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聞言不由面露苦笑,言道:
“其實,早在月前我們的車隊就已經快要走出沙海了,可是卻突然遭到了其他修士的襲擊。”
“竟有此事?!難道是你們那一同上路的其他隊伍做的。”陳然一臉吃驚的問道。
“應該不會是同路的隊伍所爲,如果真有人心懷歹意,想要吃下同路的車隊,他們也應該在半途之上動手,而不是臨近奏國邊境才動手。
在那種紛亂的情況之下很難做到斬草除根,萬一讓被襲車隊當中的修士逃入奏國境内,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所以,我猜應該不是同路之人所爲的吧。”師弋接過話頭,直接否定道。
“正如師先生所言,襲擊者确實不是同路之人。
我們這些才國之人到此,不過是爲了躲避國内災禍,哪怕是随隊的修士也不例外。
大家自顧已是不暇,哪裏有心思去多生事端。
再者,我們原本就是外來者人生地不熟,在不明奏國态度的情況下,也沒人敢在其邊境之上惹事。
襲擊我們的其實乃是奏國本地的修士。”那青年對師弋的話語十分贊同,接着直接道出了元兇。
“奏國當地修士,他們爲什麽要在邊境上襲擊外來者。
他們難道是以其他修士爲目标,劫掠修煉資源的團夥?”師弋皺了皺眉,接着對那青年問道。
如果奏國邊境存在劫掠者的話,那确實需要小心應對,以防這些豺狼一般的家夥襲擊師弋的車隊。
不過,他們這些人不同于俗世之間的劫匪,看不上普通的金銀财物。
他們隻對修士身上諸如丹藥、符箓、法器之類,對他們有用的東西感興趣。
這些人隻以修士爲獵物,不會對車隊中的凡人産生興趣。
如果真的是這些人的話,師弋需要調配一下車隊當中修士的結構,好合力迎擊這些敵人。
可是,當那青年再次開口之時,師弋不由露出了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
“起初,我們也以爲是修士團夥想要洗劫車隊當中的修真者,之後才發現是我們想岔了。
那些人不僅人數衆多,而且服飾相當的統一,一看就不像是那種臨時組建的散兵遊勇。
最重要的是,他們不單隻對付車隊當中的修士,就連我們這些随行的凡人也不放過。
最終在不敵之下,包括修士在内的整個車隊的人都成了對方的階下囚,當然,我也沒能幸免于難。
在被俘的這段時間我才漸漸了解到,他們那些人的身份根本就不是什麽劫掠者,而是奏國國内的修士部隊。
他們這些人駐紮在奏國邊境,目地就是爲了抓捕我們這些外來者。
具體是帶有怎樣的目地,我就不太清楚了。
三天前在一次被俘修士的越獄行動中,許多凡人也被裹挾着趁機逃了出來,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在那之後衆人四散奔逃,我也迷失在了沙海之中。
在沒有吃食飲水的情況,最後差點被流沙所掩埋,最終被二位所救僥幸撿回了一條性命。”那青年詳細的複述了經過,而後對師弋二人再次表達了感激之情。
師弋看那青年的神情自然話語清晰,并不像是作僞。
如果這青年所說句句屬實的話,那麽這個奏國真的有大問題。
此時師弋他們如果再這樣走下去,無異于羊入虎口。
“我此生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貿然離開才國,踏上去往奏國的行程。
現在看來哪怕留在才國,也好過去往奏國這個排外嚴重,且明顯帶有惡意的國家。
兩位恩公可千萬不能再繼續往奏國方向去了,趁着現在還來得及,馬上調頭返回才國才是最正确的選擇。
我們這些走在前面的車隊,就是血一般的教訓。
我所說的話句句肺腑,請二位一定要相信啊,不然的話真的是後悔都來不及。”那青年不顧身體,蒼白着臉色直接坐了起來,十分激動的對師弋和陳然說道。
對于這青年的話師弋不置可否,吩咐陳然好生照料他,之後師弋獨自離開了馬車。
無論這青年所說的話是否屬實,師弋肯定不會當耳旁風。
但是也可能對方說什麽就是什麽,直接毫無保留的盡信對方的說辭。
師弋決定明天繼續讓車隊原地紮營,而他自己則先一步飛往奏國邊境,看看那裏具體是什麽情況。
有機會甚至可能抓一兩個奏國修士,加以盤問驗證。
如果事情确如那青年所言,師弋自然會帶着車隊直接返回才國。
一夜的時間就這樣在思慮與巡視當中度過。
滿懷心事的夜晚尤其難熬,好不容等到天空破曉太陽漸漸升起。
正當師弋剛剛與衆人交代完,打算啓程前往奏國邊境打探情報時。
太陽初生的地平線處,兩個黑點快速的朝着這個方向駛來。
師弋超常的視力在那兩個黑點還沒有抵進之前,就已經将它們的形象看得清清楚楚了。
那兩個黑點乃是兩艘古怪的船隻,它們以光爲風、以沙爲浪,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朝着這個方向駛來。
…………
站在其中一艘“沙舟”之上的修士看着前方的車隊,笑着對身旁的修士說道:
“哈哈,還是舍我兄的手段高明,故意放掉一些小魚小蝦。
他們自以爲逃出升天,殊不知連日以來他們所吃下的飯食早已被加了料,我們順着這些線索很容易就能找到這些誘餌,順便還能釣上一些大魚。
唯一可惜的一點就是,這沙海之中氣候實在是太惡劣了。
多數放出去的誘餌,還沒有來得及被救,就已經餓死渴死在這裏了,平白浪費了許多的好材料。”
“想要釣魚又哪裏能不下魚餌的,些許凡人而已死了也就死了。
相比于那些存在感稀薄的凡人,我們的主要目标還是那些外來的修士,爲此損失一些凡人又有什麽關系。”名爲成舍我的修士手中把玩着一柄匕首,毫不在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