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在戴國天平山,師弋被天膳老人暗算。
當時煉獄峰的控制效果隔絕了内外,師弋動彈不得不說,連自身能力都無法放出。
當時的那種感覺,真的像是被巨大山峰将全身完全壓住了一樣。
那樣的絕境有一次就夠,師弋完全不想體會第二次。
所以,對自身有威脅的血神宗宗主非死不可。
暗下決心之後,師弋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那具,傀道胎光境修士的屍體。
師弋彎下腰從那屍身之上,摘下了對方的儲物口袋。
這傀道流派與其他流派不同,因爲需要攜帶傀儡的關系。
所以傀道修士身上的儲物口袋,一般都會比較多。
就像是眼前的這個,傀道胎光境修士一樣。
師弋随便翻了一下,就在他的身上找到了十隻儲物口袋。
憑心而論,這儲物口袋的大小,也是限制傀道修士實力的一個主要原因。
如果儲物口袋足夠大,其人能夠攜帶的傀儡不是三十隻,而是三百乃至三千隻。
那麽其人的戰鬥力,又會大大的不同。
至少憑借傀儡絲快速修複傀儡的能力,其人能夠在師弋的手上再撐的更久一些。
師弋一個一個将這些儲物口袋挨個打開,其中大部分都是空無一物。
畢竟,這些空着的儲物口袋原本就是用來裝傀儡的。
如今,對方的傀儡都被師弋給拆掉了,那自然是沒有什麽東西的。
不過在師弋看來,對方既然靠打劫參加交換會的胎光境修士爲業。
那麽,其人身上的油水應該不少。
這便是師弋迫不及待,這些儲物口袋的原因了。
果然,當師弋打開最後一隻儲物口袋的時候。
其内不再是空空如也,那裏面裝得全都是這傀道胎光境修士,除傀儡之外的随身物品。
師弋将裏面的東西清點了一下,單單是元晶就有一萬五千枚之多。
這其中不知有多少,是這傀道胎光境修士殺人越貨所得來的。
這種問題除了這傀道胎光境修士本人,恐怕沒有人能回答的了。
不過,既然這家夥犯到了師弋手上。
那麽這些東西作爲戰利品,師弋也拿的是心安理得。
算上在交換會上,販賣陰符所得的一萬元晶。
還有賣出一株鬼傘,所獲得的一萬五千元晶。
最後再加上這次戰利品的收獲,師弋身上的元晶數量,又回到了參加交換會之前的四萬之數。
看到這裏師弋不由喜笑顔開,再回想起之前購買識神墜,所花費的巨量元晶,似乎也不再那麽令人肉痛了。
将元晶整理好放入自己的儲物口袋之後,師弋繼續清理除元晶之外的其他東西。
在這其中有爲數不少的丹藥,也有一些不同種類的法器,更有其人殺人越貨繳獲而來的本命法寶。
這些東西雖然也同樣有些價值,但是并沒有什麽特别之處。
畢竟,師弋本就不缺少那些許丹藥。
尤其是在購買到了,煉制聚形丹的主藥——道相參之後。
可以預見,師弋對于外界丹藥的需求,将會将至最低。
所以,師弋對于丹藥的态度向來很随意。
至于法器,因爲同時使用的法器數目隻能是一個。
所以,對于修士而言,法器向來貴精不在多。
而師弋身上的法器,件件都屬于不可多得的精品。
剛剛花了六萬元晶購買的識神墜,那是自不必多說。
師弋那件由耀金鈎重鑄而來的羅盤法器,同樣是偵測類法器當中的佼佼者。
其中的尋物指向能力,更是一項十分不凡的能力。
尤其是在搜索螟蟲方面,對師弋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至于心協鏡碎片,雖然它僅僅隻是一塊碎片,但是卻有着獨一無二的能力。
師弋可以肯定,即便是有人再從心協鏡之上敲下一塊碎片來。
也難以複現出,自己手中的這一塊碎片的能力。
心協鏡本體的能力何其之多,複制天地、吸收魂魄、投影鏡人、創造空間等等。
而師弋敲下來的那一塊碎片,正好是鏡面投影的能力。
可是,因爲隻是一塊碎片的緣故,所以能力十分的弱。
不要說如心協鏡本體那樣投射實體了,師弋手中的這一塊碎片,就連在現實當中投射虛影都無法做到。
不過也正是因爲這碎片弱的恰到好處,所以才可以與師弋本人的夢境結合,達到模拟現實的效果。
雖然師弋手中的,隻是心協鏡本體之上的一塊碎片。
但是從脫離心協鏡本體的那一刻起,這塊心協鏡碎片變得不再簡單,它的能力是連心協鏡本身都不曾具備的。
這種巧合、運氣、機緣三重作用的結果,又豈是輕易就可以複制的。
哪怕心協鏡的主人和方隐川同時到場,也難以完整複現這個過程。
除了以上這些,剩下的就是滅日佛盒了。
即便是開光失敗,導緻滅日佛盒被開除出了祝器行列。
可是,如果抛開副作用來看,這件法器的能力足以稱得上逆天。
甚至比其在開光之前的能力,還要強出不止一籌。
而師弋擁有在一定程度上,無視滅日佛盒副作用的能力。
這就注定了滅日佛盒在師弋這裏,擁有無可取代得地位。
所以,擁有以上這四件法器的師弋,根本看不上普通貨色。
更不要說,這傀道胎光境修士儲物口袋之内的法器,還都是以防禦法器爲主的類型。
師弋雖然同樣是五行類修士,但是擁有鍛體修爲在身,師弋并不需要防禦類型的法器。
除了丹藥、法器以外,剩下的本命法寶對于師弋而言,同樣沒有什麽價值。
如果這些本命法寶能早一個月出現,林傲進階胎息境的時候,說不定還能派上些用場。
現在唯一的作用,也隻能拿去賣掉換些元晶而已。
清理了這三大類之後,這儲物口袋之内的東西,也隻剩下一些雜物了。
在整理這些雜物的時候,師弋突然對其中的一本,關于傀儡煉制的秘籍來了興趣。
這本秘籍之中記錄了一種,名爲天傀化儡的傀儡煉制之法。
這是一種利用類似煉器的方式,來煉制傀儡身體的各個部位的方法。
通過此類手段可以讓傀儡的實力,大幅度提升。
師弋看了一下這本秘籍的前言,不由對其産生了興趣。
畢竟,師弋也同樣煉制過傀儡,并且師弋手中還握有狂獸傀儡的獨特煉制技巧。
師弋也不希望這種技巧,放在自己的手裏落灰。
同時,師弋也很好奇。
既然那傀道胎光境修士手裏,握有這部天傀化儡的獨特煉制技巧。
那麽剛剛在對戰之時,爲什麽沒有在他的傀儡之中,出現這樣的特殊傀儡呢。
當師弋将秘籍打開,并細細翻看其中的煉制内容之後,師弋才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原來這天傀的煉制過程,實在是太過耗費資源了。
這種天傀的煉制不僅需要一種,名爲金剛木的稀有木材作爲外殼。
而且,将天傀的每一個部件,用類似煉器的手法進行煉制,這其中的珍貴材料投入,也是一個不小的消耗。
最重要的是,當所有部件全部煉制完成之後,并不是簡單的拼裝就可以使用的。
因爲天傀的每一個部件,都是經過煉器處理的。
也就是說天傀完全就是,各種法器拼湊而成的法器集合體。
而衆所周知,法器每個人同一時間隻能開啓一個。
而如果想要這具天傀,同時發揮所有部件的威力。
就需要一種名爲,連心藤的藤蔓将天傀的各個部件進行串聯,從而達到法器一同激發的目的。
可問題是這種名爲連心藤的特殊植物,早就已經滅絕不知多少萬年了。
如果這種連心藤還在的話,不要說天傀了。
修真界早就借此開發出,各種法器同時開啓的手段了。
怎麽也不可能讓佛門祝器,這種特殊的法器疊加手段,獨領風騷了這麽多年。
總體而言,這天傀化儡的煉制手段,完全缺乏現實基礎。
不過,雖然多個法器部件串聯的方式無法實現,但是隻用一個的話,那還是沒有問題的。
如此一來,雖然沒有天傀那種法器集合體,看起來那麽美好。
但是也可以通過這種煉制技巧,将傀儡的實力提高一個檔次。
現在想來,那傀道胎光境修士應該就是帶着這種目的,開始進行截殺他人的行動的。
畢竟,不管是金剛木。
還是煉制法器部件時所耗費的珍貴材料,都是價值不菲的。
結合這儲物口袋之内,存在的數根金剛木。
師弋有理由懷疑,這傀道胎光境修士殺人越貨的動機與此有關。
一念及此,師弋合上了手中的這部秘籍,并将之放入了自己的儲物口袋之内。
這部秘籍雖然有些不切實際,但是其中将傀儡作爲法器的煉制手法,還是值得借鑒的。
尤其是師弋還掌握了,狂獸傀儡的煉制技巧。
如果這兩種煉制手段相結合的話,确實可以爲傀儡增加一些威力。
尤其是有魂魄作爲核心,傀儡可以通過體内的元晶作爲能源,自行開啓法器軀體。
不需要占據,師弋這個使用者的法器使用位置。
不止如此,通過狂獸傀儡的魂魄特性。
師弋還想嘗試煉制一下,這天傀化儡的終極形态。
既然法器一人隻能開啓一個,那麽師弋可以将魂魄核心,多塞幾個進入傀儡身軀之内。
使得每個魂魄控制一個法器部件,這樣進行拼接,就不需要連心藤來協調所有法器了。
想到這裏師弋不由有些興奮,說不定傀儡真的可以在自己手裏,爆發出新的潛力來呢。
當然,這還隻是一個構想而已。
這其中各個魂魄,該如何協同作戰乃是一個問題。
師弋打算抽空的時候,可以結合這部秘籍好好的研究一下。
師弋沒想到這次的收獲,還能爲自己落灰了如此之久的傀儡,帶來這樣的轉機。
師弋不由得對這儲物口袋中的戰利品,更加期待了一些。
然而,事實證明是師弋想多了。
剩下的那堆雜物除了用于制造天傀外殼的幾根金剛木以外,真的就是一堆雜物而已。
不過在最後,師弋還是發現了一件令人眼熟的東西。
那件令師弋覺得眼熟的東西,乃是一枚令牌。
這枚令牌與之前在交換會上,購買師弋鬼傘的那名買家,交給師弋的那枚地宮秘令一模一樣。
又得到了一枚地宮秘令,這非但不能讓師弋高興,反而是有些失望。
這麽随便就出現了第二枚秘令,這不正說明了這東西并不是什麽稀罕物麽。
不過,作爲買家送來的類似于添頭一樣的東西,師弋也知道不能要求太高了。
收拾完戰利品之後,師弋喚出了胖啾放把火毀屍滅迹。
然後,這才朝着鳳诏城方向飛了過去。
在距離鳳诏城三裏左右的位置,師弋就像第一次來的時候那樣,又被那鳳诏宮的女修給攔了下來。
沒有辦法,師弋隻得收起翅膀,一路步行回到了租住的客棧。
這婵國之内處處透露着,對于男女的區别對待。
忍一時越想越氣,好在師弋此來婵國的主要目的已經達到了。
既然如此,那也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婵國之内當二等人了。
有意離開婵國的師弋,在回到客棧之後,直接找了住在上房之中的林傲,并将有意離開婵國的打算告訴了對方。
對于離開這裏,林傲并沒有什麽異議。
畢竟,如今提升實力對付血神宗宗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而進階胎息境之後,林傲對于血液的需求量又大了不少。
原本帶來備用的血液,在離開舜國一個多月的時間裏,已經被她消耗的七七八八了。
而婵國不同于舜國,這裏什麽都有得賣,就是沒有人大量出售動物血液的。
也隻有舜國這種曾經的血神宗駐地,并在萬年來衍化出了,許多血道變種流派的地方,才會将售賣動物血液當做一門生意。
也隻有在舜國這種地方,才能滿足林傲對于血液的需求,且不容易暴露他的血修身份。
這種情況下,林傲自然也是想要離開這裏回到舜國的。
關于這件事,兩人很快就達成了一緻。
在确定了離開這裏之後,師弋的心情好了不少。
這個時候,師弋忽然想起了林傲存活萬年,對于曆史之上的隐秘應該是比較了解的。
畢竟,當初的巫國之事,還是林傲第一個告訴自己的。
想到這裏,師弋直接拿出了一枚地宮秘令。
同時對林傲講起了,今天在交換會上所聽說的關于巫國地宮之事。
林傲聽完之後,便從師弋的手上接過了那枚地宮秘令,翻來覆去的看了起來。
良久,林傲才開口對師弋說道:
“關于這巫國地宮之事,我也是第一次聽說。
在我還沒有被血神宗宗主控制的時候,雖然對巫國多有耳聞,但是卻一次都沒有來過。
而在成爲血神宗宗主的軀殼之後,不知爲何對方也一次都沒有來過巫國。
而這一次不止是師弋你,我同樣也是第一次來到此地。
不過,聽了這巫國地宮之說,我倒是對此地有了一些興趣。”
師弋平日裏看書頗多,對于曆史上的秘聞傳說很感興趣。
尤其是接觸過罪民之後,師弋對于遠古時代的曆史充滿了好奇。
師弋很想知道在修真界統治世界之前,在血脈之力所統治之下的世界,又是怎樣的一番光景。
而巫便是以血脈統治世界的代表,在黃帝的那個時代,是她們最輝煌也是最巅峰的時期。
通過這巫國地宮,說不定可以窺見那個時代所留下的痕迹。
“如今我的手中正好握有兩枚地宮秘令,此次離開不知何時才有機會再回到此地。
既然如此,我們不如趁着離開之前,去往這巫國地宮一探究竟吧。”師弋開口對林傲說道。
林傲眼見師弋這樣說了,自然也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其實,師弋之所以想要去往這地宮,并不單單隻是對曆史秘聞感興趣這麽簡單。
師弋向來是一個相當務實的人,即便是對于曆史再怎麽感興趣。
師弋也不可能爲了這個理由,去往那幾乎一無所知的巫國地宮。
與其說師弋對曆史感興趣,不如說是對類似于罪民血脈的巫觋感興趣,才更恰當一些。
三苗氏和共工氏血脈能力,已經讓師弋嘗到了甜頭。
師弋很想見識一下,這巫觋血脈有着怎樣的能力。
傳承血珠是所有血脈者,共通的血脈傳遞方式。
這種東西無法與修爲共存,所以對于普通修士而言并沒有什麽用處。
可對于擁有血脈分身的師弋而已,這又要另當别論了。
這巫國地宮畢竟是巫觋建立的,如果在探索這地宮的途中,發現幾顆死去巫觋的傳承血珠。
那對于師弋而言,此行就完全值回票價了。
巫觋存在的年代,比四罪要更加久遠。
而血脈越是古老,那麽血脈能力就越是強大。
師弋很希望能夠親身體驗一下,處于血脈者最巅峰的巫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