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虺五百年化爲蛟,蛟千年化爲龍;再五百年化角龍,千年化應龍。(注釋1)
水虺這種東西雖然類屬毒蛇,但卻是的的确确的龍血種,依靠長久的修煉是能夠成爲真龍的。
這麽看來漁翁還有他的堂兄稱其爲海龍,倒也并非完全錯誤,至少眼前這兩隻水虺是擁有成爲龍的可能性的,就如同鯉魚一般,當然成功的機會都很低。
雖然它們現在隻能算是血脈不凡的龍血種毒蛇,但是能和龍沾邊的東西,沒有哪個是可以輕松對付的,看它們那龐大的體型也足見一斑。
不過洞悉了這兩個大家夥的根底,師弋不由放下心來,隻要它們還沒有化龍,師弋至少是有一戰之力的。
師弋正想着,隻見那兩隻相互交纏在一起的水虺,它們的鱗片相互摩擦之下,如同金屬一般帶起了一連串火花。
閃電随之劃過半空,在火光和閃電的映襯下,在這烏雲密布的昏暗環境中,兩隻水虺的形貌在一瞬間被映照了出來。
這使得不包括師弋在内的船上其他人,都看到了這兩隻巨大怪物,他們何曾見過如此景象,包括漁翁在内的所有船員一時間都呆住了。
“不要去管它們好好駕駛船隻,餘下的事情一切有我在。”師弋咤吼一聲,蘊含神識力量的聲音直入船上每個人的心底,直接将他們從震驚之中拉了回來。
這個時候,原先殺雞儆猴的手段顯現出了效果,船員們雖然内心驚懼那兩隻水虺,但是還是按照師弋的吩咐,繼續駕船向着既定的方向行駛。
如果不是之前的雷霆手段發揮了作用,這時候慌亂異常的船員,一定不會像現在這麽聽話。
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險,趁着這兩隻水虺還沒有注意到這條船,師弋打算直接從它們的邊上加速沖過去。
能夠在不驚動這兩個大家夥的前提下安然離開,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畢竟,師弋還要照看一艘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有必要冒險去招惹它們。
也幸虧自進入雷雨區以來,師弋一直嚴禁船上燃起燈火,不然他們這條船可能已經被兩隻水虺注意到了。
打定主意之後,師弋吩咐缭手将全部風帆撐起。
原本因爲風浪太大,滿帆航行唯恐會有翻船的可能性,所以船帆被收起了一半,而今自然是沒法再顧慮那麽多了。
随着船帆升起師弋所在的船隻,行駛速度很快達到了最大,疾速的朝着前方駛去。
在靠近兩隻水虺之時,在師弋的吩咐下一衆人都将嘴巴閉了起來,以防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其實,根本不需要師弋提心,這些船員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也幸虧船隻速度夠快,不然師弋真擔心他們會把自己憋死。
随着師弋的船隻與那兩隻水虺擦身而過,這兩隻怪物專注的交纏在一起,看情形似乎是在繁衍後代,并沒有注意到師弋他們這條船的動向。
随着與那兩隻水虺錯身而過,一衆船員不由得露出了劫後餘生的笑容,實在是這兩隻大家夥身形太過巨大,讓他們一看之下就生出一股無力之感。
師弋自然也不由得松了口氣,雖然他自己并不懼怕這兩隻水虺,但是以他一人面對這兩隻龐然大物,還要分出精力防止船隻被破壞,就顯得有些勉強了。
尤其是水虺靈智低于人類許多,尚處于以本能爲主的野獸階段。
它們雖有神識而且強度比師弋低的多,但是它們多以本命行事,不會像人類那樣虛靈竅内念頭叢生。
這就導緻了他們對于神識的依賴程度很低,縱使師弋用神識去攻擊它們,即便得手也很難像對付人類修士那樣,當然讓它們斃命。
甚至師弋的神識攻擊除了激怒它們之外,并不能給它們帶來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再加上它們體型巨大,在天雷鍛體還沒有見到成效之前,師弋更不可能去用無礙效果去撞這種大家夥。
所以,想要對付它們需要,師弋不可能瞬間結束戰鬥,隻能靠着本身的硬實力去和它們硬剛。
雖然這兩個家夥并不會比三年前,師弋在柳國與雁國的交鋒中,所遇到的那隻蛇形狂獸傀儡更強。
尤其是在三年的戰陣生涯之中,不知遇到了多少次雁國的狂獸傀儡,面對這種體型龐大的敵人,師弋可以說是經驗豐富,而且還總結了一套自己的對敵手段。
這讓師弋即便在不能動用殺手锏的情況下,也并不懼怕這兩隻水虺。
但是還是那句話,師弋無法在以一對二的情況下,完全保證身下船隻的安全。
而今,師弋的心中以去往才國,進階胎息境爲最優先的選項,其他都是次要的,所以師弋并不想去招惹這對水虺。
況且,既然已經知道了這片海域還藏着這麽一對玩意,師弋完全可以在進階爲胎息境修士之後,回過頭來再收拾它們。
甚至考慮的長遠些,等它們成爲蛟龍之後,再行捕殺價值将會更大一些。
反正這裏沒有什麽修真勢力存在,更絕少有修士途徑,倒不虞有其他人會來和自己争搶。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現在所要做的就是馬上駕船脫離這片雷雨區。
想到這裏師弋馬上吩咐船員,穩住船隻加速前進。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一道閃電突然劈了下來,好巧不巧直接擊中了師弋他們這條船的桅杆。
即便是在這樣的雨天,師弋他們的船隻還是在一瞬間就着起了火來。
雖然師弋行動迅速,馬上用儲水能力将桅杆上了火焰熄滅了,但是在這烏雲密布的昏暗環境中,這轉瞬即逝的火光還是引起了那對水虺的注意。
隻見它們雙雙将短粗的脖子,朝向師弋他們船隻所在的方向,同時發出了一聲之前師弋所聽到的怪異吼叫,并快速的朝着這個方向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