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制符所消耗的精力無疑是巨大的,尤其是以陰神木汁液爲原料來進行繪制。
不過,師弋性格堅韌,雖然握住符筆的手上,好像壓了一座大山一樣,移動一分一毫都非常困難,但師弋每次都咬牙堅持。
終于畫完最後一筆,師弋看着這張繪制完成的鋼體符,卻不由歎了口氣。
這張鋼體符無疑也失敗了,通過之後這段時間觀察,并利用陰神木汁液進行繪制,師弋發現凡事繪制成功的符,其上的符字都會由紅轉黑。
而剛剛繪制而成的這張鋼體符,其上字迹依舊殷紅毫無變化,很顯然是失敗了。
這已經是師弋用陰神木汁液,繪制的第五張鋼體符了,然而這些符無一例外,全都失敗了,師弋覺得這其中的問題,并非出在繪制之上。
因爲除了鋼體符,師弋又重新嘗試制作了水行符,其繪制過程十分順利。
甚至師弋還嘗試繪制了,入門手冊上所記載,能夠使身體變輕盈的禦風符,同樣隻一次就成功了。
師弋事後檢驗過這兩種符的效果,除了原本符所具備的基本功能,比如水行符的水上行走,禦風符的身輕如燕。
除此之外,水行符還多了一個,可以減弱周身水屬性能力的效果。減弱的威力大概在兩成左右。
師弋之前對戰北海釣叟時,直接硬接了對方的水葬術,是以對于對方的能力十分輕視,感覺他這伏氣期有些名不副實。
連帶着對于剛剛得到的水葬術,也不怎麽重視,如今師弋回頭去看,他發現自己有些錯怪北海釣叟了,如果沒有水行符降低了水葬術兩成的效果,結果如何還真不好說。
至于禦風符的效果,則是可以減緩周身敵人的行動速度,隻是這個範圍隻有一尺,實在有些雞肋,不過聊勝于無吧,靠近敵人時,說不定可以給對方一個驚喜。
剩下的尾随遁光的能力,師弋無從驗證,不過他猜測,應該是兩種符全都具備這種特性。
對于這種特殊的符,因爲源自于陰神木汁液,所以師弋直接将其稱爲“陰符”。
水行符、禦風符還有鋼體符,三者全都是基礎符,爲什麽水行符和禦風符的繪制十分順暢,隻有鋼體符無一例外,全部以失敗告終呢,這其中必然有什麽聯系。
師弋猜測,多半是與符性質有關,水行符和禦風符都和移動有關。
而之前對付北海釣叟時,那張水行符陰符所展現出可以尾随他人,潛入其遁光之内的能力,也與移動相關。
估計,這就是爲什麽屢屢制作鋼體符,卻總是失敗的原因了,實在是符性質不相符所緻。
不過,以上都是師弋的猜測,想要證明這一點,需要繼續用陰神木汁液,大量繪制陰符。
想到這裏師弋苦笑着,看了看自己持符筆的右手,此時已經微微有些顫抖,很顯然用陰神木汁液作爲材料,來繪制陰符,對于師弋而言,現階段負擔還是有些大。
師弋放下符筆輕歎一聲,今天恐怕隻能先到這裏了。
回想起之前的種種,雖然對于北海釣叟爲什麽會找上自己,依舊一頭霧水,但是經此一戰師弋也收獲良多。
不僅獲得了耀金鈎,這件可以稍微彌補自己遠攻缺陷的法寶,而且意外發現了陰符的繪制方法,這将會成爲師弋,繼螟蟲之後的又一大殺手锏。
并且,師弋十分确信,陰神木的功用,應該遠不止制作陰符這一種,至于其他效果,師弋就隻能自己慢慢摸索了。
以上這些隻是對實力的提升,而師弋認爲這次最大的收獲,還是對于境界的提升,經過與北海釣叟的戰鬥之後。
或許是與伏氣期修士交手心有所感,或許是生死之間讓師弋有所頓悟,總之,經此一戰師弋觀想的速度一日千裏。
如今師弋描摹出的白虎,已經不再是那個,連樣子都看不清的模糊身影,而是一個須發俱全,栩栩如生的白色猛虎。
師弋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進階成爲一名伏氣期修士。
…………
另一邊,蕭千山和北海釣叟鬧翻之後,他匆匆返回五雷宗,一方面對于北海釣叟無故殺人有些憤怒,另一方面又擔心對方,會将此時告訴師傅張端寬,自己到時免不了一番責罰,嚴重些甚至會被逐出門派。
就這樣,蕭千山輾轉反側了一夜,第二天頂着一對熊貓眼,按照慣例去山腳下客館給北海釣叟送飯,順便也想探探對方的态度。
到了客館之後蕭千山才發現,北海釣叟竟然不知所蹤。他連忙去昨晚的那片密林,其中打鬥的痕迹随處可見,顯然是經過了一場大戰。
蕭千山見此多少猜到了一些,多半是北海釣叟在自己走後,不知是何原因,又動用耀金鈎搜索師弋,不知怎麽的就玩脫了,然後雙方大打出手。
不過,蕭千山根據北海釣叟的修爲和手段推測,最後輸的多半是師弋。如今北海釣叟不見蹤影,多半是躲起來養傷了。
那師弋多半已經死在北海釣叟手上了,蕭千山想到這裏,不由吐出一口氣,并非是大仇得報如釋重負的輕松,而是覺得心中有些空落落的,想必姐姐蕭暮雪也不希望他死吧。
蕭千山慢慢退出了密林,返回五雷宗之後,他并沒有把北海釣叟消失的事情,告訴師傅張端寬,在他想來對方傷愈之後,必然會回來的,那北海釣叟可是和五雷宗有符契立約在先的,違約的後果想必他也承受不起。
可是,一天、兩天、三天時間,随着時間慢慢的推移,北海釣叟一直沒有出現,蕭千山心中不由開始惶恐起來,他不禁開始懷疑自己一開始的判斷。
難道是自己想錯了,師弋根本沒有死,死的反而是北海釣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