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師弋吃了那麽久,是沒有吃出什麽差别來。
不過,以師弋自己爲目标做參考,實在是有些不靠譜。
畢竟鸩血毒素原本就出自師弋的血液,同時師弋也有免疫毒素的體質,感覺不出差别來實在太正常不過了。
如果換成另一個同樣免疫毒性的修士,來服用這種鸩血毒丹,他是否也能如師弋一樣,把這種毒丹當成普通丹藥來服用,關于這一點師弋持懷疑态度。
師弋之所以有這種想法,并非是毫無根據的胡亂揣測。
一直以來,師弋一直有個疑問,爲什麽利用陰神木汁液繪制符箓,擁有這麽強大的效果,卻從來沒有哪一本符箓繪制的典籍之中記載過。
柳國可以算是符箓之道較爲發達的國家了,三年來師弋翻遍了其國内,相關符箓繪制的書籍。
關于利用陰神木汁液來繪制符箓這一點,連一個字的記載都沒有。
曾經,師弋隻以爲是陰神木過于稀少,所以才導緻了陰符這種特殊符箓很少現世。
可是,連關于陰符的半點信息都找不到,就實在是有些不正常了。
出現這種情況,那就隻有兩種可能。
第一,利用陰神木汁液繪制陰符的方法,還沒有被人所發現,這種情況師弋覺得不太可能。
因爲利用陰神木汁液來繪制符箓,實在不算是什麽高深的東西,完全是比葫蘆畫瓢。
師弋自己都能想得到,沒可能其他人不知道。
況且,陰神木在萬年之前就被百草宗所擁有,以這個時間跨度來看,陰神木的特性如何應該早就被摸透了。
這第一種可能性被師弋劃掉,那就隻剩下第二種可能了。
那就是鸩血的毒性,已經徹底改變了陰神木的性狀,原生陰神木的汁液,并不具備制作陰符的功能。
隻有師弋手中被鸩血能力所複制的這條陰神木根須的汁液,才具備制作陰符的能力。
如此才能解釋的通,爲什麽像陰符這種自成一系的特殊符箓,會沒有收錄在任何關于符箓繪制的典籍之中。
也能解釋爲什麽師弋在柳國的三年以來,如此頻繁動用陰符去殺傷雁國修士,卻沒有任何人聯想到師弋手中握有陰神木。
在師弋看來陰神木汁液,作爲繪制陰符的材料,其價值類比用于繪制高階符箓的辰砂,也不會低到哪裏去。
如果陰符确實存在過的話,必然會使人聯想到陰神木,不提雁國這種敵對勢力,柳過高層恐怕都要來盤問師弋。
可是并沒有,一切都沒有發生。
這說明連兩國的高階修士,都對于師弋手中的陰符一無所知。
這更加印證了師弋的第二種結論,陰符隻有師弋能夠制作,以前根本就不存在這種符箓。
換言之,師弋用鸩血能力複制出的陰神木根須,已經與原本的陰神木有了很大的不同,鸩血毒素已經把陰神木給改變了。
這正是此時師弋所擔心的一點,雖然單以陰神木的改變來看,其結果對于師弋而言是有益的。
畢竟,師弋因此獲得了陰符,這種獨一無二的符箓體系。
可是,誰能保證鸩血毒素,每次誘發的都是正面效果。
就比如此師弋急需借重引劫香的雷劫,來破除符契的反噬效果。
如果因爲鸩血毒素的緣故,使應雷木也發生了不可知的變化,導緻引劫香無法發揮作用,師弋豈不是空歡喜一場。
不過,師弋也知道此時憂慮這些完全無濟于事,一切都要将引劫香制作出來,看看實際使用效果,才能再做決斷。
…………
随後幾天的時間内,師弋照着制作方法,将引劫香成功的作了出來。
終于到了實際檢驗效果的時候了,師弋尋了一處偏僻無人的區域。
師弋看着手中半尺長一指粗,通身呈紫色的引劫香,其外在與制作秘劄中記錄的成品引劫香,完全一模一樣。
師弋隻希望其主要作用,也能如它的外表一樣,不要有什麽變化才好。
随着師弋将引劫香點燃,淡紫色的煙霧随即飄上了空中。
從遠處看就好像一條,從天上垂下的細線一般。
不一會兒,原本晴朗無雲的天空之上,開始出現層層氣雲。
以那道引劫香釋放出的淡紫色煙線爲中心,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雲層漩渦。
轟隆的雷鳴聲伴随着雲層漩渦之内,時隐時現的電光,形成了一副相當駭人的景象。
身在其中的師弋,當真有一種上天震怒一般的感覺。
這還僅僅隻是引劫香所制造的效果,真不知道比這更強的胎息境雷劫,又是怎樣的一番景象。
至于胎神境所要經曆的天劫,師弋更是想都不敢想。
這場面雖然頗具震撼,但是師弋卻不由的松了口氣,種種迹象表明這引劫香,還是具備原本功能的。
這是最令師弋感覺欣喜的,隻要引劫香能夠正常發揮作用,師弋去除符契反噬,恢複修爲就指日可待了。
接着,師弋深吸了一口氣,站在了引劫香之旁,準備接受天雷對肉身的洗練。
隻見,師弋用手輕輕撚動引劫香,其上的淡紫色煙線随之波動,這一下就像是觸發了天空之上那氣旋的某個開關一樣。
伴随着一道驚雷聲驟然炸響,閃電一道接着一道朝着師弋劈了過來。
師弋硬接了一道雷擊,頓時隻覺得渾身酥麻,仿佛有無數螞蟻在身上啃噬一般。
盡管非常難受,但師弋還是盡力咬牙忍耐,他知道這是天雷鍛體的必要過程。
隻有在一次次不停的淬煉過程中,才能在肉身之上留下劫印,那才是突破肉身極限的根本。
況且,引劫香的所招引來天雷,乃是由弱到強的,這才僅僅隻是剛剛開始,雷電還隻在最弱的程度。
想要真正達到鍛體淬煉,以及松動封禁的效果,以師弋推測至少也要讓引劫香燃燒至三分之一處。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可是沒過多久師弋就爲這個決定感到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