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聖糾正道:“隻是知道三神器可能存在于什麽地方。不過,那地方十分危險。當年我道胎種魔未成,感覺貿然進入的話,危險實在太大。若要強行進入的話,未免本末倒置了。所以我才沒有真正進入,隻是在出入口處看了看,便轉身離開。”
頓了頓,魔聖又傲然一笑:“當然,今時不同往日了。如今我的道胎種魔已經大成。再加上師弟你。天下雖大,卻自可任我等縱橫。即使再有何等難關,卻又如何能夠難得住你我了?”
程立點點頭,沉聲道:“三神器本身的力量暫且不提。作爲扶桑皇權的象征,這麽多年以來,它們的正統性和權威性,已經深入扶桑人心。如果我們得到三神器,就能對扶桑諸侯,還有扶桑普通士兵都形成一種強烈的震懾。哪怕石田十誠和鬼庭狂十郎等人在決戰失敗後意圖反悔,也絕對沒有諸侯膽敢聽從他們的命令出兵了。”
魔聖颌首道:“不錯,正是如此。三神器這種東西,本身代表的是一種大義名分。在通常情況下,大義名分所能産生的作用不大。但在某種非常時期,則大義名分的重要性,卻又甚至能抵過百萬大軍。世事玄妙,莫過于此。”
程立道:“不錯。所以,這三神器正好可以作爲我們所準備的後手,保證在風雲碑決戰之中,扶桑方面必須信守承諾,不敢反悔。那麽師兄,這三神器,究竟在哪裏呢?”
魔聖緩緩道:“扶桑聖山,富士山。”
程立皺眉道:“這樣說,我們需要前往扶桑一行?那路程可遠得很啊。”
魔聖一聲長笑:“師弟,在爲兄面前,你又何須再有所隐瞞了。這裏距離扶桑,路程固然遙遠。但蜀中距離白玉京,難道就很近麽?爲兄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麽辦得到的。但料想起來,你應該有某種辦法,可以幫助你瞬間跨越萬水千山,抵達極遙遠的地方,對不對?”
程立一笑:“什麽都瞞不過師兄。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秘密,隻不過是真正的琉璃寶藏而已。”
魔聖皺眉道:“真正的琉璃寶藏?”
程立随手在自己腰間一按。和暗黑戰體相互融合的伏羲神甲,當即自動分離出來,還原爲伏羲神甲的最原始姿态。但随即神甲又再度分解重組,成爲龍馬“太仆”的形态。
魔聖縱然再怎麽見多識廣,也當真從未見過類似的東西。他禁不住一怔,脫口道:“這是什麽?龍馬?”
程立伸手在“太仆”的腦袋上拍了兩下,随即把伏羲神甲的來曆,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魔聖禁不住感歎道:“原來如此。琉璃寶藏的真相,竟是伏羲聖王親手打造,用來對付神裔一族的武器。至于其他什麽武功和财寶之類,都不過是附屬品而已。這可真讓人意想不到。”
頓了頓,魔聖又道:“扶桑鬼庭家的家主。鬼庭狂十郎無慘,正是神裔一族的成員。這次中原與扶桑之間的戰争,其實也是琉璃一族和神裔一族之間的戰争。
我們此刻能夠借助龍馬‘太仆’的力量,前往扶桑取得三神器。顯見冥冥之中,自有一股天道大勢,同樣不願意神裔一族取得此戰之勝。大勢既然在我,那麽無論欲辦何事,都事半功倍,自無不成之理。”
程立想了想,笑道:“師兄說得不錯,正是這個道理。那麽事不宜遲,我們立刻便出發好了。我們雖有兩人,但憑着‘太仆’的力量,也足夠負擔我們的體重有餘了。”
話聲才落,“太仆”陡然一聲長嘶,兩蹄騰空,縱身一躍,猶在半空之中,構成其身體的無數部件已經應聲分解,卻又瞬間重新組合起來。但這一次,重組之後的“太仆”,既不是铠甲,也不是龍馬,卻是一條奇形怪狀的大魚。
這條大魚憑空懸浮着,就似置身于水中一樣,搖頭擺尾,顯得悠然自得。背鳍和尾鳍,就像雨傘一樣向外擴散開去。竟然比本體還要長。左右兩側的胸鳍,更活像鳥兒的翅膀般張開,俨然覆蓋了方圓三丈左右的大片空間。
程立也微吃一驚,脫口道:“一條會飛的大魚?太仆,你居然還有這種能力?”
魔聖眼眸内也流露出驚歎之意,道:“《莊子—逍遙遊》當中記載道。北冥有魚,其名爲鲲。鲲之大,不知其幾千裏也。化而爲鳥,其名爲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裏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是鳥也,海運則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以往,我還以爲這隻是神話傳說。卻原來世上當真有鲲魚存在。而且它的真面目,居然就是伏羲聖王的造物。”
程立感歎道:“也未必。《莊子》裏面記載的鲲,據說有幾千裏大。可是太仆化身的這條魚,連同尾鳍都算上了,也不過頂多三丈左右而已。和傳說裏的記載相比,實在差得太遠。”
魔聖哈哈一笑:“神話記載,總有誇張之處,這也不足爲奇。實際上,這條魚究竟是不是鲲,我們也無需深究,就當它是好了。關鍵在于,它能不能帶上我們,用最短的時間抵達扶桑。”
程立伸手在這條“鲲魚”的身上拍了兩拍,問道:“太仆,你可以吧?”
“太仆”連連點頭。身體随之向下沉了幾尺,然後拱了拱程立,示意讓他坐上自己的背。背鳍同時抖動舒展,巧妙地變形誠兩個類似于馬鞍般的座位。
程立也不客氣,立刻跨坐在“太仆”背上,然後又招呼魔聖一起上來。好在兩個座位之間,有着兩尺以上的距離。倒也不至于要兩個大男人,在半空中相互緊挨着那麽尴尬。
等到魔聖也坐好之後,“太仆”陡然仰首,發出一聲如鳥鳴般的叫聲。然後便馱着二人冉冉浮空升起,傾刻之間,早已扶搖而入雲霄。再調整好方向之後,一雙胸鳍如鳥翼般用力拍動,推動身體如離弦之箭,向東方飛速疾馳而去了。