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弋感受着地面的震動,眼前無數的山嶽人好像趕集一樣,都在朝着一個方向彙聚,而他們所要前去的方向,不時會傳出一陣陣哀嚎聲。
很明顯那發出哀嚎聲的源頭,一定是這次事件的發生地,說不定造成這一切的元兇如今還在那裏。
雖然看的很明白,但是對于去還是不去,師弋還是有些糾結,依照本心而言,師弋并不想去趟渾水這渾水。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封鎖出入口也好,喚醒無數山嶽人也罷,這一切都是針對五雷宗的手段,和他沒有多大關系。
尤其是在被雷澤坑得差點丢掉性命之後,師弋沒有落井下石就已經很不錯了,更沒有施以援手的理由,所以離得遠遠的隔岸觀火,才是最爲理性的選擇。
不過,雖然是被殃及池魚,卻終究是波及到師弋自身了,如今他被困在這禁地之内,完全無法脫身。
最重要的是,師弋不知道對方這次,針對五雷宗的行動,到底出動了多少人,又打算做到何種程度。
如果對方是爲了控制巨人和五雷宗剛正面,那師弋隻需要在遠處看戲就好。
如果對方封鎖出入口的目的,隻是想要大肆破壞這五功山禁地,斬殺五雷宗的新入門弟子,那師弋的處境可能就危險了。
因爲師弋一路走來,途徑五雷宗弟子試練的區域,他在那附近聞到了大量的血腥味,那些新入門的五雷宗弟子,恐怕是兇多吉少。
如果對方真存的是第二種打算,估計也不會因爲師弋不是五雷宗弟子,而對他網開一面。
師弋思來想去決定穩妥起見,還是要去山嶽人彙聚之地看個究竟。到時看形勢如何發展,再見機行事也不遲。
雖然在心中做出了決定,但是師弋還是不由的有些煩躁,最近還真是諸事不順,前有北海釣叟偷襲在先,後又被雷澤坑害,差點死在墓穴之内。
好不容易從墓穴出來了,現在又被困在五功山禁地,出都出不去。
所有事情或多或少都和這五雷宗有關,通過這一系列事情,師弋估計他和這五雷宗命數相沖。
師弋打算以後對于五雷宗這個門派,能離多遠就離多遠,最好再也不要有什麽交集才好。
打定主意之後,師弋吐出一口悶氣,好歹讓自己煩躁的心情稍微有點緩和,而後他認準方向,朝着山嶽人彙聚之地奔去。
…………
這邊顔琅看着張端寬手上,閃爍着危險藍光,快速朝他脖頸要害逼近的電弧,他微微側過身體,很輕易就躲過了張端寬的襲擊,甚至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過。
同時顔琅反手,就朝着張端寬雙手的脈門扣了過去。
張端寬見此馬上變招,隻見他五指輕輕一甩,附着其上的電弧,好像繩索一樣被他甩了出去,雖然如今修爲隻有煉精期,這些電弧無法脫離本體太遠,但是用來對付顔琅快速逼近的雙手,倒是正合适。
顔琅看着好像羅網一樣,朝他雙手飛來的電弧,卻并沒有馬上抽回雙手,隻見他的雙手好像蝴蝶一般,在這無數電弧之中穿梭,沒有被這些電弧傷到分毫,目标已經奔着張端寬的脈門而去。
張端寬見此,臉色不由變了變,這種毫厘之間不假思索的反應速度,他自問也可以做的到,但是他仍然不敢保證,自己可以在如此密集的電弧之中毫發無損。
因爲心念電轉加速心神的能力,也僅僅隻有一瞬間,雖然一個呼吸的時間就可以恢複,但是卻完全無法支撐他連續不停地使用。
而且,張端寬還注意到,有些電弧顔琅根本躲都沒有躲,在靠近他雙手之時,就耗盡威能消散于無形之中了。
難道這些電弧存在的時間,也在那顔琅的計算之中麽。
這樣的對手實在是太可怕了,到底該如何才能勝過他,張端寬心裏也很沒底。
張端寬一臉忌憚的看着顔琅,穿過重重電弧朝他逼近的雙手。
他猛得一咬牙根,心中似乎有了決斷,隻見他毫不退讓,雙手成爪朝着顔琅迎了上去。
顔琅見此,依舊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在他眼中張端寬的任何行動,不過都是徒勞而已。
如今兩人均處在練精期,他的對敵手段和經驗完全碾壓對方,在這種情況下怎麽可能會輸。
“抓到你了。”果不其然,張端寬左手的脈門一把被顔琅扣住。
“哼,到底是誰抓住誰,說這話爲時尚早吧。”就在顔琅以爲大局已定的時候,張端寬的右手也反手,一把抓住了顔琅的胳膊。
張端寬話音剛落,隻見他渾身上下電芒隐現,頭發無風自動全部豎起,胡須也好像鋼針一樣全部張開,同時雙眼之内也開始閃爍出了藍光。
當看到張端寬的皮膚如同幹裂了一般,快速剝落之時,一向從容淡定的顔琅終于變了臉色,見多識廣的他,瞬間就知道了張端寬的打算,這家夥是打算拖他一起同歸于盡。
“顔琅,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誰,也不知道你出于何種目的要引動山嶽人,這些我通通不管,可是你殺我五雷宗弟子卻是事實,既然你要與我五雷宗爲敵,那我張端寬身爲五雷宗弟子就奉陪到底。
你是不是覺得以一介煉精期修爲,屠戮我門下弟子讓你很得意?哈哈,你既然喊我師叔,那我今天就要給你上一課,縱然修爲被壓制,那也僅僅是被壓制而已,我即便打不過你,也可以拉你給我陪葬,這就是你小視我五雷宗,所要付出的代價!”張端寬緊緊抓住顔琅的胳膊,擡起頭大笑着直視對方大笑道。
此時他的雙眼已經看不清瞳仁,而是被一片藍色的電光所覆蓋,同時臉上的皮膚也好像幹裂了一般,随着他說話在一片片剝落。
然而随着張端寬皮膚開裂,流出的卻不是鮮紅色的血液,而是深藍色如同電漿一般的東西。
這些電漿剛一接觸空氣,就四處濺射開來,被它沾上的東西,無論是樹木也好山石也罷,隻有毀滅崩潰一途。
而這種恐怖的力量,瞬間就将張端寬和顔琅籠罩在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