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弋摸了摸那嬰兒的額頭,師弋的指尖隻感覺到一片冰涼,隻有些許輕微的呼吸可以證明這個嬰兒還活着。
這明顯就是精血将要被抽空的表征,這種狀況之下這個嬰兒随時都有可能死去。
而一旦螟蟲宿主在此地死去,他的魂魄一定會就近選擇在煙霄派圈養之地重新轉生的,那樣的話師弋此行将會面臨前功盡棄的結果。
想到這裏師弋心急如焚,馬上就想要帶着螟蟲宿主從此地離開。
就在師弋将要離開樹林之時,心眼突然預感到危險降臨。
師弋心中一淩,腳下一點身形向後暴退。
就在這間不容發的片刻,隻見一道寒光貼着師弋的鼻尖飛了過去,噗嗤一聲沒入了土地之内。
師弋低頭望向那飛來的東西,竟是一柄閃爍着寒光的鋒利長劍。
能夠以如此速度襲來必然不是尋常兵器了,很明顯這把劍乃是修士的本命法寶。
這麽快就撞上人了,煙霄派修士積累殺意的速度,遠比師弋預計的還要快。
不多時,兩名身穿煙霄派宗門服飾的胎息境修士,緩步從遠處走了過來。
他們兩人的視線一直都集中在師弋的身上,前一人面色陰沉臉上仿佛能滴出水來。
隻見他随手一招,之前那柄刺入地面的長劍化作一道白光飛回到了他的手中,很顯然之前襲擊師弋的正是此人。
而另一人則是一臉笑盈盈的看着師弋,同時對身前那人調侃道:
“嘿嘿,師兄一路上沾沾自喜,自诩第一個用殺意将劍丸充滿。
卻不想終究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原來早就有其他人到達了此地。”
在師弋的喬裝改扮之下,這兩人顯然是将師弋當成同門。
雖然沒有暴露真實身份,但是師弋并沒有感到心安,因爲之前那人說的話分明有着挑撥之意。
果然,随着那後一人把話說完,前者原本就已經十分陰沉的臉色,幹脆直接黑了下來。
同時,他直接開口對師弋冷笑道:
“呵呵,我道是誰。這不是鄒均麽,同門了如此之久,我第一次對你刮目相看了。
前兩年你要是能有這種殺意積累速度,怎麽也不至于混了三年還沒能擁有劍靈吧。
來來來,難得我們師兄弟在這裏遇上了,互相切磋一下可好。”
那人嘴上看似詢問,可手上卻一點都不留情。
隻見他拇指頂着手中的劍丸對準師弋屈指一彈,就如同打鋼珠一般将那劍丸射了出去。
半空之中那劍丸眨眼之間變成了之前襲擊師弋的長劍式樣,再次加速朝着師弋襲了過來。
師弋見此心中一沉,心知此戰恐怕是無法避免了。
就在那長劍抵進之時,師弋直接喚出了徹骨劍,隻見徹骨劍劍刃橫掃直接将那長劍打飛了出去。
然而這個動作一出,那對面二人的臉色均是一變。
前一人甚至來不及去看他那被抽飛出去的本命法寶,直接一臉戒備的對師弋高聲喝道:
“你是誰!并非我煙霄派弟子卻喬裝改扮混入我派釁劍儀式之内到底意欲何爲,快快從實招來。”
在流派特征鮮明的修真界,無論外表僞裝的再怎麽像,一旦動起手來師弋并非劍修的身份一眼就會被人識破。
眼見僞裝被識破,面對對方的喝問師弋一言不發,不過雙眼之内的殺機卻已然無需隐藏。
隻見師弋腳下一點快速拉近了雙方的距離,那兩人也一直在防備着師弋的暴起。
先前襲擊師弋之人出手一招就想要召回他的本命法寶,然而那劍丸還沒來得及飛回他的手中,他的雙眼卻率先和師弋的視線撞了個正着。
就在這個瞬間他的身體猛然之間完全頓住了,接着血液沿着他的七竅快速的流了出來。
親眼目睹同門師兄的這種慘狀,那後一人再也露不出半點笑容。
他隻感覺渾身的汗毛全部都倒豎了起來,一股冷氣沿着他的後背一直竄到了天靈蓋之内。
其人不由絕望的想到,難道今天注定要死在這裏了麽。
然而當師弋向他沖來的時候,并沒有像對他師兄那樣,直接一擊秒殺了他。
這人雖然無法猜透師弋的攻擊手段,但是眼見師弋沒有再次使用出來。
他就算再怎麽蠢,也知道那種手段應該無法連續使用了。
生的希望再次燃起,隻要有其他同門知道此事,他無疑就可以獲救了。
想到這裏,他拔腿就想要逃離這個地方,至于劍靈什麽的今年不成還有明年,可性命卻隻有一條。
然而他剛想要擡腿卻怎麽也無法移動,當他低頭一看發現地面不知何時已經覆蓋了一層堅冰。
冰晶已經将他的雙腿自膝蓋以下,全部和冰層連爲了一體。
眼見身體被困住,而對方已經兇神惡煞的撲到了面前。
他一咬牙屈指将手上的劍丸彈入了冰層之内,并深深的沒入土地當中。
随後他手上捏了一個手印,大喝一聲“種劍術!”
無數劍刃如同竹筍破土一般,快速的從地面之下探出。
這一招種劍術乃是煙霄派的殺手锏,将劍丸打入地下利用其内蘊藏的殺意形成意劍,并快速的從地面之下探出。
這種攻擊手段可以說是防不勝防,敵人稍不注意就可能死在密集的意劍之下。
而師弋早已透過心眼預知到了這種危險,不過師弋并不打算止步。
之前寒氣所凝聚的冰層,已然被種劍術給刺的千瘡百孔。
師弋如果此時避讓的話,那此人在沒有束縛之後一定會選擇逃走的。
今年參加釁劍儀式的煙霄派修士是往年的數倍,也就是說此地修士的密度極高。
一旦讓其逃走很可能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那樣的話師弋就徹底暴露了。
萬一引來煙霄派胎光境修士,不說師弋自己會面臨危險,想要在那種情況下帶着螟蟲宿主離開也會變的極爲困難。
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此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