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是這種天氣,去往極光島的船隻真心不好找,另一方面師弋對那傳承試練所知甚少,早點到達也好提前打探消息,及時想好應對之策,所以哪怕船資貴一點他也認了。
況且,如今對于這些世俗的金銀,師弋也不甚在意,真需要用到的時候,一粒丹藥就能換到許多。
看着船隻漸漸駛離碼頭,師弋這才放下心來,就在他準備返回船艙之時,又聽見那中年漁夫的話語:
“客官,你應該是一位修士吧。”
“哦?何以見得。”師弋見此不由來了興趣,随口反問道。
“呵呵,極光島荒蕪人煙,一般人可不會去那裏,再一個我看客官是外地人,想來應該不知道這島,緣何被叫做極光島吧。”中年漁夫一邊駕船,一邊笑着說道。
這島因何得名,師弋還真的不知道,于是他示意中年漁夫繼續說下去。
“這是我們北海地區流傳很廣的一個傳說,據說以前這座島上曾經有一位隐士,其名爲極光上清真人,這位道長也是一名修士,據傳這位道長法力無邊,一怒之下有翻江倒海之威。
久而久之,我們這裏的漁夫出海打魚祈求平安,就有了祭拜這位極光上清真人的習俗,而後那座島也順勢被命名成了極光島。”中年漁夫對師弋解釋道。
師弋不想其中還有這麽一節,不過想來那中年漁夫口中的極光上清真人,應該就是此次師弋所要前往的傳承試練的主人了。
真不知這位極光上清真人,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物,通過中年漁夫的隻言片語,實在很難判斷,一切也隻有到達極光島之後,再慢慢打探了。畢竟這傳承令牌,想想也知道不單隻有師弋一個人持有。
收起談性之後,師弋回到船艙之内,打算利用在船上的這段空餘時間,來打坐修行一番。
…………
不知過了多久,師弋從入定中醒來,感受着船身随着海浪搖曳,這應該是還沒有到達目的地。
随即師弋走出船艙前往甲闆,打算問問那中年漁夫,到底還要多久才能到達極光島。
剛一從船艙出來,師弋感覺眼前一片漆黑,就好像待在沒有月光的夜晚一般,不過師弋深知現在就是白天,因爲他們出港的時間乃是早上,即便師弋稍微打坐修煉了一番,他也不相信自己能一下子,從上午修煉到晚上。
于是,師弋在一片黑暗之中仔細分辨,發現這黑暗之中,有着一層濃密的霧氣,這霧氣好像墨水一般,充斥在周圍的空氣之中,濃到連海風就無法将其吹散,這才是緻使周圍一片漆黑的元兇。
師弋心中盤算,這裏應該是進入了極光島附近百裏之内,他之前也是聽說過,這極光島附近常年存在霧氣,卻不曾想這霧氣會濃重到這種地步,也難怪之前那位年長的漁夫,會勸說師弋不要在陰天前往極光島。
不過,事已至此師弋也沒有返程的打算,他的五感能力非凡,片刻适應之後,即使是在這濃重的霧氣之中,師弋也能看清船隻前方的海面,再加上擅長操船的漁夫,倒還不至于有觸礁沉沒的危險。
這是師弋的依仗,也正是因此他才敢在這種天氣下執意前往極光島。
思量片刻,師弋就打算前往船室,和操船的中年漁夫一起,這樣有着自己過人目力的配合,也好及時發現危險。
然而,師弋一路走到船頭卻發現,原本應該在此的中年漁夫,并沒有待在這裏。
随即師弋搜索了漁船的各個角落,都沒能找到那中年漁夫的蹤影,對方到底跑到哪裏去了呢,想到這裏師弋不由将眉頭緊鎖了起來。
整條漁船并不大,不然也不可能,僅僅隻有這中年漁夫一人,就可以輕松駕馭了。
難道是遇上了其他意外,比如劫船的海盜或是風浪?師弋連忙搖了搖頭,這完全不可能,無論是人禍還是天災,總不可能悄無聲息吧。
師弋雖然在打坐修煉,卻也不是聾子,他不僅時刻注意着船上的聲響,而且隻要船隻有劇烈晃動,就可以将他從入定之中驚醒過來。
假設一個個被否定,師弋不禁有些煩躁,無論原因如何,如今沒了船夫師弋自身又不會駕船,且不知道極光島的具體方位,這一下子讓師弋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尴尬境地。
正在師弋一籌莫展之時,一艘巨大的樓船,朝着師弋駛了過來。
師弋見此不及多想,一個縱身跳下漁船,眼看他就要落入海中之時,隻見師弋腳下在海面上一點,一塊浮冰快速在師弋腳下凝聚,眨眼之間就在師弋腳下形成一座獨木舟大小的浮冰。
随後師弋雙手左右開弓,儲水能力推着浮冰飛速朝着樓船方向駛去。
不過片刻就靠近了那條大船,隻見師弋在那船身上随手一搭,冰鏡訣所形成的堅冰,瞬間就将師弋牢牢的固定在了船身之上,随後他一個踴躍就朝着樓船的甲闆翻了過去。
就在師弋慶幸得救之時,他悚然發現這樓船的甲闆之上站滿了人,而其中一人正手持一把弓箭,弓弦已經被拉成了滿月狀,而那弓箭所瞄準的目标,正是身在半空無處借力的自己。
師弋見此馬上明白了過來,這樓船打從一開始的目标應該就是自己,而那個神秘消失的中年漁夫,應該也是對方的人手,其目的就是将自己誘騙到這孤立無援的海面之上。
想明白前因後果,師弋不由暗歎自己太過大意,一心隻想着快點能夠前往極光島,卻失了提防之心,從而叫這些家夥有機可乘。
那麽這些人到底是誰,爲什麽想要殺死自己,難道是顔琅的那些血修同夥?
師弋不清楚這些人的來曆,這些家夥顯然也不可能告訴他,隻見手持弓箭之人眼中寒光一閃,他手中的箭矢如同一隻迅猛的毒蛇一般,帶着尖銳的破空之聲,呼嘯着朝師弋直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