情一直都很複雜。
一方面,得益于螟蟲的存在。
師弋才能一路披荊斬棘,從散修這條非常難走的道路上闖過來。
另一方面,螟蟲的奪命屬性,也讓師弋一直都有一種隐隐的忌憚。
這讓師弋想要搞明白,螟蟲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存在。
師弋隐隐有着一種預感,也許當所有螟蟲全部收集齊的那一刻,就能夠揭示出它的真面目了。
一念及此,師弋想要将螟蟲集齊的心思,更加迫切了一些。
就在師弋收拾着東西的時候,大門卻在這個時候被敲響了。
師弋開門一看,門外之人不是别人,其人乃是道旗派的韓元在。
作爲一直以來師弋與道旗派的聯絡人,韓元在對于師弋而言,也稱得上一聲熟人了。
不過,與以往不同。
以往韓元在在師弋面前雖然談不上倨傲,但是卻一直都有一種大派弟子的驕傲。
而今天,其人身上的這種驕傲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隻有面見強者之時才會出現的拘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