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的神識修養期,并不會給師弋的實力帶來太大的影響。
洞悉了神竅穴受損程度的師弋不由松了口氣,隻要不是不可逆轉的傷勢,哪怕恢複速度慢一點師弋也是可以接受的。
另一邊,天膳老人眼見師弋表示并無大礙,于是就繼續順着之前的話題說了下去。
“這東西名爲煉獄峰,看起來好像一副紋身一般,其實卻是一件十分特殊的法器。
而萬年之前的血神宗宗主,就是爲了打造這件異寶,所以才掀起了萬年之前的那場大戰的。”天膳老人指着胸前的紋身,面色凝重的對師弋說道。
“這東西到底有什麽神異之處,能夠令血神宗宗主甘冒天下大不違,傾盡所有也要得到它。”師弋一臉驚奇的對天膳老人問道。
“當然正如師弋所言,這件煉獄峰如果隻是一件攻擊類法器的話。
就算它再怎麽威能不凡,也不值得爲此與整個修真界爲敵。
然而,這煉獄峰卻擁有一項十分特别的功能,那就是避劫。
師弋身爲胎息境修士,想來也是經曆過胎息境雷劫的。
那雷劫威力如何,想必不用我多說師弋你也該心裏清楚。
而進階聖胎境的天劫,威力是胎息境雷劫的千百倍。
古往今來,不知有多少圓覺境修士卡在這一關不得寸進,更有無數人死在了那天劫之下。
而這煉獄峰卻擁有可以避過天劫的能力,師弋你該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吧。”天膳老人注視着師弋,意味深長的說道。
師弋當然知道那意味着什麽,擁有這件煉獄峰的避劫能力,則意味着可以十拿九穩的度過天劫,成就無數修士夢寐以求的聖胎境。
說實話師弋自己都不禁有些心動了,這世間多少驚才絕豔之輩被堵在圓覺境之上,最後傾盡一生之力也難以跨過這最後的一步。
無論是賦予師弋現在所修功法的極光上清真人,還是師弋手中這枚黍珠的主人。
師弋自問并不比這些前人強,可是連他們都沒能成功,最後化作了一捧黃土。
師弋對于自己是否能成就聖胎境,達成長生之願其實心裏也十分的沒底。
而這種迷茫的心态,可并非隻有師弋一人而已。
好歹師弋還隻是一介胎息境修士,距離聖胎境還有比較長的一段距離,尚不需要考慮這麽遠的事情。
而那些各大門派當中的圓覺境修士,已然無路可退,不成聖胎境他們隻能慢慢老朽死去。
可想而知,在修爲無法寸進的絕望之下。
如果讓他們知道了,這世間還有着可以避開天劫的異寶,他們又該做出何種瘋狂的舉動。
師弋覺得就算再次引發血神宗之亂,也并非什麽不可想的事情。
這麽一來,血神宗宗主爲了煉獄峰這件異寶,在萬年前所引發的修真界大地震也就可以解釋了。
不過,師弋凡事都會抱着懷疑的态度,這煉獄峰真的有天膳老人所說的這麽神異麽。
畢竟,進階聖胎境所要承受的天劫可不是兒戲,再說又有誰曾利用這煉獄峰進階成爲過聖胎境修士,這一切都是未知之數。
想到這裏,師弋便将心中的想法對天膳老人說了出來。
“呵呵,師弋心中産生懷疑并非沒有道理。
就連我當初聽聞之時,也覺得無法置信。
可是當透過家族秘辛,了解過萬年前血神宗之亂的始末之後,我卻又相信了。
萬年之前的血神宗之亂,無論是修士還是凡人都死傷慘重。
如果将兩者死亡數字加在一起的話,數以億萬那是一定的。
之前我已經提過了,血神宗宗主引發這場大亂的根本目的,就是爲了煉獄峰這件異寶。
而煉獄峰的形成需要海量的生魂。
于是,血神宗宗主就将那所謂的血道功法公布了出來。
其實,那血道功法還有一個隐藏的作用,那就是收集魂魄。
但凡是血修所造成的殺戮,都通過血道功法被血神宗宗主收集了起來。
那場大戰最後所産生的魂魄,最後大部分都通過這種方式落到了血神宗宗主的手中。
最後,那數以億萬的龐大生魂,全部被其用來煉制這件煉獄峰了。
這煉獄峰雖然是一件器物,但是以大量魂魄爲底,這煉獄峰方一成型就是一件活物。
而但凡是活物都躲不過承負的重壓,以億萬魂魄成型的這件器物,可以想象它所産生的承負有多麽的深重。
人生于世間,所有的一切行爲都會如同投入池塘中的石子一般,在現世這個大池塘裏産生點點波紋。
細微的波紋并不會産生太大的影響,而承負卻會加重波紋的産生。
使原本隻是一些漣漪的波紋,在承負的作用下,将會變成如同驚濤一般的巨浪。
承負所引發的巨浪不僅會影響自身,其掀起的波紋還會影響與之關聯的人,而這也是血神宗之亂爆發的根本原因。
不過,煉獄峰卻不會引發血神宗之亂那樣的災害。
即便煉獄峰之内積攢了令人聞之色變的承負,可是煉獄峰終究是一件器物。
它是受到修士節制的,哪怕是其行動了起來,也是在修士的控制之下行動的。
沒有以自身意志所産生的行動,就好比沒有那個投出石子的動作一般。
沒有石子落入池塘,自然也就不可能産生任何波紋。
而血神宗宗主就是認準了這一點,所以才煉制了這件煉獄峰的。
而這煉獄峰的避劫能力說來也十分好理解,本質上還是利用了天地之間的承負規則。
隻要在進階之時解開煉獄峰的束縛,放任其自由行動。
這樣一來煉獄峰的承負,就會直接暴露于天劫之下。
以億萬生靈凝聚成型的法器,其龐大的承負直接就可以将修士本體給遮蔽掉。
天劫在失去目标之後,就會優先以煉獄峰爲打擊對象。
而修士隻需要利用這個間隙,抓緊時間沖擊境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