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你便是師弋了吧。”雷澤看了看師弋,一臉平靜的問道。
“沒錯,我就是師弋,不知兩位有何貴幹。”那雷澤面相普通,不過眼神卻銳利異常,師弋僅僅隻是被他掃了一眼,卻好像被人拿針刺過了一樣。同時還讓他産生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既然如此,那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北海釣叟是不是死在了你的手上。”雷澤雙目如電,直視着師弋一字一頓的問道。
師弋聞言,心中暗道一聲果然,他也毫不示弱的盯着雷澤,卻沒有正面回答對方的問話,反而問道:“呵呵,怎麽,幾位今日來此,是爲了尋仇而來?”
“那倒不是,你們之間的恩怨,我不想管也懶得問,隻是北海釣叟生前,與我五雷宗簽有一份協約,需要協助我們去完成一項任務。
如今,他人既然已經死在了你的手上,想必他的法寶耀金鈎也同樣在你手中。既然如此,那你就接替北海釣叟,繼續他未完成的任務吧。喏,簽了它。”雷澤徑直走入師弋的房中,将一份契約一樣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回身對師弋說道。
“呵呵,你們不覺得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麽,那北海釣叟和你們的約定,爲什麽要我來履行。我初來乍到和那個北海釣叟本不認識,他突然襲擊我,這其中想必也少不了,你們五雷宗門徒蕭千山的推波助瀾吧?”師弋看着雷澤不由皺了皺眉,于是試探性的問道。
“我說過了,我對于你和北海釣叟,還有蕭千山的恩怨,不想管也懶得問。我五雷宗需要借助耀金鈎這件法寶,來找一個人,既然北海釣叟已死,誰持有耀金鈎,誰就必須接下這件事情,無關其他。”雷澤态度強硬的對師弋說道。
“呵呵,師弋是吧,你先别忙着拒絕,也不要覺得我師兄說話不近人情。我這位雷澤師兄,乃是張姝音入門之後的師傅,如果不是因爲你和張姝音熟識,我們可就不會是現在這番态度了,要知道我們需要的,僅僅隻是耀金鈎這件法寶而已。”不等師弋開口,張端寬搶先對着師弋笑道。
師弋聞言,不由心中一淩,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雷澤,回憶起張姝音曾經說過,她拜師五雷宗之後的師傅,修爲可是已經達到了胎息境,當時自己好一番羨慕,卻不想居然會是眼前這人。
眼前這種敵人,依照自己現在的修爲,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戰勝的,這點自知之明師弋還是有的。
當初師弋半步伏氣,對上北海釣叟這個伏氣期修士,如果不是螟蟲的關系,都差點毫無還手之力就被對方殺死。
如今面對胎息境的雷澤,中間差了兩三個境界,對方隻要想,怕不是一瞬間就能要了師弋的小命。
“我與張姝音乃是好友,既然都是熟人,守望相助本是應有之義,尋人這件事我接下就是了。”形勢比人強,雖然覺得有些憋屈,但是師弋也隻好先答應下來。
“哈哈,這樣最好彼此不傷和氣,師弋這件事對你也并非全無益處,你看我們與北海釣叟簽下的符契,與你這張一模一樣隻字未改,隻要你能找到我們要尋的人,他身上除了一篇殘頁和本命法寶,其餘的東西全部歸你所有。
你要知道我們要找的這人,和雷澤師兄一樣同爲胎息境,身上有價值的東西可并不少。”張端寬看着師弋,指着那張符契上被劃掉的北海釣叟四字,笑着對師弋說道。
師弋從張端寬手中,接過北海釣叟所簽訂的那張符契仔細對比,果然如他所說的那樣,兩張符契的内容幾乎一模一樣。
師弋見此便不再猶豫,他劃破手指将血滴在符契之上,血滴在符契之上暈染開,越散越大漸漸地覆蓋了符契之上的所有字迹,最終慢慢淡去,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同時,師弋能夠感覺到,好像有一把無形的枷鎖套在了他的身上,雖然暫時對他全無影響,但是師弋能夠預感到,如果他做出違背符契内容的事情,那後果肯定不是他能夠承受的,恐怕會生不如死。
同時師弋有些明悟,雷澤和張端寬今次上門,能坐下來同自己談,并非如張端寬所言,是因爲張姝音乃是雷澤徒弟的原因,至少不全是因爲這個。
彼此之間交情并不深厚,他們原本可以直接殺人奪寶,畢竟他們需要的隻是耀金鈎而已,令他們投鼠忌器選擇與師弋合作的主要原因,則在于他們不确定,北海釣叟的那門來無影去無蹤的遁術,是不是也連同耀金鈎,一并被自己得到了。
況且縱然師弋沒有得到遁術,隻憑借他能殺死北海釣叟,也不能排除師弋本身沒有掌握高明遁術,不然很難解釋師弋是如何防止北海釣叟逃走的。
畢竟他們二人并不知道陰符的存在。
他們怕萬一交惡之後,沒能殺死師弋,到時師弋直接遁走,不能達到目的,反而會得不償失。
不過,如今既然雙方已經把符契簽下,師弋倒不怕對方發現,他并不會北海釣叟的那門遁術,以至于反悔,畢竟符契的約束力,也不僅僅隻針對師弋自己,對于他們而言同樣具有效力。
“嗯,很好。既然你已經同意了,那我們事不宜遲,明天一早就出發前往五功山吧,畢竟之前因爲北海釣叟突然死亡,實在讓我們有些措手不及,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了。”雷澤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收起符契,對着師弋說道。
對于這一點,師弋自無不可,早點完成交易,對彼此雙方都有好處。
看着二人離開,師弋靜靜的坐在房間之中,之前成功進階伏氣期的喜悅,因爲這兩位不速之客的到來,被沖的丁點不剩。
師弋看着自己的雙手,他五指成拳将手緊緊的攥着,而後又輕輕的張開,同時歎了口氣,暗道:自己還是太弱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