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端寬悚然發現,他們腳下的這座山,似乎乃是一個活物,而之前他們所以爲的地震,也不過是這山體自身在動罷了。
就在兩人震驚的不知該作何表情之時,随着又一聲高亢的嚎叫聲,周圍的山體似乎被這叫聲所引動,也開始自發的運動起來。
這時,身在高處的張端寬和雷澤,這才真正看清了,這一個個移動山體的全貌。
他們身具人形卻一個個被山石包裹,如同遠古之時,神話之中所描述的巨人一樣,而這山體不過是他們,裸露在外的背脊而已。
“山嶽人!這怎麽可能,我五功山禁地之内,怎麽可能會有這些東西。”雷澤一見到這一個個如山嶽一般的巨人,不由失聲叫道。
“師兄,這樣巨人到底是什麽來頭,爲什麽會存在于此數萬年,宗門内衆人卻一無所知。”張端寬見此,連忙對着雷澤問道。
“這些巨人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我也是一頭霧水。不過我卻知曉他們的來曆,這巨人名爲山嶽人,據傳他們身上擁有軒轅氏血脈,不過許多修士對此都嗤之以鼻,認爲是古時誤傳,而将其定性爲一般精怪。”雷澤對張端寬解釋道。
“原來如此,難怪那顔琅會說什麽軒轅氏遺族,所指的竟然是這些山嶽人。”張端寬一臉恍然的說道。
“不過,雖然被定性爲精怪,卻少有修士會去招惹他們,一則是這些山嶽人群居行動,就像現在這樣一呼而百應,十分不好對付。
二來這些山嶽人壽命悠長,且相對無害,一生的大多數時間,都隻是僞裝成高山的模樣不停地休眠。
三則是這些山嶽人身上,并沒有什麽修士所需的資源,除了一身山石,和偶爾夾雜其中的一些草藥,相對于其龐大的體型,實在是有些一無是處。
這也是少有人會去招惹他們的真正原因,不然縱使實力再強十倍百倍,也會有修士追逐狩獵的。
那顔琅要找這些山嶽人,不知是何目的,真是讓人無法猜透。”雷澤一臉沉思的對張端寬解釋道。
就在二人說話之時,冒着紅光的法陣突然變的暗淡,顔琅笑着從中走了出來:“呵呵,五雷宗内竟然還有人認得山嶽人,倒是讓我有些意外。至于我要這山嶽人有什麽用就不告訴你們了,不過你們可以試着猜一下。”
“猜,那倒不必了,抓住你嚴刑拷問,一切都将水落石出。”雷澤眼見顔琅從法陣之中走了出來,臉上不由冷笑起來,速度快如疾風,猛得朝着顔琅撲了過去。
三道大如皮球的掌心雷,從雷澤的掌心之中快速飛出,封死了顔琅所有能夠躲開的路線,而雷澤本人甚至先于攻擊一步,沖到了顔琅的身前,一掌就朝對方抓了過去。
就在雷澤以爲得手之時,他不經意間瞄到了顔琅微微勾起的嘴角,他心中不由一沉。
就在這時,不知爲何雷澤突然感覺到,身體之内的天地元氣正在快速流失,就好像有人拿個吸管插在他身上,将身體之内的天地元氣,全部都吸出來了一樣。
無獨有偶此時,正在快速逼近顔琅的三個掌心雷,也好像被消耗了一樣,威力正在快速減弱,尚未飛至顔琅身前,就已經消失無蹤了。
雷澤見此心中大驚,看着顔琅朝着自己拍出的一掌,他連忙利用心念電轉強行變招,與顔琅對了一掌,借力退出了對方的攻擊範圍。
雷澤退開之後連忙凝神感應,神識如同觸手一樣延伸而出,他驚愕的發現,如今他正身處一片天地元氣的真空地帶,這附近的天地元氣,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這難道也是顔琅那詭異陣法所帶來的效果,這怎麽可能,他明明就沒有在法陣範圍之内。
“你這小子到底做了什麽手腳,居然能将這附近的天地元氣一下子抽空。”雷澤一臉忌憚的向顔琅問道。
“哈哈,雷師叔還真是擡舉我,我可沒有這麽大的本事,之前看師叔你講的頭頭是道,對這山嶽人一副很了解的樣子,怎麽卻不知道這山嶽人,呼吸之時會吞吐周圍的天地元氣麽。嗯,好了,時間差不多了。”顔琅笑了笑,對着雷澤說道。
雷澤對于山嶽人的了解,也隻是建立在五雷宗相關典籍的記錄之上,他本人也從沒有見過這種古老精怪,更是對于他們的這種特性全無了解。
不過當他聽到顔琅最後一句話時,一股來自本能的危險預感突然襲上心頭,他忍不住開口問道:“什麽時間差不多了。”
“當然是吐息時間啦,呼吸本來就是有吸入,就會有呼出,這山嶽人不過是體型龐大,一呼一吸之間,需要的時間比較久罷了。雷師叔你猜一猜,這山嶽人吸入之時,會将周圍天地元氣抽空,那他呼出之時,又會是一種什麽景象。”說着,顔琅邪魅一笑,如同看死人一樣,對着雷澤說道。
雷澤聞言,一股恐懼之感在心底油然而生,他驚慌的環顧四周,想要找到逃離這裏的方法,就在他打算冒險跳崖逃走之時,巨量的天地元氣,突然朝他湧了過來,争先恐後的朝着他的身體擠了進去,哪怕已經超出了他身體所能容納的上限,依舊在不停的朝着他體内湧入。
隻聽見轟的一聲巨響,伴随着碎裂的肢體内髒,天空中下起了一陣血雨,雷澤最終承受不住大量的天地元氣入體,爆體而亡了。
“啧啧啧,還真是壯觀呐,我們能夠安穩的站在這裏,欣賞這難得一見的景緻,還要多謝這壓制修爲的禁制,你說是不是呀張師叔。”顔琅擡頭看向天空,并伸手借住空中飄落而下的血水,對着張端寬笑道。
隻是不管怎麽看,這沾滿血迹的笑容之中都充滿了邪氣,配合這血雨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