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門死後全部葬在五功山秘境之内的規矩,據說乃是五雷宗開派祖師所訂下的。
數萬年的時間,大量屍體聚集所形成的陰氣何其龐大。
尤其是這些屍體,還大多都是修士。
這更進一步加深了,五功山之内的陰氣聚集。
這種事情任誰都能看出不妥,可是五雷宗的開派祖師,卻執意要這麽做。
那麽其人的目的是什麽,僅僅以爲了門下死去弟子,尋找一處安葬之所。
這種理由,實在是有些站不住腳。
原本修士就是隻重今生,而不重來世的一群人。
人死道消,這可以說是最基本的認知了。
更何況,可以代替的方案還有很多,完全沒有必要将一處秘境當做墓地。
“呵呵,現在回想起來。
師弋是不是覺得,那五功山秘境之内的光景有很多疑點。
看起來,是不是像爲了圈養鬼物和陰魄,被人故意安排成那副樣子的。”血神宗宗主看着一臉沉思的師弋,笑着反問道。
師弋聞言,不由得心中巨震。
血神宗宗主的話語,讓師弋在一瞬間想到了才國所存在的汲魂之地。
那裏毫無疑問是被人故意安排下來,用來收集生人魂魄的。
曾經,爲了探究心協鏡主人這麽做的原因。
師弋不惜動用珍貴的逆光珠,來回溯心協鏡碎片之上的時光,想要以此來找出其中的真正原因。
可惜,在那段光陰之中,已經被對方提前做了手腳。
師弋在探究的過程中,差點死在這上面。
很顯然,這其中的真正原因。
心協鏡的主人,是不希望别人知道的。
當年雖然知道整件事情很不對勁,但是爲了自己的性命着想,師弋也隻能終止了探索。
而現在經過血神宗宗主這麽一提,五功山秘境和汲魂之地,它們似乎存在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你是說,五功山秘境和才國的汲魂之地一樣,都在收集着魂魄麽。”師弋直接開口對血神宗宗主問道。
“呵呵,何止是那汲魂之地。
這世間絕大多數秘境,尤其是那些需要大量人命去填的秘境,又有哪一個是沒有問題的。”血神宗宗主冷笑一聲,對師弋答道。
聽到這番話,師弋不禁陷入了沉默。
按血神宗宗主的說法,這世間的秘境并不是偶然形成的。
而是有人刻意爲之,用來搜刮進入之人魂魄的。
面對這種言論,師弋有些不敢相信。
畢竟,這實在是有些颠覆以往的認知。
可是,如果仔細去探究的話,這其中确實是有些無法解釋的地方。
就比如,奏國之内所出現的須臾山。
作爲一處可以移動的秘境,它爲什麽隻會出現在奏國境内。
難道秘境還有國别之分不成,這很顯然是不可能的。
在須臾山有記載以來,它隻會出現在奏國境内。
看起來就好像是刻意在縮小活動範圍,使得它在降臨之時,更容易的被發現。
現在想來,就連奏國皇室。
那種可以預測須臾山降臨的能力,都顯得過于蹊跷。
而就像林傲所說的那樣,須臾山這秘境每次出現,确實是需要消耗大量的人命。
甚至就連如今,三人所身處的這座六賊破魔宮,都有着這樣的一種性質。
畢竟,之前進來的一百多名修士,确實都已經死得一個都不剩了。
血神宗宗主的話語,師弋結合自身經曆,似乎是被印證了出來。
不過,對于這些師弋還有一個疑問。
“爲什麽,爲什麽有人會做這種效率底下的事情。
如果當真如你所言,這世上的秘境大多都是人爲的。
那麽,這些秘境也絕對不是,現階段修士所能夠完成的。
哪怕是圓覺境修士,也無法做到這一點。
我覺得想要做到這一點,最低也需要聖胎境層次。
以聖胎境修士的實力,頃刻之間滅掉一國我都不會感到驚訝。
他們既然需要魂魄,再怎麽激進的方式都可以達成。
可是,他們偏偏選了耗時最長,最沒有效率的一種。
以才國的汲魂之地和這裏的六賊破魔宮爲例,它們可以說是最爲激進的收割性命的方式了。
這裏十魔把守的關卡有多麽兇險,那是自不必多說的。
而汲魂之地連普通人都不放過,也可以算是秘境當中的另類了。
由此可以看出,如果這些秘境是人造的。
那麽,他們一定是很需要魂魄,所以才會如此激進的。
既然如此,他們爲什麽不選擇更加高效的收割方式呢。
這對于聖胎境而言,根本不是什麽難事吧。”師弋開口對血神宗宗主問道。
這個疑問早在汲魂之地時,師弋就已經産生了,也是師弋最想不通的一點。
“師弋你該知道,這個世上存在着承負。
承負對于修士而言,就是一場無法躲避的災難。
尤其是在應對雷劫和天劫之時,承負會極大的提升這類劫難的威力。
一旦承負超出限度,雷劫或許還能夠不進行精氣神合一,在一定程度上削弱。
可是,天劫基本上就不用指望了。
而人生在世,又有誰能夠完全不沾染承負這種因果呢。
除非一輩子與世隔絕,永遠不與他人接觸。
很顯然,這是根本無法做到的。
所以,每個人身上都會沾染承負。
隻是,一般人身上的承負不及血修來的多罷了。
可以說,修士所經曆的天劫,都是承負所二次增幅過的。
正因爲如此,天劫的威力才會如此強大。
而聖胎境雖然已經能夠做到壽元無限,但是距離長生不死,仍然有着巨大的差距。
生死輪回乃是天地規律,規則如此天地又豈能眼看着,聖胎境修士跳出這規則之外。
所以,聖胎境修士雖然壽元無限,但是每隔一段時間,天地就會降下劫難。
這個劫難會随着聖胎境修士的存活時間,一步一步的變強。
一直增強到聖胎境修士抗不下去,最終在這劫難之下灰飛煙滅。
這種劫難被稱爲萬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