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這種大範圍的指向功能,使得師弋想要集齊螟蟲成爲了可能。
然而有利就有弊,羅盤法器雖然可以指出螟蟲的大體方向,但是卻無法準确定位螟蟲的具體位置。
好在師弋還有螟母,可以在近距離精準定位螟子的位置。
有羅盤和螟母這一近一遠兩種手段,師弋對于找到剩餘螟蟲充滿了信心。
不過也正是因爲羅盤法器的這種模糊指向功能,使得師弋根本不知道自己與螟蟲之間相聚了多遠的距離。
就好像現在一般,師弋對于接下來還要在海上飛多久,其實心裏也是沒底的。
短則幾天、長則數月甚至是以年爲單位計算也不是不可能,這一切都取決于螟蟲與師弋之間的距離。
在前路未蔔之下,即便是修士也不會這樣貿然的一頭紮入一望無際的大海之上。
胎息境修士雖然能夠禦器飛行,但是卻需要以體内天地元氣爲驅動。
哪怕胎息境修士的虛胎已經有了一個雛形,可以在體内制造天地元氣,但是總體而言還是消耗大于支出的。
平時在陸地上這個問題并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天地元氣消耗過劇就打坐休息,恢複之後再繼續飛行。
可是,一旦到了這遠比陸地遼闊的大海之上,這個小問題就顯得有些紮眼了。
沒有陸地可供停駐休息,又沒有元晶之類外物補充的情況下,天地元氣耗空修士也隻能待在海水裏泡着。
在完全未知的海域之内,這無疑是非常危險的一種行爲。
所以最穩妥的辦法是走陸路,按照羅盤所指的大緻方向前進,直至羅盤指向完全垂直于陸地,那個位置無疑是從陸地到目标距離最近的點,到那時再出海無疑要安全許多。
師弋做事一向沉穩,這個行進方案師弋自然也是考慮過的。
師弋之所以沒有選擇這麽做,除了爲自身安全考慮不想再途徑奏國之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因爲螟蟲的特性了。
螟蟲如果沒有被人種下那倒還好說,一旦進入人體它會在很短的時間之内殺死宿主。
如果是成年人這個時間可能也就一兩個月而已,如果是幼童或者嬰孩這個時間可能縮短至幾天時間。
這意味着宿主會帶着螟蟲頻繁轉生,要是宿主周圍有大量孕婦那自然是無所謂的。
萬一沒有,宿主就會帶着螟蟲直接消失在如今所處的位置。
如果轉生位置方向相同那倒還好,如果方向有所偏差甚至是南轅北轍,那就意味着之前的路程全部白費。
隻能朝着指定的方向重新開始,這是師弋最不願意看到的。
爲了避免做無用功,唯一的辦法就是在發生上述情況之前,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螟蟲。
這注定了師弋尋找螟蟲的旅途不能是慢騰騰的閑逛,師弋需要與時間賽跑,在不确定因素降臨之前将螟蟲收入掌中。
如此一來沿着海岸線前進,在轉入海上的方式就顯得太慢了一些。
而兩點一線的行進方式,無疑是最短的距離,這正是師弋選擇直接入海趕路的原因。
當然師弋也并不是隻圖速度而不顧危險的人,看似莽撞的行爲背後隻是因爲師弋有着一定的自信。
困擾其他修士的海上續航問題,在師弋這裏得到了解決。
大多數胎息境修士賴以飛行的方式隻有本命法寶這一項,而師弋卻有着共工氏血脈所賦予的翅膀。
罪民血脈與修真體系不相融,除了師弋以外其他的罪民體内自然是沒有天地元氣的。
血脈能力融入身體更像是生來就有的本能一般,所以其依靠自身體力發動。
而體内有着海量精血的師弋,對于體力的恢複已經到了非常誇張的地步。
擁有兩種不同飛行方式的師弋,完全可以用翅膀和本命法寶交替飛行。
以絕強的恢複能力,一直把體内的天地元氣維持在一個健康的水平,以此來應對海上所遇到的突發情況。
再加上冰道流派在濕潤多水環境之中的優勢,這些都是師弋在前路未知的情況下,敢直接以身犯險的底氣。
耳邊一陣叽叽喳喳的叫聲打斷了師弋的思緒,師弋心知這小東西是在提醒他已經到飯點了。
師弋有些無奈的從儲物口袋之内拿出了兩枚元晶,單手一握将它們捏碎。
再次張開手後,那隻肥啾歡脫的鳴叫了兩聲,直接從師弋的肩膀飛到了手上,開始啄食小塊的元晶。
這小東西長得其貌不揚,但夥食要求卻很高,一般情況下隻吃元晶碎屑。
自從養了它讓師弋本就不寬裕的财政狀況更加雪上加霜。
不過,爲了有一隻強大的鳳凰作爲寵物,師弋也隻能忍了。
爲了小家夥的夥食費,也爲了不耽誤師弋自己的修煉進度,開源節流已經勢在必行。
節流倒還在其次,光靠節省能省出幾個子兒來。
最主要還是創造收入來源,打從一開始師弋的收入來源最主要就是來自于煉丹。
之前的須臾山之行,師弋特意帶回來一朵虛空花,就是有意繼續煉制虛影丹。
在滿足自身修煉所需丹藥的情況下,還可以在煉制純熟之後,将之當做一項收入來源。
如今阻擋師弋付諸行動的,也隻有這煉丹用火一項了。
原本師弋打算利用有着火鳥之稱的鳳凰,作爲丹火來源。
可惜,師弋也沒想到這鳳凰還是個未成年,如今隻能重新另想辦法。
在沒有其他明确目标的情況下,師弋将注意力放在了将要尋找的螟蟲之上。
雖然不能确定螟母會給螟蟲的能力帶來怎麽的變化,但是大緻方向還是可以确定的。
就比如儲水能力與水有關,鸩血能力與木有關,這些螟蟲能力再怎麽變化,都與螟蟲原本的屬性脫不開關系。
而現在流散在外的螟蟲有三隻,分别對應了金、火、土這三種屬性。
就像之前那次一樣,師弋這一次的目标依舊是那隻火屬性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