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船荷載三十至五十人,雖然承載人數不多,但是速度卻比一般船隻快的多,算是漣國之内最先進的海船了。
一般船隻從漣國去往才國,可能需要兩到三個月之久,而這種尖底快船相同路程,隻需要一個多月就足夠了,可以将行程縮短近一半。
這一點是師弋最爲滿意的地方,至于爲什麽師弋隻有一人,卻要選擇這種最少都能搭乘三十人的大船,其中也是有原因的。
出海遠航尤其是長時間待在海面之上,其中的重中之重就是安全。
相對于小船,這種大型船隻在海面之上無疑要穩定許多,不容易發生傾覆,舒适程度也不是小船能夠比拟的。
兩相比較之下還是大船更好,這也是師弋選擇這艘船隻的原因。
不過出海遠航不同于湖上泛舟,内湖江河之内可能隻需要一個船家就能輕松駕馭。
而想要将這種大型的尖底快船駕馭的遊刃有餘,那就需要許多船員的通力合作。
師弋大緻算了一下,想要正常駕馭這艘船,需要掌舵的舵手兩人,操縱風帆的缭手兩人,應付猛浪急流時的代舵扳招一人,停船下錨的椗手一人,還有負責觀察海流變化和天氣狀況的海師一人。
加上船長和大副這兩個統管全船的人物,此行跟随師弋一同出海的就有九人之多。
這已經是精練到極限的人數了,想要維持船隻的正常運轉,就不能再減少人員。
也幸好師弋很早就着手招募船員,等到師弋修爲恢複之時,人手已經差不多快要招齊了。
差得也隻有船長一人而已,原本師弋是想要找到一個曾經去過才國的老手。
經過多方打探,這種人在漣國之内根本沒有。
既然沒有這種識途老馬,師弋隻能找個經驗豐富的老船長代替,畢竟活人不能讓尿憋死。
“師先生,你看我們是不是可以準備開船了。”就在師弋分神之際,一位老者來到師弋身邊,開口問道。
這人姓餘名裕正是師弋招募到的船長,其人雖然沒有去過才國,但是也算經驗豐富,至今已有三十年的出海經驗。
又因爲常年出海捕魚,經曆過無數大風大浪依舊安然無事,又被同行敬稱爲漁翁。
“嗯,既然已經準備妥當了,那就盡快出發吧。”師弋聞言點了點頭,對漁翁說道。
對于這個固執老頭,其實師弋也有些無奈,因爲師弋買的是一艘新船,從沒有進行過遠航。
于是這個漁翁非要舉行祭船神的儀式,祈求船神保佑他們一路平安。
對于這些師弋是不怎麽信的,不過架不住漁翁執意要求,師弋隻得随了對方的意。
畢竟,這漁翁才是海上航行的專家,師弋也沒有什麽置喙的。
不過,算上挑選黃道吉日到舉行儀式,中間又耽擱了半個月的時間。
也就剛剛舉行完祭祀船神的儀式,師弋一直都在神遊物外,這才有了漁翁詢問的一幕。
吩咐完畢,師弋踩着舢闆登上了船隻的甲闆。
“起錨!升帆!”待所有人準備就緒,随着漁翁的一聲高喝,椗手開始推動絞盤,将沉在海底的鐵錨一點點拖出水面。
就在兩名缭手準備将風帆展開之時,師弋忽然看見在碼頭之上,有幾個騎着馬匹的身影正朝這裏趕來。
同時,還在朝着這裏不停地招手,當先那人正是景勳志。
師弋見此,隻得吩咐船員且慢起航。
對于景勳志的出現師弋有些意外,之前師弋就已經言明不必相送的,不知他爲何又出現在了這裏。
師弋雖然沒有幫他搶奪皇位,但是也已經通過鍾行策表明了立場。
其他不提至少景勳志再也不必擔心,不會有拳心會的人對他進行暗殺了。
這也算是景勳志這一兩個月來,幫助師弋招募船員和尋找船隻,師弋所給予他的回報。
如今人情已經還清了,不知景勳志這次前來還有什麽事情。
“且慢,且慢些走。”景勳志幾人下了馬匹,一邊高喊,一邊朝着船隻方向而來。
“師先生,耽誤您出海實在是抱歉,原本我也是不想前來打擾的。
不過,架不住我有一親信上門多次哀求,也隻好硬着頭皮來求您幫忙了。”景勳志快步走到師弋身前,他姿态放的很低知道師弋身手不凡,他說話一向都很客氣。
尤其是師弋以一己之力,讓拳心會放棄對他的追殺之後更是如此。
鍾行策在漣國地下世界非常有威望,某種意義上鍾行策說話,在武林之中比漣國皇帝更有用。
師弋可以讓鍾行策親口承諾,不會再對景勳志行暗殺之事,那麽其他人再想暗害景勳志時,多少也會掂量一下。
并不是掂量景勳志的斤兩,而是掂量會不會因此觸怒鍾行策。
可以說,經此一事景勳志将不會再擔心,他那兩位皇兄再找人來暗殺他。
至少在景勳志的父皇死之前,争奪皇位的遊戲,會被框定在台面之上。
不算救命之恩,隻此一點師弋就幫了景勳志一個大忙。
“有什麽事情直說好了,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如果是漣國境内之事,啓程在即也是愛莫能助。”師弋聞言不由的皺了皺眉,随即直接開口說道。
“自然不是漣國之時,我也不敢再給您添麻煩了,我這次前來隻是想替我那親信問問,您這船上還能不能捎帶幾個人手,一同前往才國。”景勳志苦笑着對師弋說道。
師弋細問之後才了解到,原來之前師弋委托景勳志幫忙物色船隻和船員,他要前往才國的消息不經意間就走漏了出去。
景勳志的一位重要親信也聽聞了此事,之後就開始向景勳志多方打探。
之前有提到過,漣國這些年來前往才國的人數也有不少,可是卻無一人返回漣國。
這其中就包括了景勳志這位親信的哥哥,當年他的哥哥去往才國經商一去不回,如今已經過去了三年之久。
這麽長的時間,他們這些至親之人都覺得人肯定是沒了,不然不會就這樣一去不回的。
連景勳志的這位親信也覺得他的哥哥可能是遇上了海難,已經客死他鄉了。
可是,在他們這些至親之中,始終有一人堅信其人沒死。
那就是景勳志這位親信的侄女,同時也是他哥哥的親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