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心動符危機示警的心跳聲,心動符一旦示警,就預示着接下來将要發生可以危及使用者性命的危險。
師弋自從踏上才國以來,這是心動符第一次示警,師弋不能不重視。
師弋馬上停下了前進的腳步,逆着魂潮開始向後退去。
就在這時,魂潮之中開始起了新的變化,原本在一千多層的時候這些魂魄凝形就在加速。
如今距離光源已經如此之近了,這些魂魄凝形在這一刻徹底完成。
這些魂魄所形成的軀殼并非血肉形成,而是如同周圍建築一般的琉璃質感。
身體表面光滑異常且不透光,如同鏡子一般可以映射出人影。
大量的魂魄在擁有了實體之後,一下子讓原本十分寬闊的台階變的擁擠了起來。
他們如同一堵牆壁一般,不斷地擁擠着向着頂層走去。
而原本想要退後的師弋,被直接堵住了去路,眼看就要被推入頂層位置了。
心動符已經示警附近有着可以危及性命的危險了,師弋自然不可能就這樣被魂潮裹挾着,進入頂層的未知區域。
況且,師弋已經看到譚天他們已經在後面停了下來,連熟知這裏的大派弟子都停了下來沒有靠近頂層,師弋就更不能這樣冒然的上去了。
這種情況下,師弋必須擺脫周圍推着他向前的實體魂魄。
隻見師弋雙腿一曲,身形一下子躍上了半空之中。
師弋越過周圍實體魂魄的頭頂,跳向了魂潮的後方,後面的魂魄還沒有實體,隻要跳出去就可以脫身了。
想到這裏師弋不由松了口氣,至少是解了眼前的危機。
就在師弋躍起身形向着後方落去的時候,師弋下意識瞟了一眼譚天。
那譚天此時也正注視着師弋,不過臉上的冷笑十分明顯。
師弋見此不由心中一淩,他忽然想到自從進入這鏡世界,所有修士都沒有顯露過修爲,甚至連稍微過激一些的舉動都沒有。
在這塔中攀登階梯的時候,也隻如普通人一般向上走,這應該是有着什麽限制的。
否則,小小一座百丈高的建築,根本不可能難住衆多修士,想到這裏師弋不由心中一沉。
不過之前如果不想被魂潮裹挾至頂層,師弋唯一能做的隻有跳出來這一個辦法。
事已至此,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身形下墜眼看就要落在台階之上,師弋擡起腳直接踩在了台階上面。
還沒有等師弋站穩,隻聽見咔嚓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
那台階異常的脆弱,居然在師弋一個踴躍的力量之下,被這一腳踩出了裂紋。
師弋低頭一看,在他腳下的鏡面台階之上,出現了一道兩尺長的裂紋。
而鏡面台階所映照的師弋的人影,正在那裂痕的位置。
師弋不及細想隻覺得胸前一陣劇痛,一道巨大的傷痕憑空出現,由師弋的右肩成對角一直延伸至師弋的左腹部。
而那傷痕的位置與地面上裂痕所處的師弋投影的位置,完全一模一樣。
師弋總算知道這些大派修士,爲什麽會對如自己這樣的闖入者不聞不問了。
原來,這片鏡世界之中所有的東西都脆弱異常,隻要稍微受些力道就會出現碎裂的現象。
而凡事被映入其中的影像,對應位置出現裂紋,那麽原身就會随之受到傷害。
這種情況下耀羅宗和明霞派,即便對他們這些闖入者有殺心,卻也不敢直接動手。
修士有着絕強的破壞力,随便一番打鬥都能在這片脆弱的世界中造成大量裂痕。
而但凡是直接攻擊造成裂痕的人,沒有誰可以保證自己不被鏡面所映照。
在這種環境之下對拼簡直就是在找死,不僅是自己找死,并且還會波及其他人,這便是兩派修士投鼠忌器的原因。
師弋總算知道了其中的原因,可惜這代價是用鮮血換來的。
幸虧師弋利用天雷鍛體已經小有成就,換了其他人可能在這攻擊之下直接被分成兩半。
師弋此時回想起,當初在汲魂之地的街市看到的譚天師徒。
當時譚天的徒弟缺了一條手臂,想來就是在這類碎裂攻擊之下丢掉的。
師弋忍住劇痛就地坐了下來,拿出一瓶暴精丹直接服下,加速複原傷勢的同時也補充一下被魂潮所攝走的精血。
這鏡面碎裂所形成的攻擊實在可怕,完全無法躲避就不必多說了。
并且位置遠近不同其威力也是截然不同,之前幸虧師弋踩碎台階時,身體離鏡面位置還比較近。
如果距離稍遠,同樣的裂紋覆蓋在師弋身上的面積就會大上許多,其造成的傷勢也會加重不少。
如果距離很遠的情況下,再怎麽細小的裂紋,都能把鏡中人影完全覆蓋住,那樣的話其結果可想而知。
…………
就在師弋靜坐療傷的時候,明霞派的那三名胎息境修士臉上不由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我原以爲剛剛那一跳所踩出的裂痕,一下能把人給分屍了,沒想到這小子的命還真硬。”其中一名明霞派胎息鏡修士看着遠處的師弋,不由咂了咂嘴。
“想來應該是有些鍛體根基在身,這才能僥幸不死的。”又一人連忙分析道。
“呵呵,能撿條命算是那小子運氣,沖的再快又如何,如今受了這麽重的傷勢行動都成問題,怕是連口湯都喝不上了,那小子注定是白跑一趟。”最後一人不由幸災樂禍道。
“好了,不必去管那人,這些闖入者身上的鑰匙有限,最多不過收獲些蠅頭小利而已。
他們所看中的那點利益,我兩派手指頭縫裏漏出來的,都夠喂飽他們的了。實在不值一提。
諸位不要忘了我們來此的目标。”譚天直接開口,對那三個明霞派胎息境修士說道。
譚天修爲高出這三人一個境界,實力擺在那裏即便不是同門那三人也不敢反駁,馬上唯唯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