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在收入這方面,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通過這一年多時間的努力,刨去日常修煉的開銷。
師弋如今手中積攢的元晶數目,多達四萬五枚。
雖然距離師弋心中原定五萬之數,還是有着些許的差距。
但是,師弋卻不打算繼續,在行棧接取煉丹委托賺取元晶了。
時隔一年,師弋準備再次脫離血神宗宗主的監視。
不過,這一次有一部分原因,卻是因爲林傲。
一年以來林傲的修爲,可以說是突飛猛進。
如今,其人已經達到了伏氣期巅峰的水準。
隻需要跨過一道雷劫,就能夠進階成爲一名胎息境修士。
不過,經曆雷劫之時的聲勢着實不小。
如果在此地進階,那無疑是在引起血神宗宗主的懷疑。
正因爲如此,林傲想要進階必須離開,血神宗宗主的監視範圍。
原本,隻需要讓林傲獨自一人離開,在進階之後再稍稍的回來即可。
不過,考慮到雷劫進階還是存在一定的風險性的。
尤其是林傲修煉的流派乃是血道,其人雖然在師弋的監視之下沒有多造殺戮。
但是,考慮到曆史上血道所引發的承負問題。
師弋還是決定與林傲一同外出,看着他完成此次進階。
林傲躲過了血神宗宗主的眼線,萬一死在了雷劫之下,那玩笑就開大了。
畢竟,曆史上死在雷劫之下的血道修士可不在少數。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所以師弋決定,還是讓自己作爲護持之人守在一邊比較好。
真要是有個什麽突發狀況,師弋也能施以援手。
并且,幫助林傲進階也隻是師弋的目的之一。
師弋積攢了一年多的資源,如今手握四萬五千枚的巨量元晶。
也是時候将,購買抵禦神識沖擊類别的法器提上日程了。
畢竟,前有高階修士的威脅,後有血神宗宗主的窺伺。
再加上神竅穴受創之後的治療方法,一直沒有什麽頭緒。
如果不将神識這方面的隐患給堵住,師弋實在是心中難安。
所以,這一次外出幫助林傲進階隻是附帶的。
師弋還要爲了自身的安全,采買至關重要的法器,以及其他一些對自身有用的東西。
議定之後,師弋和林傲二人選擇了一個夜晚。
如同第一次離開時一般,以特殊符箓屏蔽了血印的追蹤效果。
然後借着夜幕能力的掩護,脫離了血神宗宗主的監視範圍。
考慮到師弋這次另有目的,脫離血神宗宗主監視的時間,會遠比第一次要長的多。
再加上師弋在舜國之内,并沒有找到那種抵禦神識沖擊的法器。
于是,二人直接一路離開了舜國。
因爲距離舜國最近的就是巧國,所以師弋帶着林傲,直接渡海飛入了巧國境内。
自從巧國在那場與奏國的大戰之中一敗塗地之後,其國内的情況也是凋敝不堪。
師弋在舜國就聽到有傳言說,巧國勢力爲了彌補那一戰人員的損失,如今正在大肆從凡人之中選拔修士。
甚至就連别國的散修,如果願意加入巧國勢力,都可以享受優待。
由此可見,那一戰讓巧國勢力受到的創傷有多麽的嚴重。
而方家同樣作爲巧國勢力,即便有方隐川的運道作爲輔助。
他們在國戰之時,也無法避免受到奏國的打擊。
畢竟,運道說白了就是因勢利導而已。
操作得當的話,運道或許可以在局部之上占到一些便宜。
這就好比在一定運作之後,方家在這次國戰之中。
反而一躍成爲了巧國第一的勢力,這就是方隐川借運道操作的結果。
不過,當一件事上升到一個絕地高度之後,運道終究是難擋大勢。
這就好像方隐川再怎麽通過運道操作,都無法讓巧國戰勝奏國一樣。
這是奏國與巧國國力之間差距,所導緻的必然結果,運道根本無法對于這種這種大勢做出幹預。
這也說明了,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運道這類走捷徑的花招,是沒有卵用的。
這一點被師弋牢牢記在了心中,之後對上方隐川應該會派上大用場。
不過,此次來到巧國,師弋并不是來尋仇的。
師弋隻是順道路過此地,幫助林傲進階胎息境之後,馬上就會離開。
好在此時的巧國地廣人稀,師弋和林傲很快就找到了一處,适合渡劫的偏僻之地。
此地與師弋當初渡雷劫的地方頗有幾分相似,同樣是位于一處瀑布之旁。
到了地方之後,師弋收起翅膀落到了地上。
而林傲也從,師弋的徹骨劍之上躍了下來。
兩人都是不喜廢話之人,到了地方之後,林傲二話沒說就開始進階的準備了。
就如同師弋當初進階時一般,林傲也同樣在周身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本命法寶。
林傲也同樣打算以本命法寶輔以雷劫之威,在渡劫之時鑄造他自己的本命法寶。
看着那一地的本命法寶,師弋不禁有些肉疼。
曾經殺敵所積攢的本命法寶,早已經被師弋給處理掉了。
如今,林傲所使用的這些本命法寶,可都是師弋又重新花費元晶在市場上買下來的。
如果不是爲了買這些本命法寶,師弋手中的元晶,說不定還能再多上一兩千。
不過,爲了讓林傲以後面對血神宗宗主時。
能夠有實力自保,這些投入也是必不可少的。
師弋正想着這些事情,林傲那邊已經開始沖擊境界了。
随着林傲開始沖擊胎息境,天空轉瞬之間就暗淡了下來。
大量的烏雲開始不斷地,在天空之上翻滾。
以林傲盤坐的位置爲中心,開始不停地攪動。
那雲層漩渦中間所形成的漆黑空洞,乍一看就仿佛是一隻巨人的眼睛一般。
随着一道電光在雲層之内亮起,震響天地的雷聲也緊随而至。
而這便是天地之威,所引發出的可怖景象。
即便明知這雷劫不是以自己爲目标發動的,但是師弋還是不由自主得繃緊了神經。
随着電光閃亮,一道水桶般粗細的雷電對着林傲當頭劈下。
就在這時,一隻針狀法器在林傲身前不遠處閃亮了一下。
那道雷電被那法器吸引之下,拐了一個彎直接劈在了林傲身旁的地面上。
沒錯,爲了這次渡劫,師弋連引雷針這件法器,都借給林傲使用了。
不過,縱使這樣雷劫擦着林傲的身體而過。
還是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焦糊的痕迹。
經過師弋目測,林傲此次所渡雷劫的威力,要比自己所渡得雷劫還要大上不少。
即便有引雷針輔助,沒有使得雷劫直接擊中林傲本人。
但是在雷擊接連不斷地落下之後,僅僅隻是餘威都将林傲,弄得個遍體鱗傷。
林傲周圍除了她盤膝而坐的地方之外,其他地方全部被雷劫所降下的雷擊給犁了一遍。
地面表層都被鏟出了一個,三尺深的大坑。
由此可見,這雷劫的威力到底有多強。
原本林傲在雷劫之中,就顯得搖搖欲墜。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雷電直劈而下,直接擊中引雷針将這件法器打飛了出去。
師弋見此不由臉色一變,引雷針被擊飛,而林傲身上更是沒有什麽像樣的防禦法器。
這種情況之下,這次渡劫可能要以失敗而告終了。
此時,師弋已然做好了出手救人的準備。
護持之人的主要作用就在這裏,在雷劫之中保下渡劫之人一條性命。
這樣總好過渡劫失敗,死在雷劫之下。
這次渡劫不成,總還是有下一次的。
如果命沒了,那可就什麽都沒有了。
不過,師弋還是有些低估了林傲的實力。
其人作爲活了幾千年,并且曾經是半步聖胎境的存在,也是同樣有着不少保命絕活的。
隻見在沒有了引雷針牽扯之後,一道雷電當頭朝着林傲劈了下來。
這個時候林傲咬破舌尖,呼的一下吐出了一口血霧。
那血霧飄散于空氣之中,并沒有直接散去。
而是凝聚在了林傲的身體之外,如同血色蟬衣一般,完全将林傲包裹在了其中。
接下來,每一道雷擊劈下都準确的命中在了那血繭之上。
雷劫所形成的雷擊威力驚人,一擊就将那血繭劈的滿是裂紋。
不過,這血繭卻是出人意料的堅挺。
每次雷劫落下之時,師弋都以爲這血繭将會破碎。
可是,每一次的雷擊也不過是,讓血繭上的裂紋變得更多了些而已。
不過,師弋很快就沒有在關注那血繭了。
因爲此時,地面之上的那些本命法寶已然開始液化。
這說明林傲的進階已經來到了最後一步,那就是以本命法寶構築聖胎虛影。
隻要完成這一步,林傲就可以完成進階,成爲一名胎息境修士了。
時間如同沙漏之中的沙粒一般,不停的流逝着。
最終,雷聲在某一刻戛然而止,雷擊也不再接連不斷的落下。
天上的烏雲以極快的速度散去,有一種撥雲見日的感覺,這場雷劫總算是度過去了。
雷劫有着撼天動地之威,即便是師弋這個旁觀者,都不覺有種心驚膽戰的感覺。
師弋作爲後來者尚且如此,真不知道當初的第一代修真之人。
又是如何抵禦住這等天威,邁向前路未知的修真之途的。
感慨一番之後,師弋看了一眼那隻血繭。
沒想到這東西一直撐到了雷擊結束,都還沒有破碎。
在師弋的注視之下,那血繭如同破碎掉的蛋殼一般片片剝落,身居其中的林傲終于露出了身形。
不過,此時林傲的臉色絲毫看不見半點血色,如紙一樣白得有些吓人。
很顯然,這種血繭防禦能力雖然強悍,但也不是沒有代價的。
師弋見狀反手從儲物口袋中,拿出了一瓶丹藥直接扔給了林傲。
林傲接住丹藥馬上吞服下去,在盤膝調養了一炷香之後,這才讓臉上恢複了一些血色。
接着,林傲心念一動一柄血色的長劍,從她的體内飛了出來,并環繞在她的身側。
看着本命法寶盤旋于周身,林傲不禁感慨道:
“此次進階還真是不容易啊,如果不是有些看家本領,這次可能真的要栽在這裏了。
師弋,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裏?”
師弋沒有去深究林傲話語中的真假,畢竟到底握有多少殺手锏,也隻有她自己知道。
師弋沉吟了片刻,然後開口說道:
“接下來我打算橫穿巧國,渡海去往另一側的婵國。”
“婵國?那又是哪個國家,我從未聽說過。”林傲聞言,不由疑惑的問道。
考慮到對方是一個過了時的老古董,國家名稱可能與她所在的那個時代已經完全不同了。
于是,師弋開口對林傲解釋道:
“婵國位于這片大陸的中心地帶。
因爲特殊的地理位置的緣故,除了孤懸海外的舜國、漣國、戴國這一類的國家。
隻要是大陸環帶之内的國家,基本上都可以說是婵國的鄰國。
這其中尤以才國、巧國、雁國,以及我沒有去過的恭國,距離婵國最近。
這種四通八達的中心之國,可想其商貿到底有多麽的發達。
抵擋神識沖擊的法器,實在是太過稀有了。
也隻有在這樣商貿發達的國度,才更容易找到這類法器。”
“诶,我還以爲什麽婵國呢,原來你所說的是巫國啊。”林傲聽完師弋的話之後,一臉恍然的回道。
巫國?師弋所看過的古籍之中,唯一與巫能夠扯上關系的就隻有黃帝了。
黃帝作爲遠古之時的天下共主,是所有巫觋的主人。
換句話說,所有的巫觋都是爲黃帝而服務的。
而遠古時代一直以血脈爲尊,而巫就是其中的集大成者。
如此說來,巫應該是與四罪同類的存在。
隻不過巫距今的時代,實在是太過遙遠了。
即便是相距流放四罪的舜帝時期,也要跨越四個時代。
而在那個血脈爲尊時代,根本就沒有修真者。
修真者要在禹帝繼位之後,才會全面鼎盛起來。
尤其是禹帝所創立的禹步,更是在修真界被認爲是辟道之源。
雖然禹步已然遺失在了漫長的歲月之中,但是因其而衍生出的流派,可是一直傳承至今。
正因爲如此,禹帝也被修真界認爲是修士師祖一般的人物。
現在想來,在禹帝之前的舜帝乃是血脈時代向着修真時代過度,承上啓下一般的人物。
隻是不知在那個變革的時代之中,舜帝又在其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四罪于那個時代被流放,不知是否與這場變革有關。
想到這裏,又不禁想到了這個在林傲口中,被稱爲巫國的國度。
“這個巫國,可與上古時期的巫觋有關?”帶着這個疑問,師弋開口對林傲問道。
“不錯,這個巫國曾經就是巫觋的國度。
哎,沒想到時間輪轉,如今居然變成了婵國。
話說回來,師弋你要去往此地,我本人并不反對。
不過,在到達此地之後,我還是要勸師弋你最好小心一些。”林傲以略帶警告的話語對師弋說道。
師弋聞言不覺有些驚奇,這巫國即便與黃帝時代的巫觋有關,那又有什麽大不了的。
那些年代比巫觋更近一些的四罪的境遇,師弋可都看在了眼中的。
共工氏被搬家到萁星之地的,不知名二流修真勢力,像掃垃圾一樣給滅族了。
而三苗氏則躲在,三危之地苟延殘喘。
上一次上門尋仇,師弋已經将三苗氏高層殺了個七七八八。
經此一劫,那三苗氏想來也已經離覆滅不遠了。
四罪之二都是一般境遇,想來剩下兩個也好過不到哪裏去。
而這遠古巫國,難道還能有什麽強大的威脅修士的力量麽。
眼見師弋透出不信的神色,林傲便連忙開口解釋道:
“正統巫國不知消亡多少個歲月了,在我那個年代巫國就是一個修真國度。
所以,師弋你不要想岔了。”
“哦?既然巫國已滅,已經不存在巫觋了。
那林傲你又讓我,小心些什麽呢。”師弋聞言,不由一臉疑惑的問道。
“巫國消亡了是不錯,可是巫的影響力卻并未消失。
既然那個國度曾經以巫爲國名,師弋你就該想到那裏乃是一個以女人爲主導的國度。
師弋你身爲男性進入這樣一個國度,一言一行都要小心了,不然是會惹下麻煩的。
而這就是我想給予師弋的警示。”林傲開口對師弋說道。
師弋聞言忽然想到了,自己曾經看到的古籍之中有過相關記載:
如是則明神降之,在男曰觋,在女曰巫。(注釋1)
巫,祝也。女能事無形,以舞降神者也。(注釋2)
這兩句無不說明了,上古之時巫之一職,隻有女性才能夠擔任。
所以,以巫爲名的國度,真的有可能是以女爲尊的國度。
“隻是經曆了如此之久的歲月,如今巫國連名字都改了,還能如以前一般麽。”師弋仍舊有些不信的,對林傲又問道。
“這種影響力經過了無數歲月,即便是在萬年前我的那個時代,也依舊影響着這個國度。
我不相信區區萬年,這個影響力會在此時消散。”林傲一臉笃定的對師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