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師弋直接朝着那擋在來路上的,一道道光網飛了過去。
眼見師弋有心要逃,那兩男一女三名降府高階修士,自然不可能就此放過師弋。
畢竟,師弋的手上可還抓着,他們同門之人的腦袋呢。
如果不快點将那頭顱奪回來的話,那同門高階可就真的要死了。
于是,這三名降府高階修士即刻騰空而起,朝着師弋逃走的方向追了過來。
不過,當這三人看到師弋所逃離得方向。
乃是被他們提前布置了法陣的位置之後,這三人不由得心中冷笑。
這些被提前布下的法陣,乃是爲了限制高階修士逃跑用的。
尤其是爲了限制,張如山和遁甲宗宗主這兩個圓覺境修士,而特意準備的。
由此可以想象一下,這些如光網一般的法陣,會有着何等強大的威力。
另一邊,師弋雖然也知道這些光網很有可能威力不俗。
但是此時爲了對付身後強敵,師弋也不得不闖一闖了。
一念及此,師弋反手取出了一張神行符,并放在手上一把捏碎。
陰符的無礙效果作用于師弋的身體之上,這讓師弋稍感安心了一些。
接着,師弋直接朝着那光網法陣沖了過去。
就在師弋接近那些光網的一刹那,一層透明的光罩直接将師弋封閉在了其中。
随後,那些原本靜止不動的光網,開始分散開來,以非常快的速度移動了起來。
下一刻,師弋隻感覺翅膀之上微微一痛。
當師弋回頭去看時,發現右側翅膀的尖端。
竟然被那來回移動的光線,在無聲無息之間削去了一截。
師弋心中雖驚異于這些光線的鋒利程度,但是反應卻是一點也不慢。
在快速收起翅膀的同時,師弋直接打開了寒天報身。
原本師弋以爲有着寒天報身的保護,這一下應該算是安全的。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師弋陷入了無比震驚之中。
就在師弋強闖光網之時,師弋突然感覺手上一輕。
當師弋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自己拿着那降府高階修士頭顱的右手。
竟然齊肘被那光線,連同寒天報身一起直接斬斷了。
這是師弋第一次遇到,除了法身狀态下的神識以外。
直接可以穿透,寒天報身極寒區域的攻擊。
師弋一直清楚,劍道、雷道都是以攻擊能力著稱的。
可是,如果真的要比起來的話。
完全發揮出威能的陣道,能夠甩這兩個流派八條街。
之所以,沒有人拿陣道和劍道雷道比威力。
那是因爲陣道能力需要輔助布陣手段,實在是太過笨重。
即便是擁有方便攜帶的陣旗以及陣盤,也依舊無法改變陣道笨重的事實。
再有就是,法陣一旦布下之後。
如果不結合特殊手段進行遮擋,通常會非常的顯眼。
正常情況,隻要發現了有法陣存在,大多數修士都會繞着走。
并且,就算是做了遮蔽方面的處理。
可在預知手段普及的當下,一張預知類符箓,就能将隐藏起來的法陣給探知出來。
這就是陣道流派雖然很強,但是卻沒人追捧的主要原因了。
畢竟,威力再強打不到人,那也是白搭。
打個比方來說陣道,就好像是老鼠夾子一樣。
可惜,修士卻不是貪嘴的老鼠,不可能自己去觸動機關的。
當然,陣道也同樣有其發揮威力的時候。
就比如現在這個情況一般,後有強敵追趕。
即便師弋知道陣道不好對付,卻也隻能硬着頭皮強闖了。
隻是讓師弋沒想到的是,高階的陣道威力簡直恐怖。
竟然連寒天報身的極寒,都無法将之擋住。
在手臂斷掉之後,師弋連忙想要将之撿回來。
可是,在幾道光線的來回掃蕩之下。
師弋那隻斷掉的手臂,頃刻之間斷成了幾節。
眼見拾回手臂已經不可能了,再繼續耽擱下去的話,隻會越來越危險。
師弋一咬牙,對着那些光線強沖而去。
另一邊,那三名降府高階眼見師弋,被困在了法陣當中。
他們以爲,憑借無休無止的光線橫掃。
師弋無論能夠強撐多久,最終也隻能殒命在法陣當中。
原本這些人已經存了,看好戲的念頭。
可是,下一刻這些降府高階修士完全傻眼了,因爲師弋已經從這法陣當中沖了出去。
這高階法陣威力非凡,師弋如果一直待在裏面出不來,那必然會危及性命的。
不過,有着陰符的無礙效果,法陣的困束是對師弋無效的。
沖出法陣之後,師弋再次張開了翅膀,快速的向着鍾乳石林的方向飛了過去。
在這飛行的同時,師弋直接接觸了自己的寒天報身。
下一刻,一股劇烈的疼痛從,斷掉的手臂位置傳了過來。
不過這疼痛來的快去的也快,它很快就被一陣麻癢所取代了。
而伴随着這股麻癢,師弋手臂斷掉的位置,那裏的皮肉正在快速的生長。
并且,如果仔細去看的好話就會發現。
那裏所生長的并不僅僅隻有皮肉,還有骨骼也正在被快速的重塑着。
自從五六年前,師弋從舜國韓家搞到了沸血酒的釀造配方之後。
師弋的精血瓶頸期,就在那時被打破了。
自從精血再次恢複增長,師弋不僅獲得了精力,這項精血轉化力量的能力。
而且,師弋還獲得了斷肢重生的能力。
當年,因爲斷肢重生的能力才剛剛獲得,能力還很弱小。
所以,再生的速度可以說是極其緩慢的。
當時,師弋也是抱着聊勝于無的心态。
随着精血突破瓶頸之後,再一次迎來了一波高速的增長。
如今,五六年的時間過去。
斷肢重生這項能力,也在精血存量的再度膨脹之下水漲船高,肢體再生速度大大的增強。
師弋估計,不等那三名降府高階修士追上來。
這隻斷掉的右手,就可以重新生長出來。
很快,師弋就尋着路徑飛回到了鍾乳石林。
過不多時,另外的三名降府高階修士,朝着這邊狂追而來。
師弋見狀,挑釁似的當着那三名降府高階修士的面。
直接一松手,将之前拾回來的那名降府高階修士的頭顱,扔到了身下那黑暗無間的深淵當中。
随後師弋翅膀一扇,直接一頭紮入了身側,那錯綜複雜的鍾乳石林之内。
遭受一介中階修士如此挑釁,那三名降府高階修士,自然是心中大怒不以。
三人之中的一名男性高階修士,顯然是受不得激的。
其人飛近了這鍾乳石林之後,馬上就想要深入其中,将對手給碎屍萬段。
不過,這時另一名男性降府高階修士,直接開口阻攔道:
“慢着,對方如此挑釁我等,想來是這鍾乳石林有詐。
剛剛,其人雖然是趁我等不備,才能夠偷襲成功的。
但是,其人展現出來的力量與速度,還是需要提防一二的,切不可大意。
我猜,對方是打算以這鍾乳石林分化我們三人。
一會兒我們三人一起行動,絕不能讓對方如願。”
這說話的的男性降府高階威望似乎挺高的,其人一通話直接止住了另一名沖動的同門。
就這樣,三人一同進入了石林之内。
他們以偵測類法器爲向導,鎖定師弋的位置,進而不斷地追擊。
畢竟,此地隻有師弋和他們三人。
除了他們自己以外,在偵測法器之下形成天地元氣高度聚集的紅點,那就隻能是他們要追捕的對手了。
不可否認,這種追擊方式可以從最大程度上,緩解這鍾乳石林的迷陣效果。
畢竟,他們隻需要跟着偵測法器所标注的方向追逐就好,根本不需要辨認去路。
就這樣,三人一路對着偵查類法器一頓狂追。
眼見紅點距離他們越來越近,就在三人以爲對手終究,要被他們給追上的時候。
突然之間,一道巨大的牆壁如同高速行駛的馬車一般,朝着他們三人的方向呼嘯而來。
這牆壁速度非常快,直接就好像帷幕一般,将這三人給分成了兩波。
而那最開始打算強沖這鍾乳石林的降府高階修士,恰好是被單獨隔開的那一個。
突然之間遭到分割,無論是誰都免不了心中慌亂。
不過高階終究是高階,即便是心中慌亂。
可轉瞬之間這種不安的情緒,就被其人給壓了下去。
這降府高階修士看了看身側,那将他和另外兩名同門分割開來的“牆壁”。
這一細看,其人才發現這哪裏是什麽牆壁,分明就是并攏成一排的不知名樹木。
眼見隻是一些樹木,其人直接召喚出了本命法寶。
對着眼前的這些樹木,就是一頓狂砍。
雖然眼前的這些樹木并沒有多難砍,但是不知爲何它們的生長速度卻是極快。
往往這降府高階修士剛剛将之砍斷,眼前被砍斷的樹木,又嗖的一下子就生長了出來。
沒錯,眼前的這種生長極其迅速的樹木。
正是師弋從須臾山之内,所帶回來的攀天木。
這攀天木其他的能力并不出衆,唯一的一個特點就是生長速度極快。
隻要有東西所處的位置比攀天木高,它就會快速生長,直至将那比它高的東西蓋住。
而師弋用鸩血能力,橫向并排種植攀天木。
自然是形成了一道,不斷延伸的木制牆壁。
當然,說是無限延伸并不恰當。
在樹根的養分耗光之後,攀天木也就會停止生長了。
也許這降府高階修士用本命法寶多砍幾次,攀天木就會停止生長了。
不過,其人已經沒有機會了。
畢竟,師弋費盡心機将這兩波人馬隔開。
可不是爲了看其人,在那裏用本命法寶砍樹的。
就在這降府高階修士打算,繼續用本命法寶劈砍攀天木之時。
其人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異響,這降府高階修士警覺的回過頭。
馬上就看到了,不遠處出現了一個身影。
而那身影可不就是,他們三人追捕的那名中階修士麽。
之前被師弋摘下頭顱的那名高階,素來與其人關系很好。
眼見兇手就在眼前,這降府高階修士原本被壓下去火氣,又不禁冒了出來。
這時其人樹也不砍了,收起本命法寶就朝着師弋這邊追了過來。
師弋見此嘴角微微一揚,調頭沖入了鍾乳石林當中。
就這樣兩人一追一逃,很快就進入了鍾乳石林的深處。
這個追逃的過程中,師弋那熟悉地形的優勢,就完全顯現了出來。
師弋如同遊魚一般,在巨大的鍾乳石之間來回穿梭,并且還能保持速度不減。
而跟在師弋屁股後面的那名降府高階修士,雖然飛行速度同樣不慢。
但是因爲地形不熟,有好幾次其人險些一頭撞在了鍾乳石柱之上。
其人被師弋給遛得咬牙切齒,誓要在抓住對手後,将之碎屍萬段。
就在這降府高階修士暗暗發誓之時,飛在前面的師弋在繞過一根鍾乳石柱之後,消失在了其人的視野之中。
這降府高階修士趕忙加速追了上去,可是卻始終沒有看到對方的蹤影。
就在其人以爲被對方給逃掉了之時,一道黑影呼得一下從天而降,一拳砸在了他的法華之上。
這黑影自然就是用無名口訣隐藏氣息,伺機偷襲的師弋了。
那降府高階修士眼見師弋突然現身,雖然心驚但是并不畏懼。
其人雖然追得冒失,但是一路之上他的法華基本上一直保持在上。
在這降府高階修士看來,之前他的那個同門友人,就是死在了太過大意之上。
隻要将法華保持在身體之上,對方這中階修士根本拿他沒辦法。
可惜,情況完全不是其人所想的那樣。
師弋在現身的那一刻,六條手臂就在其人的法華之上狂舞,将那法華給打的顫抖不以。
此時,師弋的右手已然完全長了出來。
雖然皮膚的顔色,如同嬰兒一般稚嫩。
但那都不過是表象罷了,這條新生手臂所蘊藏的力量,絲毫不弱于其他那些手臂。
很快,那法華之上就布滿了裂紋。
徒手拆法華,已經是師弋對抗高階修士的傳統藝能了。
并且,正逐漸變成師弋的一項獨門絕技。
畢竟,力量強的沒有師弋手多,手多的沒有師弋力量強。
就這樣不過片刻,那降府高階修士的法華,就被師弋給一拳打出了一個窟窿。
然後,這法華咔嚓一聲,便完全破碎消失了。
在法華破碎的一瞬間,這降府高階修士渾身汗毛倒豎。
其人如本能一般,快速的開啓了報身能力。
即便人死不了,但是被師弋暴打是無論如何也免不了的。
下一刻,其人的下巴遭受了一拳猛擊。
這降府高階修士整個人,直接橫飛了出去,一頭撞上了一根巨大的鍾乳石。
那根鍾乳石在遭受如此重擊之後,直接從接近根部的位置發生了斷裂,向着那漆黑的深淵墜落了下去。
而這一拳過後,師弋并沒有乘勝追擊,而是給了眼前這降府高階修士緩口氣的機會。
這并非是師弋自大,而是有意爲之。
師弋費盡心機将眼前之人給引誘了出來,可不是爲了單純的将他給殺了了事。
師弋将此人給引出來的目的,乃是爲全殲這三名敵人而做準備的。
而想要全殲敵人對師弋而言,無非是兩種方法。
一個是将巫器效果疊加一十二次,另一個就是黎民能力的逆轉之能。
另外兩名敵人此時不在師弋的附近,這樣黎民效果自然是無法發動的。
那麽,師弋能夠指望的也就隻有疊加巫器效果,從而獲得免疫神識傷害的能力了。
而眼前的這名降府高階修士無疑,就是師弋要用來疊狀态的人了。
所以,師弋必須要給他機會,讓其人快點進入法身狀态。
果然,在吃了師弋一拳之後。
這降府高階修士再不敢輕敵,再次打開了法華之後,其人直接開啓了法身狀态。
師弋見此眼神也變得嚴肅了起來,法身狀态的強勢師弋領教過多次了。
胎神境修士的最強手段,确實是絲毫容輕視的。
下一刻,師弋收起了翅膀隻靠寒天報身站立在空中,并拿出了一張步虛符一把捏碎。
在師弋準備妥當之後,那降府高階修士的神識觸手,也在此時快速的包圍了上來。
…………
時間稍微往回撥那麽一點,就在那一排如同牆壁一般的攀天木呼嘯而來,并快速将三人隔斷了之後。
之前那頗具威望的男性降府高階修士隻一眼,就認出了眼前這将他們分割開的東西,乃是早已經消失不知多少年的攀天木。
其人熟知攀天木的特性,知道攀天木雖然是可以無限生長的,但是那需要建立在養分無限的條件下。
隻需要攻擊到攀天木樹根無法供給養分,它們自然也就會停下了。
就在其人準備招呼另外的那名女修同伴,一起攻擊這些攀天木,快速消耗它們養分之時。
一隻有着冰藍色毛發的惡犬,踩在不斷生長的攀天木之上,快速的朝着這邊駛來。
當它看到這一男一女的兩名降府高階修士之後,嘴裏發出了嗚嗚的低吼。
随後,直接朝着這兩人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